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很乖的,你别不要我…求你别不要我。”
李淡青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小时候爸爸、妈妈离婚都选择了不要她,把她丢到奶奶家,刚见面时,是奶奶将她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别怕,还有奶奶在你身边;巷子里不管是小孩儿还是大人都不待见李淡青一个没爹妈的孩子,时不时的还整蛊她,是奶奶跑到人家门口叉着腰和别人争吵,只为李淡青讨个道歉。
现在爸爸、妈妈都有了新家庭生活过的十分幸福,由于妈妈身体差,被医生告知可能怀不上孩子,又来将她要走。
“奶奶,我求你了……”
李淡青被妈妈锁在了车里,妈妈和奶奶在外面交代着什么,她看到奶奶将身子转了过去,更加着急了,直接放弃了拍打车窗改为用头撞击,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击奶奶听的心都碎了,跪下来赶忙让妈妈打开车门,妈妈无奈将车门打开了。
车门刚一打开,李淡青就扑进奶奶的怀中埋怨她,求她别不要自己,奶奶心疼的吹着她头上红肿的包。
“奶奶……奶奶……”
李淡青已经哭哑了嗓子,奶奶来不及心疼,妈妈在边上催促不停,拽住李淡青就往车上拉。
李淡青死死的抱住奶奶不肯松手,奶奶心疼又很无奈,只能边安慰着她边将她送出去。
“清清乖,我们家的清清最乖了,跟妈妈走能上更好的学校……”
李淡青拼命的摇头伸手去拉奶奶的衣角…留给她的只有那路边翘首以盼的最后一抹身影。
李淡青被母亲接走一走就是8年,8年里的变化还挺大,妈妈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结晶,她也从7岁的古灵精怪变成了15岁的假小子,留着男孩子们短发,一袭黑装,打扮的像街头混混,唯一没变的奶奶从未来看过,她也从来没被允许回到奶奶身边。
“青姐,听说齐定一中把你特招进去了?”
泡泡糖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对于蒋成功的好奇,李淡青懒散的点了点头,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
蒋成功早习惯了李淡青的冷漠,刚见到她时以为最好欺负,还没动手只是吓唬一下她,自己就被打趴在地,当时的蒋成功可是学校里的混世魔王,为了自己在学校里的面子,死皮赖脸的硬要跟着李淡青混,混着混着就从小学混到了初中,现在又从初中混到了高中,李淡青的身边总有蒋成功的身影。
李淡青性格冷漠喜欢独来独往,蒋成功恰恰相反,除了打架还有一个招蜂引蝶的爱好。
“青姐,齐定一中那么多颜值高的,你说我这颜值会不会有漂亮的女生来要Ⅴ?”
蒋成功的自恋无人能及,下一秒就遭到了李淡青的无情嘲讽。
“顾楚晞你都没搞定,不害怕越美丽的越危险?”
提到顾楚晞蒋成功就觉得头疼,这可能是他初中时的头号污点,初二的时候蒋成功天天打球,那天刚好去球场,意外帮顾楚晞拦个将要落到她身上的球,成功收获一个小迷妹,顾楚晞很大胆,每天都缠着蒋成功,蒋成功刚开始觉得挺有面的,时间长了见她就躲,顾楚晞很生气,又因为他和李淡青走得近,顾楚晞直接带人去堵李淡青,并告诫她别动歪心思,李淡青看在蒋成功的面子上没有和她动手,事情是蒋成功来到后才解决的,此事一出蒋成功吃了不少苦头,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思,顾楚晞就是不放过他。
“我那是意外,青姐杀人不能诛心。”
两人刚拐进十里巷就听到前面传来恐吓声,不过恐吓的对象不是他们而是缩蹲在墙角,被五个混混围堵着的男生,男生个子很高却很瘦,齐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的很阳光干净,脸上被打出了红肿也不难看出是个颜值高的家伙。
李淡青停住了脚步,她从男生的眼神中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害怕愤恨全是不满但又不敢还手,想求生却没有能力。
蒋成功站在边上看了一会,落在脸上的巴掌声是真的很响,没等李淡青开囗,就扑了过去,一脚踹开了欺负人的混混。
蒋成功一个人斗不过五人,不到十分钟就被擒住了双手,就当即将被按着跪下时,李淡青一脚踹了过来,用肘击中他们的肩颈,拽住头发使蒋成功挣脱,不出五分钟两人将五人打趴在地。
痛苦的哀嚎声不断传出,李淡青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到了边上,剩下的处理交给了蒋成功,蒋成功不解气的又踢了几脚才掏出手机。
“很疼?自己变强。”
李淡青把地上的书包递了过去,声音仍是懒散,男生在蒋成功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身,道了声谢谢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这么好的学校也有打架的?”
蒋成功疑惑的挠着头,当他回神时李淡青已经走老远了,俩人回家的方向是同一个,但不是同一个地方,李淡青的家要比蒋成功的更近些。
“青姐开学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吃喝睡觉。”
蒋成功觉得头大,邀请她放假来参加自己生日宴,李淡青没回应挥挥手朝小区走进。
李淡青刚回家就被徐梓佳摆了一道,李淡青在同母异父的妹妹这里又不是第一次吃亏了。
“你妹妹还小跟她计较什么,她不是重新帮你拿拖鞋了吗,去洗洗不就好了。”
李淡青也没想着计较什么,顶着她们的目光朝自己房间走去。
打开门发现自己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李淡青没说话将枕头,被子捡起抱到了床上,往里走,奶奶的照片被撕碎丢在地上。
李淡青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破碎的照片,玻璃片划伤了手指,鲜血晕染了照片,这是她对奶奶最后的记忆现在全没了。
李淡青紧握住拳头,疼痛感也分散不了她心里的难受,双目腥红大喊着“徐梓佳”。
门外的徐梓佳听到李淡青的声音,立马跑到了妈妈的怀中躲了起来,妈妈刚想骂李淡青就看到她满手鲜血的闯了出来直奔徐梓佳,徐梓佳吓得直往妈妈怀中躲,妈妈害怕她吓到妹妹,清脆的巴掌声落到了李淡青的脸上。
脸颊传来阵阵的灼烧感才让李淡青渐渐的回过神来,冰冷的眼神死死的望着徐梓佳,一字一句的说着。
“把我送到奶奶家吧,你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求你把我送往奶奶家吧……”
和来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这次跪下的是李淡青不是奶奶了。
“李淡青我劝你老实点,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养你八年了,还没得到回报你想回去?滚你房间去。”
妈妈的话如针扎在李淡青的心上,可她的心早就碎了,任凭怎么扎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回到房间李淡青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背抵在门囗整个人向下滑落,床角处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视线。
打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是一幅自画像,画上的少年微分碎盖,带着墨镜摆着抽象的对号,勾唇一笑,第二页是少年的名子写着“周疏诚”。
周疏诚是李淡青初一遇到的男生,那是蒋成功打完球后硬拉住她,说介绍个人给她认识成绩全年级第一好,刚见面时李淡青本没有多大兴趣,周疏诚很爱笑,他的笑容让李淡青觉得温暖,她羡慕周疏诚的快乐,羡慕的都成了妒忌,可她就见过他一面。
李淡青用手轻轻触摸,掉落的眼泪晕染了整幅,少年笑容消失在水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