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色朦胧

我叫李薇,我在高中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男孩,不过我们应该在更好的时候遇到对方才对,而不是在风雨交加中相拥……

夏风卷着不知名花草的香味扑进我窗内,阳光自在的铺在我的书本上,我收拾好书包下楼带着妈妈准备的早餐去学校了。

这天似乎一如往常,早读声充斥着耳朵,我手上的书本也哗哗的翻着。到了早读结束后,我又强记了下昨天卷子上的单词,不知不觉很快就又上课了。

班主任的脚步声让班级提前安静下来,第一节课是他的数学课,但随着他走进班级的同时另一个人也走了进来。

“这是新来的转校生,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我听到转校生来了兴趣抬起眼看向他,我愣了一下,竟出了神,但很快我又低头投入书本里。

“我叫陆鸣,很高兴成为大家的同学!”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月下的海浪,自由又坚定着。

不过高一下学期的几个月我基本上与他没有什么交集,但我总是在角落里注意到他的点点滴滴,我真是疯了,干嘛一直注意到他,我一直告诉自己学习是正事。

但是他擦黑板的背影还有课下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总是会不自觉的留意,我也许是太花痴了吧。我心想这只不过是简单的欣赏而已,并没有什么,也许就是欣赏他的成绩总能名列前茅吧!

那天是周末我补完课准备回家,我走到梨木巷,那是我平常所不常走的路,可能是昨天被妈妈的话伤到了,我偏要晚一点回去。

昏黄的路灯照在脚下,头上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想到小时候和爸妈也常来这里玩的,只不过现在少多了,很久不走这条路了。

“李薇!”

背后传来熟悉的那个声音,我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真的是你啊,好巧。”

我有点难以置信,但心中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悦,随即他快步赶上我,我低下头回应他。

“嗯,好巧。”

也许我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他说话,我当时感觉脸实在烫烫的,感觉尴尬便一直低着头。察觉到我的尴尬,他也赶紧找了个话题。

“你也住这么?好像还是第一次碰到你。”

“没有,我回家有时候走这条路。”

没等陆鸣说话,我加快了步子,感觉尴尬的赶紧溜开了。

“我,我要赶紧回家了,再见。”

我不知道那时陆鸣是怎么想的,但我记得那时候我真是觉得尴尬极了,觉得走在路上真的好热啊!直到走的越来越远,夜风吹在身上才觉得轻松些。

没多久到了家,我换了鞋开门进屋,妈妈已经等了我很久。

“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低着头放下书包回应着。

“没什么,资料忘拿了,又返回了一趟。”

“薇薇,你现在是高中生,要多抓紧时间了,做事别这么粗手粗脚的。妈妈就指望你了!你爸爸也好久没来看我们……”

“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说罢,我便去收拾收拾洗澡去了。

夜里四下寂静,我感觉只有这时候的时间才属于自己,我想到陆鸣,想到妈妈,想到爸爸。自卑的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我,我有什么好痴心妄想的。

第二天星期一,我早上早早出发,一是因为今天要做值日其次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我又走到了梨木巷。我等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了陆鸣,我没有去打招呼,只远远跟在他身后。

后来很多天我都走梨木巷那条路,我希望可以碰到他,但又不希望他看到我,我不知道遇到他又该说什么。直到某天陆鸣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没来学校,我就日日都走那条巷子,我想知道他怎么了,但我也不敢去找同学打听。

某天我听到了几个同学课下的谈话。

“哎,你知道吧,陆鸣,就是我们班的那个,他在酒吧驻唱!”

“不可能吧,他好学生一个啊!”

“别不信,就是在梨木巷的那个留音酒吧!还有照片!”

……

我听完这些,心里五味杂陈,难道他不念书这些天都泡在酒吧里,我想的出神,但很快又告诉自己怎么可能,他一定有什么不得已。

那天,妈妈去爸爸那了,我在晚自习结束后,赶紧走到了梨木巷,但是我从来没看到过什么留音酒吧,我乱走了一会儿,感觉身心俱疲,靠在路灯边歇了歇脚。

“李薇!好久不见!”

我回过头,他身穿着黑色T恤,瘦削挺拔地站在夜里,月光照着他,他的眉眼弯下,是在对着我笑,但又似乎被什么雾气笼罩住了。

“陆…陆鸣,好久不见,我,就是……”

“不晚了,还没回家吗?”

我将眼神赶紧移开,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就是,你很久……就是”

陆鸣向我走近,我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是什么,有以什么资格去过问他的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的关心,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我鼓足勇气赶紧追问。

“那你呢!”

他笑了笑,然后看着我。

“我也回家呀!”

我当时不知道从哪来得勇气,盯住他的眼睛,但仍然开不了口,我想了解他,我想知道为什么。

陆鸣也对上我的眼睛,那是双悲情又温柔的目光。随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回到家里,打开灯,四下静悄悄的,依旧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妈妈这么一走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不时的寄来生活费,而在随信里她说着让我好好读书,她是去爸爸那里了。我知道妈妈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未来的很多天里我经常去梨木巷,也常常遇到陆鸣,后来他也继续去上学了,但是日后的晚自习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又是一次测验,陆鸣的成绩下滑很严重。

一天课下,我看着班主任叫走了陆鸣,我的眼神随着他走出了班级。

这天晚自习结束,我去梨木巷却没能看到陆鸣,我偷偷等了很久。直到听到远处巷子深出传来撕打声,我心中一颤下意识准备离开,但我好像听到陆鸣的声音。在心里挣扎了一阵后,我悄悄顺着声音走过去。

我到的时候陆鸣正被几个混混摁住,我害怕极了,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可在紧张情况下手机却掉到了地上,在我手忙脚乱准备捡起手机时,有个小混混注意到我了。

“那边是谁!躲什么躲!”

“阿辰去看看是谁!”

我听到这个动静,打算撒腿就跑,结果那人一个箭步冲上来拽住了我。

“呦!一个小姑娘嘛!咋滴!来救那臭小子的?就你一个人?”

不远处另一个混混喊到“阿辰!怎么样?搞定没!”

“大哥,一个小姑娘,恐怕是这臭小子的姘头,来救他来了!”

随即我害怕的眼泪在眼眶里转,那小混混把我拉到陆鸣面前嘲笑着。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认识她吧!”

陆鸣白皙的皮肤青筋暴起,嘴角的血淤红的刺眼。

“你放开她,跟她没关系!你要打的人是我!”

那个小混混贪婪的嗤笑着,随即又扼住陆鸣的脖子。

“臭小子,我说过要打她吗?她不是你的姘头吗?我就当着你的面好好玩玩!”

听到这句话,陆鸣一整个挣扎起来,挣脱掉那另一个人,一拳砸向那个所谓的大哥。那大哥吃痛准备还击却又被陆鸣一脚踢到,那俩个小弟见状想要插手却没赶得上陆鸣,我见那个拽住我的人分神,赶紧甩开他,这时陆鸣已经冲到我面前捶倒那个叫阿辰的混混,拉住我便开始跑。

夜里我的心脏像是要炸开了,但眼看着我和陆鸣又要被赶上,这时有几个路人呵停住了那几个小混混,而我和陆鸣则越跑越远。

终于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街道,虽然这个街道这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看来也还算是安全了。

陆鸣靠在一颗香樟树边开始疯狂的咳嗽,他似乎痛的直不起背来了。

“陆鸣,你…你还好吗?”

陆鸣费力的回应着,但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没关系,真的很对不起,我……我”

“你真的没事吗?”

我看着陆鸣淤青的脖子,心里恍惚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而他怎样能摆脱这样的生活,我们都像是困兽,无处可逃。

“对不起,我…对不起。”

我再看陆鸣时,他眼里闪着泪光了。

后来陆鸣送我回了家,但是我却不放心他就这样走了。

“陆鸣,你现在回家不安全,要不你…你在我家休息一下吧!”

我当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对陆鸣说出这句话。

“谢谢你,但我不能这样麻烦你,更何况…”

“那…要不擦个药再走,你伤的挺重的。”

“不用了,就是些皮外伤。”

这一夜我不知道陆鸣有没有回家去,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帮了他,不过实际上是他的自救,我倒像是添倒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