第2章 开局一破碗？这届凡间新手礼包太寒酸！

“妖术！是妖术啊！城主！城主大人救命——！”

王富贵那变了调的尖利哭嚎，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瞬间撕裂了青石城南区黎明前的宁静。

城主府内，刚刚下达完探查指令的赵天雄身形一顿，眉头锁得更紧。这声音…是王富贵？那个平日里最是圆滑世故、遇事能躲则躲的内府管家？什么事能把他吓成这样？

“走！”赵天雄不再迟疑，身形一晃，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高阁，朝着那哭嚎声和愈发狂暴的生命波动源头疾掠而去。他身后，数道城主府精锐护卫的身影也如影随形。

当他们赶到那堵高大的白灰院墙外时，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赵天雄也瞳孔猛缩！

只见那扇不起眼的黑色小门已经被里面狂暴生长的植物彻底顶开、撕裂，扭曲的门板挂在几根粗壮得不像话的藤蔓上。浓郁得化不开的草木清香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院墙之内，哪里还是什么精心打理的后园花圃？

那简直是一片疯狂滋长的、噩梦般的丛林！

原本娇弱的月季花，藤蔓粗如儿臂，带着狰狞的倒刺，张牙舞爪地缠绕着假山，硬生生将坚硬的湖石勒出了深深的裂痕！几株寻常的观赏矮竹，此刻拔地而起，竹竿变得黝黑粗壮，顶端尖锐如矛，直刺灰蒙蒙的天空，叶片边缘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如同无数柄悬在头顶的利剑！

最恐怖的是几簇不起眼的苔藓，它们像瘟疫般蔓延，覆盖了石板小径，吞噬了石桌石凳，甚至顺着院墙向上爬，所过之处，坚硬的青砖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竟被腐蚀出细密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精纯、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狂暴与混乱的“木灵之气”，浓郁得几乎要凝结成露滴！

而这片“疯狂丛林”的中心，管家王富贵正瘫坐在泥水里，瑟瑟发抖，昂贵的绸衫被藤蔓刮破，沾满了泥污。他面无人色，指着那几处被苔藓腐蚀得坑坑洼洼的院墙，以及墙外地上那只孤零零的、豁口的破碗，语无伦次：“妖…妖怪！城主大人！墙…墙活了！花吃人了！就…就是那碗！妖碗！定是那妖碗作祟！”

赵天雄没有理会王富贵的胡言乱语，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空气中那股精纯古老、却又狂暴紊乱的力量波动所吸引。他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木灵之气”涌入体内，他修炼的《青木诀》竟然自行高速运转起来，停滞多年的瓶颈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这…这绝不是寻常灵植！”赵天雄心头剧震，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身为青石城主，本身也是八品木灵根修士，对木系灵物感应极为敏锐。眼前这狂暴生长的植物蕴含的“灵”，其精纯度远超他所知的任何天材地宝，带着一种…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古老韵味！虽然狂暴紊乱，但若能梳理引导，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堵墙十丈之内！”赵天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富贵，起来说话！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说清楚！还有那只碗，怎么回事？”

---

巷子深处，恶臭的垃圾堆后面。

林霄死死捂住口鼻，身体蜷缩成一团，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墙内传来的植物咆哮声、砖石碎裂声、还有那王管家杀猪般的嚎叫，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每一声都让他头皮发麻。

“活…活了？还疯了？”林霄牙齿都在打颤，“这仙渣劲儿也太大了点吧？不是说微量刺激潜能吗？这他娘的是刺激过头直接变异成哥斯拉了吧？”

就在这时，那贱兮兮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在他脑海响起：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青石城主·赵天雄）已抵达现场，并对宿主行为造成的环境异变产生高度关注与震撼！影响范围扩大！恐慌指数提升！】

【追加‘背德值’：30点！当前总背德值：90点！】

【评价：由‘惊吓管家’升级为‘惊动城主’，宿主在搞事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请继续保持这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作案风格！】

“90点？！”林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惊动城主？这算哪门子的“低调奢华有内涵”？这他妈是直接捅了马蜂窝啊！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从垃圾堆的缝隙里往外瞄。只见一个身着锦袍、气势沉凝如山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扇被植物顶开的小门口，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那片疯狂的植物园。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隔着老远都让林霄感到一阵心悸。绝对是高手！比他在仙界见过的那些最低等的巡天司天兵气势都强！

“完了完了…这下真玩脱了…”林霄心里拔凉拔凉。他一个刚偷渡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资深乞丐”，被这种大佬盯上，下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切片研究都是轻的！

墙外，王富贵在赵天雄的威压下，总算找回了一丝理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指着墙角那只破碗，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黎明前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墙被“妖术”污了，然后里面的花花草草就疯了，最后看到这只来历不明的破碗。

赵天雄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落在了那只豁口的粗陶破碗上。碗里空空如也，只在碗底残留着一点点难以辨认的、干涸的灰绿色痕迹，散发出极其微弱、却让赵天雄丹田内灵力都微微躁动的奇异气息。

“此物…”赵天雄眉头紧锁。这碗平平无奇，就是乞丐常用的那种。但碗底残留的那一丝气息，却与他感应到的那精纯狂暴的木灵之气同源！虽然微弱了无数倍，但本质极高！

“查！”赵天雄沉声下令，目光扫过周围惶恐不安的护卫和闻讯赶来的几个街坊，“今日黎明之前，有谁在这附近出没？特别是…携带这种破碗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条街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城主大人！”护卫们轰然应诺，立刻如狼似虎地散开，开始盘问附近惊魂未定的居民。

“破碗…查人…”垃圾堆后的林霄，脸都绿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同样散发着馊味的破烂衣服，又摸了摸自己那张因为饥饿和虚弱而显得格外菜色的脸…这特征也太明显了！这不就是活靶子吗？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一切！

跑！必须立刻跑！趁现在混乱，赶紧溜！

他屏住呼吸，像一条泥鳅一样，手脚并用地在垃圾堆的阴影里向巷子更深处、更黑暗的地方蠕动。每挪动一寸，都感觉城主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垃圾堆钉在他背上，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破衣。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被全城通缉’的高危状态！触发任务：金蝉脱壳！】

【任务目标：在城主府护卫完成包围圈前，安全逃离案发现场。】

【任务奖励：背德值+20点，随机‘骚操作体验卡’一张（初级）。】

【失败惩罚：享受‘青石城大牢深度体验游’，包吃包住（馊水窝头+铁窗泪）。】

“体验卡？”林霄精神一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什么体验卡？快！给我！”

【任务尚未完成，奖励不予发放。请宿主自力更生，展现你的苟道智慧！系统看好你哦！(￣▽￣)~*】

“……”林霄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垃圾堆上。这破系统！除了拱火和看戏，还能干嘛？！

就在这时，巷子口的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铿锵声！

“搜！仔细搜！特别是垃圾堆、角落，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一个粗豪的护卫声音吼道。

“是！头儿！”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

林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被堵在死胡同里了！他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唯一的出口就是现在正被护卫们涌入的巷口！

怎么办？怎么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的目光疯狂扫视着周围。垃圾堆…污水沟…斑驳的矮墙…墙根下几丛因为之前仙渣气息刺激而显得格外油绿茂盛的杂草…

杂草！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林霄的脑海！他想起了系统对那“过期废丹渣”的建议用途之一：施肥！效果拔群！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林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赌徒般的狠色。他意念一动，沟通了脑海中的系统空间，那坨灰扑扑的“过期废丹渣”出现在他意识里。

这一次，他不再是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点粉末。他心一横，用意识直接从那坨废丹渣上，狠狠抠下了约莫有米粒大小的一小块！

一股更加狂暴混乱的气息瞬间从指尖（意念中）传来，让林霄灵魂都感到一阵刺痛。

“拼了！”林霄看准巷子口方向，几个护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拐角，手电筒（此界为某种发光矿石）的光芒乱晃，马上就要照到他藏身的垃圾堆！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块米粒大小的废丹渣，朝着巷子入口处的地面，狠狠甩了出去！目标不是人，而是入口处墙角那几丛长得格外茂盛的杂草！

“给老子——长！”

嗖！

米粒大小的废丹渣在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轨迹。

就在它即将落地的瞬间，林霄丹田内那丝微弱的仙源力再次被引动，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这一次，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种玄妙的操控感！他几乎是本能地用意念牵引着那丝仙源力，附着在废丹渣上，精准地调整了它的落点！

噗！

废丹渣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入口处墙角那几丛茂盛的杂草根部。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地龙翻身！整个巷子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入口处的地面猛地向上拱起、撕裂！无数根原本纤细柔韧的杂草，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洪荒之力，瞬间膨胀、扭曲、疯长！它们的根系如同活过来的巨蟒，疯狂地钻破石板，撕裂泥土！草叶变得墨绿发黑，边缘如同锯齿般锋利，每一片叶子都变得蒲扇大小，带着倒刺，疯狂地向四周抽打、蔓延！

眨眼之间，巷子入口就被一片骤然拔地而起、张牙舞爪的“巨型锯齿草墙”彻底封死！

“啊——！”

“什么东西？！”

“妖草！是妖草！快退！”

刚刚冲进巷口的几个护卫首当其冲，被狂暴抽打过来的巨型草叶扫中。坚硬的皮甲在锯齿般的叶片面前如同纸糊，瞬间被撕裂！惨叫声、惊呼声、盔甲破碎声混杂在一起！

一个倒霉的护卫被几根疯狂舞动的粗壮草根缠住了脚踝，硬生生拖向那还在不断膨胀的草墙深处，吓得他魂飞魄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救我！头儿！救我啊——！”

“结阵！快！用刀砍！”护卫头领惊骇欲绝，一边狼狈地躲避着如同钢鞭般抽来的巨大草叶，一边嘶声大吼。几个反应稍快的护卫抽出腰刀，灌注内力，狠狠劈向那些疯狂舞动的草茎。

铛！铛！铛！

火星四溅！

灌注了武者真气的钢刀砍在墨绿色的草茎上，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草茎坚韧得超乎想象，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砍不动！头儿！这草成精了！”护卫们惊恐大叫，攻势为之一滞。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和遮蔽，林霄如同受惊的兔子，从垃圾堆后猛地窜出！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扑向巷子最深处那堵斑驳的矮墙！那里，有几块石头似乎有些松动！

“天无绝人之路！”林霄眼中爆发出求生的光芒，也顾不上墙后是什么地方了，踩着垃圾堆，奋力向上攀爬！

墙外。

正准备亲自进入小巷探查的赵天雄，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和护卫的惨叫惊得停住脚步。他锐利的目光穿透混乱，死死锁定在那堵骤然升起、疯狂舞动的“锯齿草墙”上。那草墙散发出的气息，狂暴、混乱，却带着与后园变异植物同源的、精纯古老的本源之力！只是更加微弱，也更加…不稳定！

“又是这种力量！”赵天雄心头掀起滔天巨浪。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绝非偶然！这小小的青石城南区，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异宝？还是…某个能操控这种恐怖力量的存在？

他猛地看向巷子深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和炽热。必须抓住那个留下破碗的“乞丐”！此人，或者此物，绝对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救人！然后，给本城主一寸寸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乞丐’给我找出来！”赵天雄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

巷子深处，林霄终于手脚并用地翻过了那堵矮墙，重重地摔在墙另一边的烂泥地里，摔得七荤八素。

他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躲进一堆废弃的竹筐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巷子入口处护卫的怒吼、草叶的抽打声、还有城主那冰冷如铁的命令，隔着墙壁隐隐传来。

【叮！任务‘金蝉脱壳’完成！奖励发放：背德值+20点！获得随机‘骚操作体验卡’：‘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x1！】

【当前总背德值：110点！】

【评价：宿主在绝境中展现了非凡的‘背德’急智（指用仙渣催生妖草堵门），并成功引起重要剧情人物（城主）的深度关注与执念！搞事效果卓著！背德值收获丰厚！请再接再厉！】

“百分百…空手接白刃？”林霄看着脑海中那张闪烁着微光的、画着滑稽小手的卡片，嘴角抽搐。这玩意儿听起来就很离谱啊！

他靠在冰冷的竹筐上，听着墙那边越来越近的搜索声，感受着体内因为110点背德值注入而带来的、更明显的一丝暖流和力量感（虽然依旧饿得要死），再想到那位城主大人那冰冷而执着的命令…

“这下…好像真的捅破天了？”林霄喃喃自语，脸上却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惊慌失措，反而慢慢浮现出一种近乎荒诞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亢奋。

“背德值…骚操作…还有这个等着抓我的城主大佬…”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这凡间…果然他娘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