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盒开启,异变突袭

古盒躺在尘封的纸箱底部,泛着幽蓝光泽。

我指尖刚触到冰凉木纹,整间屋子突然发出尖锐嗡鸣。窗帘像被无形的手撕扯,啪地撞在墙上。

“见鬼——”我猛地缩回手,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那盒子却自行弹开,漆黑雾气涌出来缠住我的手腕。空气骤然降温,呼出的白雾还没散开,就凝成细小冰晶簌簌往下掉。

“云染……”嘶哑的声音贴着耳膜炸开,我转身时踢翻了椅子,它却悬在半空定住不动。

窗玻璃映出我苍白的脸,还有站在我身后的模糊人影。

那是个穿着清朝官服的老头,灰败的嘴唇一张一合:“你不该打开它。”

我撞开房门冲下楼,脚步声在楼梯间重重叠叠,像是有无数人在追。拐角处的路灯忽明忽暗,倒影里分明只有我一个人。

“停下!”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回头,老头正从砖墙里渗出来,半边脸嵌在水泥里扭曲蠕动。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点在我心口:“你已经被选中了。”

整条街的温度瞬间降到零下。路灯噼啪爆裂,碎玻璃悬浮在空中,像千万把刀悬着没落。

“别碰她。”

清冷男声从头顶传来。我仰头看见黑色长袍掠过月光,那人落地时没有声音,发丝却无风自动。他握住我手腕的掌心滚烫,和刚才的寒意截然相反。

“影风。”老头喉咙里挤出嘶吼,“你以为能护住她多久?”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我往身后一带。老头突然尖叫着后退,他面前的空气泛起涟漪,像被看不见的利刃划开一道口子。

我踉跄着扶住路灯杆,金属表面竟结出霜花。再抬头时两人已经消失,只剩满地碎玻璃重新拼成完整形状,静静躺在地上。

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锁屏照片是我和闺蜜在游乐园的合影,背景里旋转木马转得飞快,几乎看不清轮廓。

“你真的能看见我们?”男人靠在墙边,语气比刚才缓了些。

我死死攥着衣角:“你是……人类吗?”

他轻笑一声:“我是影风,幻形灵。而你,刚刚签下了与亡灵世界的契约。”

我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银色符文:“什么契约?”

“用你的寿命换能力。”他忽然逼近一步,“现在,你能听见死者的低语了。”

话音未落,整条街道的垃圾桶同时掀开盖子。腐烂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喊。我捂住耳朵蹲下身,那些声音却直接钻进大脑:

“救我……好痛……”

“为什么要推开我……”

“求你睁开眼……”

影风按住我肩膀:“听着,现在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管,我说停才能睁。”

“我凭什么信你?”我甩开他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止住眩晕。

他沉默片刻,忽然抓住我手腕往前拖:“因为下一秒,你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

我们跑过三个街区,在废弃医院门口停下。月光照亮铁门锈迹斑斑的“急诊”二字,里面传来婴儿啼哭。

“他们来了。”影风抽出腰间短匕,刀刃泛着幽蓝光芒。

玻璃门轰然炸裂,十几个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浑身焦黑,有的肢体不自然扭曲,最前方的女人穿着婚纱,胸口插着带血玫瑰。

我本能地后退,却发现双脚陷入地面。那些亡灵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他们溃烂的眼球和咧到耳根的笑容。

“现在!”影风大喝。

我猛地张开双臂,某种力量从胸口喷薄而出。所有亡灵瞬间静止,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就是……能力?”我喘着气问。

影风的表情却凝重起来:“不对劲。”

他伸手探向最近的女亡灵,手指穿透她身体时,那具躯体突然化作黑烟消散。

“它们不是真正的亡灵。”他说,“是傀儡。”

我愣住:“什么意思?”

“有人操控它们想杀你。”他迅速环顾四周,“而且……”他忽然皱眉看向我,“你的能力不该这么强。”

我低头看着掌心,皮肤下隐约浮现出淡金色脉络。医院深处传来钟声,一下,两下,三下。

当第四声响起时,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听到了吗?”我抓住影风胳膊。

他摇头:“什么?”

“钟声。”我盯着漆黑的医院内部,“就在刚才……”

话没说完,整栋建筑开始剧烈震动。砖石簌簌掉落,却在半空停滞。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呼吸也停住了。

时间静止了。

影风的瞳孔收缩成竖线,他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完全听不到声音。整个世界仿佛被罩进真空玻璃罩,连恐惧都变得迟钝。

直到我看见走廊尽头缓缓浮现的人影。

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前挂着工牌,照片上的脸和我一模一样。

她嘴角勾起诡异笑容,抬手指向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时间恢复流动的一瞬,我听见影风说:“她不是你。”

可那个女人分明掏出病历本翻开,首页赫然印着我的身份证号和出生日期。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才是假的。”

我后退半步撞到影风身上,他却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我慌忙去扶,才发现他背后插着半截断刀,刀柄刻着熟悉的纹路——和刚才古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颤抖着看向女人。

她轻轻吹了口气,我脚下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形,竟慢慢爬起来站成人形。

“因为你根本不是人类。”她微笑道,“你是被制造出来的容器。”

我瞪着脚下那团蠕动的黑影,它抬起头露出和影风一模一样的脸。

远处再次传来钟声,这次我终于听清,那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老座钟报时声。

可我妈三年前就死了。

而且她从未戴过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