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一个炼丹的苗子

陆闲将东西拿给王焕，回了太虚观，独自盘坐在太虚观后山的青石上，指尖轻敲膝盖，梳理着脑中的计划思路。夕阳将山峦染成金色，远处传来程岩开采灵矿的叮当声。

“丹药、符箓、灵矿...”陆闲轻声自语，“三条财路算是初步打通了。”

这点产业放在赤霄门或许不值一提，但对太虚观而言，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让陆闲欣喜的是弟子们的进步：

【周福安】

【修为：练气三层】

【符道：熟练】

【程岩】

【修为：练气三层】

【铁衣诀：小成】

就连小鱼也在玄阴之体的加持下，不知不觉迈入了练气二层。虽然寒气爆发仍是隐患，但至少证明太虚观正在重回正轨。

“嗯，就这么保持下去，只要供上郡守府的税收，我太虚观完全不用下山！”

“三年......让我安稳度过三年，赤霄门或许...不再是威胁。”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观主穷！”

陆闲定下短暂的目标，苟在山门里看似窝囊，但实则对他最为有利，周国律法严苛，凡是制度内的宗门都享有律法保护，在肆意冒犯前，不得被伐山破庙。

违犯者，会被处以极大罚款。

被伐者价值几何，犯法者就要缴纳其价值数倍的灵石，情节严重者更会被剥夺全部资源被处以极刑。

单冲这一条，赤霄门就不敢异动，只能在山门外做手脚。

至于三年后......“以太虚观目前的势头，安稳发展三年，三年后我就算没到练气八层，也差不多了。”

“以我十三灵根的底子，真人不出，我既无忧！”

一道精光从陆闲眼眸闪过，带着一抹自信，他不是在盲目自信，虽然穿越过来还未与人斗过法，但自从踏入练气四层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身灵根的不凡。

先是炼丹都不用停歇回复，一口气就能开两炉丹药，灵力没有一点供养不上的感觉。

赤霄丹诀里可是清楚的记着一句，每开炉前必要回复调整，他却根本不用。

其次让陆闲最自信的主要原因是...王焕！

“王焕看似修为比我高一层，但...为何我总感觉我能轻易胜过他...是他在装？还是我在装？”

陆闲很清醒，虽然他有这种感觉，但不会盲目以身犯险，等什么时候条件成熟了，找其切磋一番也不是不可。检验检验自己这灵根太保是不是浪得虚名。

“观主！”

老周突然拄着竹杖走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您看这个！”他递过一张泛着淡淡灵光的符箓。

陆闲接过一看，系统立刻弹出分析：

【改良版清心符（一阶上品）】

【用途：静心凝神+轻微加速灵力恢复】

【效果：比中品清心符效率高50%】

“一阶上品？”陆闲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老东...老周的天赋如此之高，竟然能自己琢磨出一阶上品的符箓，这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成功率多少？”

“十张能成一两张。”老周搓着手，“用了您的制符法门，效果确实不一样，等再过两年，或许还能有存进。”

陆闲满意地点头。上品清心符的市价是中品清心符的五倍，一张就值五个碎灵子，虽然现在成功率还很低，但以老周的天赋定然会越来越熟练，成功率也会越来越高。

这意味着收入又能增加一大截。

“老程那边如何？可有什么异常？”

“开采很顺利，就是...”老周压低声音，“照这个速度最多半年这灵石矿就可能会枯竭...”

陆闲眯起眼睛。这确实是个麻烦。灵石矿是个好东西，宛如一座金山，但若不细细规划最大限度利用，一旦枯竭，太虚观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没了。

“通知老程，先正常开采，优先保证灵石供应。”陆闲沉吟道，“另外，让小鱼来我房中见我~”

“观主，您找我？”

盏茶的功夫之后，小鱼怯生生地站在他的茅屋门口，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比划了一句。自从寒气爆发后，她总担心给观主添麻烦。

陆闲放下手中的赤霄丹诀，招手示意她进来：“从今天起，我教你炼丹。”

灵石矿枯竭是必然的事，未雨绸缪方能无忧。

而他要做的就是像教导老周一样，培养出一个能帮助自己炼丹的丹师！

“啊？”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陆闲让小鱼瞪大眼睛，连忙摆手摇头，急得“阿巴”直叫。

意思是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害怕浪费观里的材料。

眼眸中还多出了一抹惊骇，因为她不知道自家观主什么时候会炼丹的......

“别紧张。”陆闲轻笑，“你是水火木三灵根，本身就有炼丹的天赋，我们就从最基础的辟谷丹开始。”

他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材料：刚好够炼一炉辟谷丹。这些材料成本低廉，最适合新手练手。

“首先，认识材料。”

陆闲将灵谷推到小鱼面前，“用你的五感和灵力感知它的特性。”

小鱼小心翼翼地捧起灵药，闭目感应。片刻后，她突然睁开眼，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个波浪形符号。

“对，水木双属性。”陆闲惊讶于她的敏锐，“现在试着提取精华。”

按照陆闲的指导，小鱼激活丹炉，笨拙地掐动法诀，运转灵力。

第一次失败了，灵药半截直接化为了灰烬；

第二次勉强提取出一丝淡绿色液体；

到了第三次...

【脑机分析】

【灵药精华】

【纯度：72%】

【用途：辟谷丹关键原材之一】

陆闲瞳孔微缩。72%的纯度已经接近熟练丹师的水准！要知道他第一次提取时，纯度还不到70%。

“莫非...此女真有天赋？”

陆闲来了兴趣，继续教导，“很好，接下来是控火...”

唰！

一道灵力打入丹炉下方的柴堆，熊熊烈火迅速燃起，丹炉灵光不停闪烁。

“用你的灵力操控火焰大小，急火加大木属灵力的输出，小火减缓即可...”

随着陆闲循循教导，小鱼全神贯注地盯着火焰，令人意外的是，她对火候的掌控同样出色，仿佛天生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大什么时候该小。

【控火精准度：85%】

【失误率：极低】

“这......准备凝丹！”

来不及惊讶，小鱼自己竟已经在操控灵力准备熔炼精华，开始凝丹了。

少女的脸颊被丹炉映衬的火热，透露着坚毅的神色，全然没有了早先开始的慌张。

甚至隐隐有了一丝韵味，具体陆闲也说不上来。

不过老周在画符的时候就有这股韵味。

“砰！”

半柱香后，一声催响从丹炉中传出，连陆闲都忍不住将眼神投向炉内。

只见两颗圆润的丹丸静静躺在炉底，虽然只是下品，但成丹率只比他低了一丝。

“嘶...这天赋...好一个炼丹的苗子！”

陆闲忍不住吸了口气，心情微颤，这可是对方第一次炼丹，而且对方可没有脑机的图像演示，只有陆闲靠嘴指点。

就这都有这么恐怖的成丹率，陆闲本意是让对方熟练熟练，能不能成丹都无所谓。

结果出炉就是两颗！

“你...以前接触过炼丹？”陆闲忍不住问了句废话，太虚观的丹道传承早就随着落魄消失，原主当年被收入观内的时候都没见到。更何况对方了。

果不其然，小鱼摇摇头，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没接触过，但经常在山里采药，对草木特性比较熟悉。

陆闲若有所思。看来这丫头在深山挖野菜和草药的经历，反而培养出了对灵药的独特感知。再加上玄阴之体对灵力的敏感，简直就是为丹道而生！

“再来一炉。”

这次陆闲加大了难度，用仅剩的灵药教她炼制最简单的疗伤丹。

不过小鱼却是不能像他一样连续炼丹，先是打坐回复了一个时辰，将状态调整好，再次继续。

而这一次，她学得极快，初时还有些滞涩，额头汗水密布，可最终成丹时，竟是竭力凝出一颗一阶下品回春丹。

这让陆闲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简直是捡到宝了！照这个进度，不出三个月，小鱼就能独立炼制黄芽丹。到那时，他就能从繁琐的炼丹中解脱出来，专心提升修为。

“从明天起，你每天来学两个时辰。”陆闲将优化后的赤霄丹诀和几种丹方递给小鱼，“先把这些记熟。”

小鱼如获至宝地接过，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本就对花花草草感兴趣，今日习了炼丹更觉有趣，恨不得抱着丹炉睡，宛如找到了人生方向，她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起来吧。”陆闲扶起她，“记住，只有你越强，太虚观就越安全。”

夜色渐深，小鱼茅屋内的烛火却始终未熄，书页翻动的声音不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