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残卷补全》

那紫色的天罚之矛,其速超越了思维!其威凌驾了凡尘!

首当其冲的,是那刚刚昂起巨大头颅、竖瞳中甚至闪过一丝拟人化惊愕的碧鳞毒蟒!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天地之威的绝对恐惧!它想缩回骸骨堆,想喷吐毒液抵抗,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滋啦——!!!

毁灭性的紫光瞬间淹没了碧鳞毒蟒庞大的身躯!它覆盖着坚韧碧鳞的躯体,在那蕴含着天道怒火的雷霆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刺目的强光中,巨大的蛇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肉眼可见地寸寸崩解、碳化!凄厉到无法形容的嘶鸣只响起了半声便戛然而止!无数覆盖着碧绿鳞片的焦黑碎块,裹挟着浓烟和火星,如同陨石雨般向四周激射而出!

天罚并未停止!其毁灭的余波,如同狂暴的紫色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洼地!

“不——!!”赵峰脸上的残忍笑容瞬间凝固,化为无边的惊骇与绝望!他距离叶青羽和碧鳞毒蟒最近,感受也最为清晰!那煌煌天威,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炼气六层巅峰的灵力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他想逃,身体却被那恐怖的威压死死钉在原地,如同琥珀中的飞虫!

轰——!!!

紫色的雷光怒潮狠狠拍打在赵峰身上!他体表仓促凝聚的护体灵光如同肥皂泡般破灭!精钢打造的短匕瞬间熔化成赤红的铁水!他那高大的身躯在雷光中剧烈颤抖、扭曲、膨胀!皮肤焦黑碳化,肌肉筋骨寸寸断裂!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整个人便在刺目的紫光中轰然爆开!化作一团混合着焦臭与血腥的、弥漫的血雾与碎块!连他立足的那块巨大黑石,也被轰塌了大半,表面熔融流淌!

洼地边缘,刚刚被叶青羽以伤换命击毙的张奎和李莽的尸体,在这灭世余波下,如同破布般被狠狠掀飞、撕裂,与王虎那滩腥臭的黑水一同,彻底化为洼地泥泞中微不足道的污迹。

毁灭的雷霆中心,叶青羽的身影被彻底吞噬。他引动了天罚,也首当其冲承受了最核心的毁灭之力。焦黑的躯体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瞬间被撕裂、碳化得更加彻底,后背几乎完全消失,露出森森白骨和焦糊的内脏。生命之火微弱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唯有眉心那九点玲珑星光,在狂暴的雷光中依旧顽强地闪烁着微不可察的清辉,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灯塔,死死护住他最后一点真灵不灭。

轰隆隆隆——!!!

雷声的余波在山谷中久久回荡,震得峭壁簌簌落下碎石。

洼地中央,一个巨大的、深达数尺的焦黑坑洞,边缘的泥土和岩石被高温熔融,呈现出琉璃般的暗红色泽,丝丝缕缕的青烟袅袅升起。坑洞周围,散落着无数块大小不一、同样焦黑如炭、覆盖着碧绿鳞片的碎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皮肉碳化的恶臭、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还有一股尚未散尽的、令人灵魂都在颤栗的煌煌天威余韵!

洼地边缘,那块被轰塌了半边的巨大黑石下。叶青羽如同被世界彻底遗弃的焦炭残骸,瘫倒在冰冷粘稠、混杂着血泥和熔岩碎块的污秽之中。他的身体,比任何一次都要凄惨万倍!整个后背和半边身躯几乎完全碳化消失,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皮肉翻卷焦糊,断裂的肋骨和碎裂的肩胛骨刺破焦黑的皮肤,白森森地暴露在充满死亡气息的空气里。全身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龟裂焦黑,如同被投入地心熔炉煅烧了万载的废渣。只有那微微起伏、带着灼热蒸汽和细微电火花的胸膛,极其微弱地证明着,这具残破到无法形容的躯壳里,还顽强地燃烧着一丝不肯熄灭的生命之火。

剧痛?早已超越了感知的极限。意识如同无尽深渊中的一粒尘埃,在无边的混沌和撕裂般的虚无中疯狂沉浮,随时可能被彻底湮灭。唯有眉心深处,那九点玲珑星光,依旧散发着微弱却坚韧到不可思议的清辉,如同定海神针,死死锚定着他最后一丝灵台清明,对抗着那足以将神魂都撕碎的毁灭余韵。

死寂。

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熔炉,又被瞬间冻结。洼地如同被神罚彻底犁过,除了中央那个巨大的焦坑和散落的蟒尸碎块,赵峰、张奎、李莽、王虎……所有曾在此地散发着杀意与恶念的存在,都已彻底化为乌有,连一丝完整的痕迹都未能留下。唯有空气中那混杂着焦臭、血腥与天威的死亡气息,沉甸甸地压着,宣告着此地刚刚发生的灭世之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叶青羽那如同焦炭般、深深嵌入污秽泥浆中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动弹了一下。这一下细微的牵动,却如同引爆了沉寂的火山!钻心剜骨、仿佛要将灵魂都碾成齑粉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混沌的意识深渊,将他从濒临永恒的寂灭边缘,极其粗暴地拽了回来!

“呃……”一声微不可察、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呻吟,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眼皮如同被万钧玄铁焊死,沉重得无法睁开一丝缝隙。每一次微弱到极致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碎裂的骨骼和焦糊的皮肉,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在吞咽滚烫的刀片。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而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黑暗死寂的宇宙中突然亮起的一颗新星,顽强地穿透了剧痛和混沌,吸引了他濒临溃散的意识。

玲珑之心微微一动,那清冷的光辉艰难地、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着,将感知投向那波动的来源——洼地中央,那个巨大的焦黑坑洞边缘,一片被天雷高温熔融后又冷却的琉璃状岩石旁。

一枚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深邃暗紫色的晶石,正静静地躺在焦黑的泥土与琉璃碎屑之中。晶石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天然雷霆纹路的裂痕,丝丝缕缕微弱却狂暴的紫色电芒,如同活物般在晶石内部缓缓流转、跳跃!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混杂着一丝精纯到极致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正从中顽强地散发出来!

碧鳞毒蟒的妖丹!而且是经历了那恐怖灭世天罚淬炼,非但没有被摧毁,反而奇迹般地融合了一丝天雷本源之力的——变异妖丹!

几乎是本能地,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从叶青羽残破的身体深处疯狂涌出!吃下它!它能救命!

求生的意志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剧痛和虚弱!叶青羽开始挣扎。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恐怖声响和皮肉撕裂的剧痛。他如同一条被剥了皮、抽了筋的蚯蚓,在冰冷粘稠的泥泞中,朝着那枚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暗紫晶石,一寸寸、一尺尺地艰难蠕动!身后,拖出一道混杂着焦黑碎肉、碳化血痂和污浊泥浆的暗红轨迹!

短短数丈的距离,如同跨越了生死天堑!当他焦黑的手终于触碰到那枚依旧带着灼热余温的暗紫妖丹时,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只剩下胸膛剧烈的起伏。

没有丝毫犹豫!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枚蕴含着狂暴能量的妖丹塞入口中!

妖丹入口的瞬间!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暴能量,混合着毁灭性的雷霆之力和精纯的生命本源,瞬间在他口腔中炸开!如同亿万条狂暴的紫色电蛇,顺着喉咙疯狂涌入体内!

“呃啊——!”叶青羽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投入了滚油之中!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百倍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新生的脆弱经脉在这股狂暴能量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寸寸碎裂!丹田深处那道冰冷的封印疯狂震动,爆发出刺目的幽光,试图抵御这狂暴的入侵!焦糊的皮肉之下,新生的血肉被狂暴的雷力疯狂灼烧、撕裂!

这妖丹蕴含的力量太过狂暴!远超他此刻重伤之躯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根本不是在疗伤,而是在引火自焚!

就在叶青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这股狂暴能量彻底撕成碎片、神魂俱灭的刹那!

眉心深处,那九点一直散发着微凉清辉的玲珑星光,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九天寒泉般的清冷伟力,瞬间从眉心席卷而下!这股力量并非对抗那狂暴的雷力和生命本源,而是如同最高明的引导者,精准无比地捕捉、梳理、安抚着那如同脱缰野马般的狂暴能量!

玲珑之心!主动运转!

在叶青羽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那九点星光骤然放大,化作一片璀璨的星河!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洞彻万物的清辉,将涌入体内的狂暴紫色能量洪流清晰地分解、剖析!毁灭性的雷霆之力被强行剥离、驯服,化作无数道温顺的紫色细流,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精准地淬炼着他碎裂的骨骼、焦糊的皮肉、布满裂痕的经脉!每一次淬炼,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却也带来一种破而后立的新生感!

而那精纯的生命本源之力,则在星光的引导下,如同最温润的甘霖,疯狂地滋养、修复着他破碎的身体!焦黑的死皮大片大片地龟裂、剥落,露出下方如同新生婴儿般粉嫩却异常坚韧的皮肤!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断裂的骨骼,在生命本源和雷霆淬炼的双重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愈合!龟裂焦黑的皮肤下,新生的肉芽如同雨后春笋般蠕动、交织,迅速覆盖了森森白骨!

毁灭与新生!剧痛与蜕变!在这具残破的躯壳内,上演着一场惨烈而壮观的奇迹!

不知过了多久,洼地中的青烟渐渐散去。那枚蕴含恐怖能量的暗紫妖丹,已然消失无踪。

叶青羽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坐了起来。后背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坚韧、泛着玉石般光泽的新生皮肤,隐隐可见其下如同虬龙盘踞的坚韧肌理。全身焦黑的死皮尽数脱落,露出下方如同琉璃般纯净、却又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肌肤。断裂的骨骼已然接续愈合,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坚韧!唯有肩胛处那道旧伤留下的疤痕,如同勋章般烙印在那里。

体内,经脉虽然依旧隐隐作痛,但那些恐怖的裂痕已然被强行修复、拓宽,如同被雷霆重新锻造过的河道,虽然伤痕累累,却更加宽阔坚韧!一股前所未有的、凝练而澎湃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间流淌!那丝本源灵力,在吸收了部分妖丹精纯能量后,壮大了数倍,如同一条苏醒的幼龙,在丹田封印的裂痕边缘缓缓游弋,发出不甘的咆哮!

炼气四层!不!是炼气四层巅峰!距离突破五层,只差临门一脚!

叶青羽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如同脱胎换骨般、白皙修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五指微微用力,空气仿佛都被捏爆,发出细微的爆鸣!一丝微弱却凝练到极致的紫色电芒,如同最忠诚的宠物,温顺地在他指尖跳跃、缠绕。

他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更在生死边缘,借助天雷淬体和妖丹之力,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蜕变!力量!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掌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玲珑之心的清辉不经意间扫过洼地边缘,那片被天雷余波扫过的、散落着碧鳞毒蟒焦黑残骸的角落。一点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暗黄色光芒,吸引了叶青羽的注意。

他站起身,步履沉稳地走了过去。焦黑的蟒蛇碎块中,一角暗黄色的、非皮非革的卷轴边缘露了出来。卷轴材质极其特殊,经历了恐怖天雷的轰击和妖血的浸泡,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表面连一丝焦痕都没有!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扭曲如蛇、散发着古老蛮荒气息的暗红色文字!

叶青羽瞳孔微缩!这卷轴……竟是从那碧鳞毒蟒的腹中残骸里找到的?!这凶兽体内,怎会藏有这种东西?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其从焦黑的碎肉中抽出。入手冰凉坚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岁月沉淀感。展开一角,那些扭曲的暗红文字映入眼帘,依旧如同鬼画符般难以辨认,却隐隐透出一股与《逆天道·引气篇》同源、却更加深邃浩瀚的桀骜道韵!

《逆天道·残卷》!而且比他从黑石碑中得到的那页兽皮薄片,似乎更加完整!

狂喜瞬间涌上心头!但他强行压下。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天雷的动静太大,必然惊动了谷中其他妖兽,甚至……赵峰那伙人可能也在附近!

他迅速将暗黄卷轴贴身藏好,目光冰冷地扫过洼地中王虎、张奎、李莽三人的尸体。王虎早已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张奎和李莽的尸体也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显然是被碧鳞毒蟒的剧毒沾染。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从张奎和李莽身上摸索出他们的身份令牌和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装着几枚大小不一、散发着微弱灵力波动的妖核,显然是他们这几日猎杀的成果。

做完这一切,叶青羽不再停留,身影如同融入浓雾的鬼魅,迅速离开了这片血腥与焦糊弥漫的死亡洼地。

***

丙字七号木屋。

屋顶的破洞依旧,夜风带着寒意灌入。叶青羽盘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前摊开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那页从黑石碑中得到的、烙印着暗红扭曲符文的兽皮薄片——《逆天道·引气篇》。

右边,是那卷从碧鳞毒蟒腹中得到的、材质暗黄坚韧、同样布满扭曲暗红文字的卷轴——《逆天道·残卷》。

眉心深处,九窍玲珑心虚影散发着温润而清冷的光辉,如同两轮微型的皓月,将他的意识笼罩在一片绝对的清明之中。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兽皮薄片那熟悉的、被玲珑之心解析过的符文上。引气篇的法门早已烙印于心:夺天地之精,强开己身之窍,以身为炉,引万劫淬炼……

随即,他的目光移向那暗黄卷轴。上面的文字更加扭曲复杂,蕴含的道韵也更加晦涩深邃。他尝试着集中精神,以玲珑之心去解读。

嗡——!

当他的意识刚刚接触到卷轴上第一个扭曲文字时,一股远比之前解读引气篇时更加狂暴、更加混乱、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拖入毁灭深渊的恐怖意志,如同决堤的洪荒猛兽,瞬间冲入他的识海!

轰!!!

叶青羽只觉得脑袋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钎同时贯穿!无数混乱、扭曲、充满毁灭与杀戮气息的符文、图案、甚至是一些支离破碎、如同地狱景象般的画面碎片,疯狂地在他眼前旋转、撞击、爆炸!引气篇的符文也受到牵引,开始剧烈波动,两股同源却似乎又相互冲突的混乱意志,在他识海中疯狂绞杀!

剧痛!混乱!足以让任何人心神崩溃、彻底疯魔!

叶青羽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摇晃,嘴角溢出鲜血,意识瞬间被拖入了毁灭的漩涡边缘!

“给我——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青羽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眉心深处,那九点玲珑星光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清冷的光辉不再是温和的引导,而是化作九道洞穿一切虚妄、镇压一切混乱的秩序神链!

九道晶莹剔透、由纯粹星光凝聚而成的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刺入那片狂暴混乱的识海风暴之中!

锁链所过之处,那些疯狂旋转撞击的毁灭符文、混乱图案、地狱景象碎片,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抚平、禁锢!混乱绞杀的意志风暴,被这九道星光锁链强行分割、梳理、镇压!

玲珑之心!主动镇压!主动解析!

在九道星光锁链的秩序伟力下,暗黄卷轴上那些扭曲如蛇、蕴含着毁灭意志的暗红文字,开始如同冰雪般消融、分解、重组!

不再是混乱的毁灭意志,而是化作一篇篇清晰、玄奥、却又霸道绝伦的修行法门!如同被拂去尘埃的古老典籍,显露出其蕴含的惊天伟力!

“炼体篇:引地煞淬骨,融天罡铸皮,雷霆为火,劫力为锤,铸不灭魔躯……”

“锻魂篇:观想九幽炼狱,引魂火焚杂念,于毁灭中凝不朽真魂……”

“御雷篇:掌天地枢机,引万界雷罚,化劫力为刃,诛仙戮魔……”

一篇篇惊世骇俗的法门如同金色的洪流,清晰无比地烙印进叶青羽的意识深处!其玄奥与霸道,远超引气篇十倍百倍!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在这暗黄卷轴的末尾,还记载着几式残缺不全、却蕴含着撕裂天地、逆转乾坤恐怖意境的——剑诀雏形!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勾勒的运力轨迹和几句玄奥口诀,却散发着令叶青羽灵魂都为之颤栗的锋芒!

然而,这卷轴依旧是残缺的!许多关键之处似乎被人为抹去,或者是在漫长的岁月中遗失了。

就在叶青羽沉浸在这浩瀚玄奥的法门中时,玲珑之心的清辉,自然而然地扫过了旁边那页兽皮薄片——引气篇。

嗡——!

异变再生!

九道星光锁链似乎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分出一道清辉,瞬间笼罩了兽皮薄片!在玲珑之心主动运转的极致洞察力下,那页兽皮薄片边缘,几处原本看似毫无意义的、如同装饰花纹般的细微暗红纹路,骤然亮了起来!

这些细微的纹路,在星光照耀下,与暗黄卷轴上几处被抹去关键节点的法门,产生了玄之又玄的共鸣与……补全!

如同散落的拼图找到了缺失的最后一块!

玲珑之心疯狂运转,清冷的光辉如同最精密的织机,将兽皮薄片上那些细微纹路蕴含的残缺信息,与暗黄卷轴上被抹去的关键节点强行对接、融合、推演、补全!

轰!!!

叶青羽的识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星辰!一股更加完整、更加圆融、更加霸道绝伦的《逆天道》真意,如同开天辟地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原有的认知!引气篇不再是孤立的基础,而是与炼体、锻魂、御雷乃至那几式残缺剑诀,形成了一个完美契合、层层递进的——完整体系雏形!

虽然依旧是残卷,但关键的节点被补全,前路豁然开朗!尤其是引气篇的后续运转,如何将掠夺来的狂暴能量更高效地淬炼肉身、滋养神魂、甚至初步引动劫雷之力,都变得清晰无比!

叶青羽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九点星光虚影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本源、掌控力量的绝对清明!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凝练的紫色雷芒温顺地跳跃着,心念微动,那雷芒瞬间变得狂暴、毁灭,随即又化作温顺的涓流,融入经脉,滋养着新生坚韧的肌体!

他低头,看着膝前那页兽皮薄片和暗黄卷轴。兽皮薄片边缘那几处补全了关键节点的细微纹路,光芒已然黯淡,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

“原来……如此……”叶青羽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木屋中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明悟。这两份残卷,本就是一体!相辅相成!而唯有玲珑之心这洞彻万物的伟力,才能将它们完美地拼接、补全,窥见这逆天之道的真正门径!

他缓缓站起身,焦黑褪尽的身体挺拔如松,肌肉线条流畅而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新生如玉的皮肤下,隐隐有紫色的雷纹一闪而逝。体内,那壮大了数倍的本源灵力在更加宽阔坚韧的经脉中奔腾咆哮,如同苏醒的凶兽,冲击着炼气五层的壁垒!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赵无极……你的死期……还有这玄天宗的规矩……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