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系统激活！什么？让我当“背德带师”？

冰冷的烂泥糊在脸上，带着腐败草叶的馊味。林霄趴在废弃竹筐的阴影里，像一条离水的鱼，贪婪又无声地大口喘息。巷子另一侧，城主府护卫的怒吼、钢刀劈砍荆棘的铿锵、以及那“锯齿妖草”不甘的嘶嘶抽打声，隔着土墙闷闷传来，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城主赵天雄那冰冷如铁的命令，如同跗骨之蛆，在耳边回响。

林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带来的刺痛，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一些。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双在蟠桃园侍弄仙株三百年的手，此刻沾满了污泥，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却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力量感？

不是仙力那种缥缈浩瀚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充盈在肌肉筋骨间的热流。虽然依旧微弱，远比不上他全盛时期仙农体魄的万一，但比起刚穿越时那风一吹就倒的虚弱乞丐，简直判若两人！

“是背德值！”林霄心头一震，立刻沉入意识。脑海深处，那个贱兮兮的系统面板清晰浮现：

【宿主：林霄（仙界偷渡客·凡间菜鸟·青石城在逃通缉犯）】

【境界：凡俗（仙源力微幅改造中）】

【核心金手指：背德值系统】

【当前背德值：110点】

【持有物品：过期废丹渣（剩余约98%）、‘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体验卡x1】

【评价：恭喜宿主成功解锁‘被大佬惦记’成就！生存压力陡增，背德之路任重道远，请努力搞事，用更多的背德值武装自己吧！(ง•_•)ง】

110点！林霄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这110点背德值的注入，身体深处那丝原本奄奄一息的“仙源力”，如同得到甘霖滋润，不仅稳定下来，甚至极其微弱地壮大了一丝丝。虽然依旧是风中残烛，却不再随时可能熄灭。而更直观的，就是这具凡躯的力量、耐力，乃至五感，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饿还是饿得要命，但至少手脚不再发软，耳聪目明了许多。

“这背德值…真能当饭吃？”林霄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恐惧依旧存在，但一股更强烈的、名为“活下去”的欲望，如同野火般在饥饿的腹腔里燃烧起来，将恐惧暂时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那贱兮兮的系统提示音不失时机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对‘背德值’的渴望达到阈值！新手引导第二阶段开启！】

【‘背德值’核心用途详解：】

【1.**强化本源（核心）**：可直接转化为‘仙源力’滋养宿主偷渡残留的本源（当前转化比例极低，100点背德值≈0.1丝仙源力），缓慢提升生命本质、强化肉身灵魂。】

【2.**兑换物资（主要）**：可开启‘背德商城’（需消耗背德值激活基础权限），兑换来自仙界的‘边角料’物资。当前商城权限：未激活（激活需100点背德值）。】

【3.**兑换体验卡（辅助）**：可消耗背德值，随机兑换‘骚操作体验卡’（效果随机，时效有限）。】

【温馨提示：宿主当前背德值余额110点，已满足‘背德商城’基础权限激活条件！是否立即激活？是/否】

“商城？能买东西？！”林霄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饿了三天的乞丐看到了一桌满汉全席！他现在最缺什么？吃的！穿的！能让他摆脱乞丐身份、在这见鬼的世界活下去的一切东西！

“激活！立刻！马上！”林霄在意识里疯狂咆哮。

【叮！消耗100点背德值，成功激活‘背德商城（基础权限）’！】

【当前商城等级：Lv.1（穷鬼乞丐版）】

【可兑换物品列表（随机刷新）：】

【1.仙界杂草种子（随机品种）x1包：5点背德值（效果：极易变异，种植需谨慎）】

【2.过期废丹渣（品质：劣等）x1坨：10点背德值（效果：狂暴，慎用）】

【3.仙器锻造边角料（铁屑）x1撮：15点背德值（效果：融入凡铁，微幅提升硬度）】

【4.仙界清洁术（残篇·除尘）体验卡x1：20点背德值（时效：1刻钟）】

【5.馊掉的仙米饭团x1：30点背德值（效果：极度难吃，但能顶饿，微幅补充气血）】

【当前宿主剩余背德值：10点】

【评价：恭喜宿主解锁‘购物自由’（乞丐版）！商城物品每日随机刷新一次，请抓住机会，用背德值武装到牙齿吧！】

林霄看着那简陋到可怜的兑换列表，尤其是最后那个“馊掉的仙米饭团”，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30点…就换一个馊饭团？还极度难吃？”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他堂堂蟠桃园仙农，三百年来闻着仙果香啃黄精米，偷渡下界就为了吃香喝辣当大爷，结果现在要花30点背德值（相当于吓唬管家+惊动城主+催生两次妖草的总收益）去买一个馊饭团？！

饥饿的胃袋疯狂蠕动，发出雷鸣般的抗议。

“换！给我换！”林霄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吼出来的。尊严？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先活下去再说！

【叮！消耗30点背德值，兑换‘馊掉的仙米饭团’x1成功！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当前剩余背德值：-20点（欠债状态）。】

【温馨提示：背德值可负，但长期负值可能导致系统功能受限或触发随机惩罚（如：强制社死体验）。请尽快偿还债务！】

“还…还倒欠了20点？！”林霄眼前一黑，差点又背过气去。这破系统，放高利贷的吧？！

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骂娘了。意念一动，那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饭团出现在他手中。饭团灰扑扑的，散发着一种混合着馊味、霉味和一丝奇异甜腻的复杂气味，卖相极其感人。

林霄闭着眼，心一横，如同奔赴刑场般，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呕——！”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混合了泔水、过期酱油和某种腐烂水果的恐怖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强烈的生理性反胃让他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用尽全身意志力，如同吞咽毒药般，将那一口馊饭囫囵咽了下去！

一股暖流，伴随着那恐怖的味道，顺着食道流入胃中。虽然微弱，但确实驱散了一丝那蚀骨的饥饿感，让他冰冷的四肢百骸都仿佛注入了一丝活力。更重要的是，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气血之力，随着那馊饭的消化，开始融入他的身体。

“有效！”林霄精神一振，也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了，如同啃石头般，三下五除二将整个馊饭团塞进了嘴里，拼命咀嚼、吞咽！只要能活命，别说馊饭，就是毒药他也敢吃！

吃完最后一口，林霄靠在冰冷的竹筐上，剧烈地喘息，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老子连这都吃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悲壮。胃里暖洋洋的，力量感又恢复了一些，虽然依旧欠着20点背德值的债，但至少暂时饿不死了。

墙那边的动静似乎小了一些，护卫的呼喝声也远了点，大概是被那“锯齿妖草”暂时拦住了去路。但林霄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城主府的人迟早会绕过来，或者直接翻墙。

必须立刻转移！

他撑着恢复了些力气的身体，小心翼翼地从竹筐后探出头，打量墙这边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牲口棚后院，堆满了发霉的草料和破烂的农具。远处隐约传来市集的喧嚣声。

“得去人多的地方…”林霄心中盘算，“乞丐的身份虽然危险，但也便于隐藏…得先搞套不那么扎眼的衣服…”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废弃的后院，刚绕到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巷口，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就传了过来。

“刘老四！你个黑心烂肺的！昨天收我那头猪的时候拍胸脯说按市价，今天给钱就变卦了？足足少了三成！你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一个粗豪愤怒的声音吼道。

“呸！张屠户，你也不看看你那猪什么货色？蔫头耷脑，皮毛发暗，一看就是病秧子！老子肯收就不错了！就这价，爱要不要！”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林霄悄悄探头望去。只见巷子深处，一个膀大腰圆、系着油腻围裙的屠户正揪着一个獐头鼠目、穿着绸衫的猪肉铺老板的衣领，两人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旁边地上，扔着一只硕大的、已经死透的肥猪，猪身确实显得有些干瘪，毛色暗淡无光。

“病猪？”林霄的目光在那头死猪身上扫过，作为蟠桃园专业施肥仙农，对动植物的状态有着本能的敏感。这猪…不像是病死的，倒像是…饿的？或者精气亏损？他丹田内那丝微弱的仙源力，隐隐对那猪尸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过期废丹渣”的感应？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起来。

“过期废丹渣…效果拔群…施肥…”林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他看着脑海中系统空间里那坨还剩一大半的灰扑扑废丹渣，又看了看地上那头被嫌弃的死猪，再看看自己仅剩的10点背德值（欠债20点，但显示可用10点）…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搞不好…晚饭就有着落了？”林霄的心脏怦怦狂跳。他深吸一口气，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故意加重了脚步，拖着那副资深乞丐特有的、有气无力的腔调，对着争吵的两人喊道：

“咳咳…二位…二位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吧…饿…饿了好几天了…”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屠户张和老板刘老四同时一愣，转头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眼中都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和鄙夷。

“滚滚滚！臭要饭的！没看爷正忙着吗？晦气！”刘老四厌恶地挥着手，像赶苍蝇。

张屠户虽然也皱眉，但瞥了一眼地上那头猪，又看了看林霄那副饿得眼窝深陷的可怜样，倒是动了点恻隐之心，瓮声瓮气道：“去去去，别在这碍事！等会儿…”他指了指地上的死猪，“这瘟猪肉，处理干净了，倒是能熬点油渣…你要是实在饿得慌，待会儿去我摊子后头等着，赏你点油渣渣！”

“油渣？”林霄心中一动，脸上却堆起更卑微的谄笑，凑近了几步，目光“贪婪”地盯着地上的死猪，故意吸溜着口水：“谢…谢张爷！您真是大善人！这猪…这猪看着是蔫了点，但…但小的以前在乡下，也伺候过猪…这猪啊，它不是病，就是饿狠了，加上受了点惊吓，闭过气去了！只要…只要给它灌点提神补气的‘土方子’，说不定…还能缓过来？”

“缓过来？”刘老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放你娘的屁！老子收猪二十年，死透的猪还能活？你这臭要饭的，想骗吃骗喝想疯了？”

张屠户也是将信将疑，但林霄那句“不是病，是饿狠了闭过气”却戳中了他的心事。这猪是他婆娘养的，最近家里闹耗子，猪食被偷吃了不少，这猪确实饿得狠了，昨天抓它上称的时候，挣扎得特别厉害…

“你…你有办法？”张屠户狐疑地盯着林霄。

“有！有！”林霄忙不迭地点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从怀里（其实是系统空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破布包着的、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灰黑色粉末——正是他从那坨废丹渣上抠下来的极小极小的一粒。

“这是祖传的‘回魂散’！专治牲畜闭气假死！”林霄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赌徒表情，“不过…这药金贵！张爷您要是信我，让我试试！要是救活了，您随便赏点吃的就行！要是救不活…您…您就当没我这号人！”他后半句说得悲壮，目光却瞟向巷子口，随时准备脚底抹油。

张屠户看着那一点点不起眼的粉末，又看看林霄那副饿得发绿、却强装镇定的脸，犹豫了。一头活猪和一头死猪的价钱，那可是天壤之别！

“行！死马当活马医！你试试！”张屠户一咬牙，指着地上的死猪，“要是真能活，老子给你半扇肉！”

“半扇肉？！”林霄的眼睛瞬间直了，口水差点真的流出来。他强忍着激动，蹲到死猪旁边，装模作样地掰开猪嘴，然后极其小心、极其吝啬地，将指甲盖上那粒微尘般的废丹渣粉末，弹进了猪喉咙深处。

“好了！”林霄迅速后退几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那头死猪。他用的量比之前催生杂草还要小得多，希望…希望别出幺蛾子！

一秒…两秒…五秒…

死猪毫无反应。

“哼！装神弄鬼！”刘老四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张屠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变得不善。

林霄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完了！玩砸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巷子口，准备开溜。

就在这时——

“哼…哼唧…”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从九幽地府传来的猪哼声，清晰地响起！

紧接着，地上那头原本死透的肥猪，庞大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紧闭的猪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

“活…活了？！”张屠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只见那肥猪猛地睁开一双浑浊但充满惊恐的猪眼！它发出一声高亢凄厉的嚎叫，如同被滚油浇了屁股，四条短腿疯狂地蹬踹着地面，庞大的身躯竟然以一种不符合物理常识的敏捷，猛地翻了个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身上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油光水滑，暗淡的皮肤重新焕发出健康的粉红色。更夸张的是，它原本干瘪的肚皮，如同充了气般迅速鼓胀起来，整个体型仿佛都大了一圈！一股旺盛到近乎狂暴的生命气息，伴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精纯古老的奇异肉香，猛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嗷嗷嗷——！”这头死而复生、脱胎换骨的“仙渣猪”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赤红着双眼，不管不顾地朝着巷子口的方向，如同失控的攻城锤般猛冲过去！目标直指挡在它正前方的猪肉铺老板刘老四！

“妈呀——！妖猪！救命啊——！”刘老四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连滚带爬地就想往旁边躲。

然而，那头“仙渣猪”的速度快得惊人！眼看那对白森森的獠牙就要撞上刘老四的屁股！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瘦小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巷子旁边的垃圾堆里窜出！那是一只皮毛脏乱、瘦骨嶙峋的杂毛野狗！正是之前叼走林霄废铁锚点、又被污泥块糊了后脑勺的那只！

此刻，这野狗眼中闪烁着极其人性化的、混合着贪婪、恐惧和一种“豁出去了”的疯狂光芒！它似乎完全被“仙渣猪”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精纯狂暴的生命气息和奇异肉香所吸引！

“嗷呜——！”野狗发出一声怪异的嚎叫，后腿猛蹬地面，身体化作一道离弦之箭，凌空跃起！目标不是猪，而是…刘老四腰间挂着的那把用来割肉的、明晃晃的剔骨尖刀！

它那脏兮兮的狗爪，以一种玄妙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出，不偏不倚，无比精准地…握住了（或者说“接”住了）刘老四因为惊慌失措而甩脱了手的、正在下落的剔骨尖刀的刀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霄：“！！！”

张屠户：“？？？”

刘老四：“？？？”

只见那只瘦骨嶙峋的野狗，以一个极其滑稽又极其标准的“空手（爪）入白刃”姿势，稳稳地悬停在半空，两只前爪紧紧握着那把比它脑袋还长的剔骨尖刀！狗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茫然和“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接这玩意儿”的懵逼！

【叮！检测到宿主间接行为（喂猪仙渣）引发剧烈生命异变及目标人物（刘老四）的极端恐慌！行为判定：大规模制造恐慌源（仙渣猪）、扰乱市场秩序（死猪复活）、严重惊吓无辜群众！性质：恶劣！影响范围：中！】

【获得‘背德值’：80点！】

【叮！检测到系统物品‘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触发型）’体验卡被非人生物（野狗）意外触发！触发效果：完美格挡（无伤害）！】

【获得额外‘背德值’（被动技能首次触发彩蛋）：20点！】

【当前总背德值：110点（偿还-20点债务后，可用90点）！】

【评价：宿主在‘背德’的道路上展现了惊人的创造力和意外性（指用仙渣救猪并间接导致野狗接刀）！恐慌制造效果卓越，背德值收获喜人！‘背德带师’之名，实至名归！请保持这种天马行空的搞事风格！(ﾉ◕ヮ◕)ﾉ*:･ﾟ✧】

林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荒诞绝伦的一幕：死而复生、膘肥体壮、散发异香的“仙渣猪”在疯狂冲撞；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的刘老四；拎着杀猪刀、一脸怀疑人生的张屠户；以及半空中那只摆着标准“接刀”姿势、狗脸懵逼的杂毛野狗…

脑海中，系统那贱兮兮的提示音如同仙乐。

他摸了摸怀里（系统空间）剩下的大半坨过期废丹渣，又看了看脑海中那90点闪闪发光的背德值，再看看眼前这片混乱的、充满了“商机”的场面…

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的计划，在他眼中熊熊燃烧起来。

“这猪…这肉…”林霄舔了舔嘴唇，一个念头清晰无比，“我的黑店…好像…有招牌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