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键盘猝死,被男友告知是创世女神

##键盘猝死,被男友告知是创世女神

>当林银的额头第三次撞在键盘上时,她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类似薯片袋被压碎的声响。

>下一秒,她看见男友陆超徒手捏碎了抢救她的心电图仪。

>“别装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是故意死的。”

>病房监控突然爆出火花,所有医生僵在原地。

>陆超的指尖浮起星云漩涡:“这已经是你第九次试图逃离我。”

>他轻笑:“但每次轮回,你都会重新爱上我。”

>林银的瞳孔映出他背后展开的银河双翼——

>“欢迎回来,我的法则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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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第三次重重撞在冰冷的键盘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这一次,紧随其后的,是颈骨深处传来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咔啦——嚓。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近,仿佛就在她自己的耳蜗深处响起,带着一种干燥、脆弱、被彻底摧毁的质感。像被顽童恶意揉捏的薯片袋,又像枯枝被硬生生拗断。林银的意识瞬间被这恐怖的声音撕裂,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和黑暗,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从碎裂的源头蔓延开来,瞬间淹没了她所有残存的感知。电脑屏幕上,那份该死的、永远也做不完的市场分析报告,那密密麻麻的宋体小字,连同周围格子间里嗡嗡作响的空调低鸣、远处同事模糊的交谈声,以及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霓虹光影……所有属于“林银”这个普通社畜的一切,都在那声脆响之后,被粗暴地拽入了无边无际的虚空。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虚无中飘荡,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只有一些混乱的光影碎片和尖锐的噪音,如同坏掉的电视机雪花屏,在她混沌的思维底层时隐时现。

“……心跳!快,肾上腺素1mg静推!”

“除颤仪!200焦耳准备!充电!所有人离床!”

“坚持住!林银!能听见吗?坚持住!”

声音忽远忽近,带着一种隔了厚厚水层的模糊感。身体似乎在被剧烈地摇晃、按压,每一次按压都带来一种遥远而沉闷的钝痛,像是隔着几层棉被在挨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钻入鼻腔,混合着一种金属被烧灼的淡淡焦糊味。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一丝缝隙,都耗尽了残存的所有力气,最终只能捕捉到一片刺眼、摇晃、令人眩晕的惨白灯光,还有晃动的人影轮廓。

这该死的加班地狱……结束了吗?这个念头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子,只激起一丝微弱的涟漪,便迅速被那片冰冷的黑暗再次吞噬。意识沉浮着,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

然后,就在那片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混沌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噪音和屏障,异常清晰地钻了进来。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虚假的平静。

“让开。”

只有两个字,语调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金属质感。那声音不高,却仿佛直接在林银濒临消散的意识核心响起,强行将她从沉沦的边缘拽回一丝清明。是陆超。

紧接着,是一连串更加清晰、更加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滋——啪啦!”

一声极其刺耳的、如同布帛被狠狠撕裂的尖锐爆响,伴随着某种精密仪器内部元件短路烧毁的噼啪声,猛地炸开!这声音如此突兀,如此暴力,瞬间盖过了病房里所有嘈杂的抢救指令和仪器的嗡鸣。仿佛某种维系着脆弱生命平衡的东西,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一把扯断。

林银感觉眼皮上那令人绝望的沉重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松动了一丝。她用尽残存的、源自生命最本能的全部意志力,对抗着那无边的黑暗和麻木,一点、一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视野模糊得如同蒙上了厚厚的毛玻璃,光线扭曲变形。她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那盏惨白的、仿佛能吸走所有生气的无影灯。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越过晃动的人影,最终定格在病床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陆超。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本该是医生和护士奋力抢救的位置。他穿着早上出门时那件略显宽大的深灰色连帽卫衣,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姿态闲散得像是站在自家阳台上看风景。他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总是略显凌乱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小半眉眼,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线条显得有些冷硬的唇。

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不知何时抽了出来,只是随意地、轻描淡写地在旁边那台刚刚还发出刺耳尖啸的心电图仪外壳上拂过——动作轻柔得如同掸去衣袖上的一粒微尘。

然而,那台体积不小、代表着现代医学精密仪器的机器,却在被他指尖扫过的瞬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鸣。坚固的工程塑料外壳,像被无形巨力碾压的饼干,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然后“哗啦”一声,整个向内塌陷、碎裂!内部的电路板、芯片、线圈,如同被揉烂的纸团,扭曲变形,混杂着细小的塑料碎片,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几缕细细的青烟,带着焦糊味,从那些破碎的元件里袅袅升起。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前一秒还在嘶声力竭指挥抢救的主治医生,像被施了定身咒,大张着嘴,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放大,手里的注射器僵在半空,药液顺着针尖滴落,砸在地板上,发出微弱却清晰得可怕的“嗒”一声。拿着除颤板、正要进行下一次电击的护士,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凝固在原地,眼神空洞,脸上的表情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骇。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窒息感。只有那台彻底报废的心电图仪残骸上,最后几颗细小的电火花,还在不甘地“滋啦”作响,发出幽蓝的光,如同濒死的萤火虫。

陆超的目光,终于从那一地狼藉上移开,缓缓地、精准地投向了病床上勉强睁开眼的林银。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映不出任何属于“抢救室”的混乱与悲情,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了然。

他俯下身,那张俊朗却在此刻显得无比疏离的脸庞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林银冰冷的耳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每一个字却都带着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林银混乱的意识里。

“别装了,银。”他微微侧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颤的笃定,“我知道你是故意死的。为了躲开我,嗯?这次又是什么?厌倦了无休止的加班?还是厌倦了……我?”

林银残存的意识像是被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沸腾、炸裂!故意的?躲开他?他在说什么疯话?!一股混杂着荒谬、惊怒和濒死恐惧的寒意猛地攫住了她,让她几乎要挣扎着嘶喊出声,然而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嘶哑的“嗬嗬”声,身体沉重得像被浇筑在水泥里,动弹不得。她的眼睛死死瞪着陆超近在咫尺的脸,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一丝属于她所认识的那个、会给她煮难喝咖啡的男朋友的温情。

没有。一丝一毫也没有。只有一片深沉的、亘古不变的冷寂。

陆超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并非笑容,更像是一种面对顽劣孩童时,混合了无奈与绝对掌控的嘲弄。他直起身,插在裤兜里的左手也抽了出来,随意地抬起,朝着病房天花板的角落,那些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监控摄像头,漫不经心地、凌空一指。

“噗…滋啦!”

一连串细小却刺耳的爆裂声应声响起!安装在病房四个角落的监控探头,几乎在同一时间,镜头玻璃猛地向内凹陷、碎裂!细密的电火花如同被激怒的蛇群,从碎裂的孔洞和线路接口处疯狂窜出、爆裂!瞬间,那几个代表着现代安保系统“眼睛”的红点,彻底熄灭,只留下几个焦黑的孔洞和几缕飘散的、带着塑料烧焦味的青烟。

与此同时,病房里所有被“冻结”的医护人员,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脸上的惊骇表情瞬间褪去,眼神彻底失去焦点,变得一片茫然空洞。他们维持着各自被“冻结”前的姿势——医生高举着注射器,护士握着除颤板,助手抱着病历夹……如同一座座栩栩如生却毫无生气的蜡像,被某种超越理解的力量,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这方寸之地,构成了一幅诡异绝伦的静态画面。只有那些医疗仪器上闪烁的、代表生命体征彻底消失的直线和刺耳长鸣,还在徒劳地宣告着死亡的降临,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林银的呼吸几乎停滞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这不是人!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陆超!他是什么怪物?!

陆超的目光再次落回林银身上,那眼神带着一种审视万物的漠然,仿佛她不是他交往了三年的女友,而是一件亟待处理的物品。他抬起右手,那只刚刚轻易捏碎了一台精密仪器的、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对着她的方向。他的指尖,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只是悬停在冰冷的空气中。

嗡——

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病房中响起,震动着每一粒微尘,也震动着林银濒临崩溃的神经。紧接着,令人永生难忘的景象出现了。

一点深邃幽暗的光芒,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毫无征兆地在陆超的食指指尖凝聚。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的“暗”。它缓缓旋转着,如同一个微型的、倒悬的深渊。下一秒,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被无形之力从虚空中剥离而出,闪烁着星辰般或炽白、或幽蓝、或暗红的光芒,纷纷扬扬地汇入那点幽暗的核心。光点旋转、碰撞、湮灭、重生……一个微缩的、绚烂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星云漩涡,就在他悬停的指尖之上,无声地诞生、旋转、膨胀!

那漩涡的中心,是吞噬万物的黑暗;漩涡的边缘,是无数诞生又寂灭的星辰。它无声地旋转着,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浩瀚的威压,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生灭法则。病房里惨白的灯光在这迷你的星云面前,显得如此卑微而可笑,被彻底扭曲、吞噬,只在墙壁上投下诡异跳跃的光斑。

林银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缩成了针尖大小,倒映着这完全颠覆物理法则、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景象。指尖宇宙?这是噩梦吗?还是她死后的幻觉?极度的恐惧攫住了她,连濒死的麻木感都被这无法理解的景象驱散了片刻。

陆超看着指尖缓缓旋转的星云漩涡,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近乎无聊的平静。他的目光穿透那迷你的宇宙,落在林银写满惊恐和茫然的脸庞上,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嘲弄的意味更浓了。

“这已经是你第九次试图逃离我了,银。”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却在林银混乱的意识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每次都用‘死亡’做跳板。每一次。”

九次?逃离?林银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信息。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那本该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阵窒息的绞痛。

“有点新意,好吗?”陆超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无奈,仿佛在纵容一个屡教不改却格外珍视的孩子,“上一次是跳崖,上上次是沉湖,再上一次,我记得是在某个星际文明的粒子炮轰击中化为飞灰?花样倒是不少。”他顿了顿,指尖的星云漩涡旋转得似乎快了一丝,光芒流转,映得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明灭不定,透出一种非人的神性(或者说魔性)。“不过,结果都一样。”

他微微歪了歪头,额前的碎发滑开些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清晰地倒映着林银苍白绝望的脸。然后,一抹极淡、却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近乎残忍的温柔笑意,在他唇边缓缓漾开。

“但每次轮回,你都会重新爱上我。”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如同恶魔在吟诵古老的咒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银的灵魂深处,“无一例外。这是你亲手写下的法则,刻印在宇宙的基石之上,连你自己……也无法真正违背。”

林银的思维彻底停滞了。轮回?法则?亲手写下?这些词语如同天方夜谭,每一个都像重锤砸在她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上。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几乎将她撕裂。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陆超,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冲击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就在她意识即将被这巨大的信息洪流彻底冲垮的瞬间——

呼啦!

一声如同实质般的、巨大羽翼展开的破空之声,猛地撕裂了病房里粘稠的死寂!声音宏大而空灵,带着金属的铿锵和星辰运行的韵律,仿佛来自宇宙的尽头。

林银那因恐惧和震惊而缩紧的瞳孔,骤然放大!

在陆超的背后,病房那惨白的墙壁、凝固的“蜡像”医生护士、甚至那台报废的心电图仪残骸……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绝对的光辉所覆盖、消融!

取代它们的,是星空。

无垠的、浩瀚的、超越了人类想象极限的宇宙星海!

深邃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天幕上,点缀着无法计数的、燃烧着永恒火焰的恒星,它们汇聚成璀璨的星团,流淌成壮阔的星系长河。巨大的星云如同宇宙巨兽的呼吸,弥漫着梦幻般的色彩,粉红、靛蓝、暗紫……瑰丽得令人窒息。遥远的地方,超新星爆发的光芒如同神祇投下的标枪,刺破黑暗,转瞬即逝又永恒不灭。无数细碎的、拖着光尾的星尘,如同亿万萤火,在这片无垠的画布上无声地飞舞、旋转。

而在这片动人心魄的宇宙图景中央,在陆超挺拔身影的两侧,一对无法用尺寸衡量的、由纯粹的光与星辰构成的巨大羽翼,正缓缓地、优雅地舒展着。

那并非任何生物意义上的羽翼。构成它的,是无数旋转的星系、燃烧的恒星、流动的星尘……它们遵循着某种玄奥无比的轨迹,凝聚成巨大无朋的、半透明的光翼形态。每一片“翎羽”,都是一条璀璨的星河;每一次微小的“翕动”,都伴随着无数星辰的诞生与寂灭。磅礴、神圣、古老、蕴含着足以开辟或毁灭亿万世界的、令人灵魂战栗的伟力!

病房里那点可怜的人造光源早已彻底湮灭。陆超站在星海中央,背靠银河之翼,指尖托着那缓缓旋转的星云漩涡。他的面容在星辰之光的映照下,俊美得不似凡人,眼神深邃如宇宙本身,平静地俯视着病床上渺小如尘埃的林银。那目光,穿透了她的肉体,似乎直接落在了她灵魂的最深处。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敬畏和臣服感,如同灭顶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银所有的恐惧、愤怒和不解。在这绝对的力量和存在面前,她渺小得连一粒微尘都算不上。

陆超缓缓开口,声音不再低沉,而是恢弘、悠远,如同亿万星辰同时发出的共鸣,每一个音节都震动着林银脆弱的灵魂:

“欢迎回来,我的法则女神。”

林银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湮灭。眼前是铺天盖地的星辰之海,耳中是宇宙的轰鸣,脑海中只剩下最后那个恐怖的称谓在疯狂回荡——

法则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