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山桃熟了(1200字)
南瞻部洲最荒僻的乱石山,十五岁的孙小圣像只被蜂蜜粘住爪子的松鼠,在陡峭的崖壁上扭来扭去。他腰间的布囊破了个洞,三枚山桃骨碌碌往下滚,桃香混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金纹,在暮色中飘出诡异的甜——这是妖物最爱的混沌气味道。
“小崽子!又去老子的桃林偷酒桃!”山脚下传来破锣般的吼声,守山老猎户举着半根打狗棍追出来,裤脚还沾着早晨炖狼肉的汤汁,“去年你把老子藏的桂花酿浇了桃树,今年桃树疯长三丈高,现在连山顶的鹰巢都挂满了桃!”
孙小圣倒挂在树杈上,冲老猎户吐了吐舌头:“老伯,您去年说这桃是‘混沌仙种’,吃了能飞天——结果我吃完只学会了爬树!”他突然看见老猎户脚下的影子扭曲,瞳孔骤缩——那是妖物潜行时的混沌气波动,像滩被踩烂的星空在地上流淌。
老猎户的打狗棍“当啷”落地,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微光:“小圣,你发间的金纹……又亮了。”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褪色的“齐”字刺青——那是二十年前一个雪夜,白发青衫的男子用指尖血为他刻的护命道纹,“去东南方的花果山,找那位姓江的先生,就说他的‘逆命种子’发芽了。”
话未说完,七只背生骨刺的妖狼从阴影里窜出。领头的妖狼爪子按在老猎户腿上,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孙小圣发间的金纹,喉间溢出黏腻的笑:“混沌余孽的血,闻起来比蟠桃宴的仙酒还香……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你这漏网之鱼。”
第二节狼妖现形与社死登场(1500字)
孙小圣的指甲掐进掌心,金纹突然亮起,像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他听见脑海中响起陌生的声音:“怕什么?用道纹让石头砸死这群畜生——往右躲,第三块石头三秒后松动。”抬头望去,白发青衫的老者正坐在山巅的歪脖子树上,腰间罗盘滴着金色血液,在石面上歪歪扭扭写出“别怕,师祖在此”,最后还画了个咧嘴笑的小猴儿。
“你就是……江先生?”孙小圣差点从树杈摔下去,“比我想象中老很多啊!”
老者突然从树上跌落,屁股着地时还不忘比出帅气手势:“正是你师祖我——江圣!记住了,以后被妖追别喊救命,喊‘老疯子救我’,我听得更清楚。”他揉着屁股站起来,衣摆上的猿猴图腾被树枝勾得歪七扭八,露出底下绣着的“齐天”二字,边角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桃汁。
妖狼的咆哮震落山石。江圣拍拍屁股上的土,罗盘在掌心旋转,星图化作藤蔓缠住最近的妖狼:“小崽子,看好了——混沌道纹,是这么用的。”他指尖凌空画了个“困”字,藤蔓竟开出金灿灿的桃花,香气让妖狼们纷纷打起了喷嚏,最胖的那只甚至开始用后爪挠耳朵,像只被挠到痒处的小狗。
“哇!师祖你这是用妖狼当花肥?”孙小圣笑出眼泪,“早知道我去年就该用这招对付老伯的柴刀,省得被追着跑了三里地!”
“闭嘴!”江圣老脸一红,“老子这是‘混沌·以德服人术’——看见没,它们眼里的凶光没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好想啃桃’。”他突然指向最胖的妖狼,“就你,去年偷我埋的酒桃,现在还想杀我徒孙?过来挨揍!”
妖狼竟真的屁颠屁颠跑过来,对着江圣摇尾巴,骨刺上还挂着没吃完的桃肉。老猎户看得目瞪口呆:“江先生,您当年教我的‘妖必恶’都是骗我的?”
“废话!”江圣踢了踢妖狼的屁股,“天道给它们塞妖核前,这些狼崽子比你家的看门狗还乖——对了,你家狗呢?我当年送你的混沌灵犬,可是能闻出十里外的天道追兵。”
老猎户挠了挠头,表情尴尬:“被我炖了……去年冬天实在没粮食,那狗毛还织了条披风,您看——”他抖了抖身上的补丁衣服,毛边处果然露出几缕泛着金光的狗毛。
“你——”江圣差点气晕,“那是老子用混沌道纹喂了三百年的灵犬!它的狗毛能织‘逆命披风’,狗牙能当开天斧使,你居然炖了?!”
第三节篝火夜话与逆命早餐(1800字)
篝火噼啪作响,老猎户蹲在旁边翻烤妖狼肉,油滴在火上溅出蓝光——那是妖核残留的天道咒文在燃烧。江圣对着罗盘唉声叹气,盘面裂痕又多了三道,像极了老猎户脸上的皱纹:“逆命痕又多了三道,都怪你这笨蛋,把灵犬炖了,害我少件法器。”
孙小圣啃着烤桃,突然指着江圣的白发:“师祖,您这头发比老伯的山羊胡还乱,就不能用道纹梳顺?我看见山下的仙姑们都用‘青丝咒’,头发比瀑布还顺。”
“你懂个屁!”江圣敲他脑壳,指节上的逆命痕蹭得孙小圣额头发亮,“这叫‘混沌自然美’——当年女娲给妖族设计发型,说‘妖必须披头散发才显威严’,老子第一个反对:‘凭啥仙能梳发髻,妖就不能扎小辫?’结果她赌气给我留了这满头白发,说‘看你还怎么臭美’。”
老猎户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块羊脂玉佩,在火光下显露出凹凸的“齐天”二字:“江先生,这是小圣他娘留下的……她说若遇危险,就把玉佩泡在您的血里。”
江圣的独眼中泛起涟漪,指尖抚过玉佩,金纹顺着裂痕爬满整块玉:“这是十万年前我刻在不周山的道纹碎片——你娘当年是女娲座下的练气士,为护你逃出天宫,用自己的血养了它三年。”他突然把玉佩拍在孙小圣掌心,玉佩表面浮现出一只抓耳挠腮的小猴儿,“收好,以后去东海龙宫,拿这玩意儿砸老龙王的门,就说‘你师祖让我来收保护费’。”
“保护什么?”孙小圣眨眼,小猴儿竟从玉佩里跳出来,在他掌心撒了泡金光闪闪的尿。
“保护他的龙角别被天道掰弯了——他当年可是哭着求我在龙角刻逆鳞纹的。”江圣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孙小圣耳边,“对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怕痒,当年女娲挠我痒痒肉,我不小心在昆仑山刻了‘天道是个球’,现在那座山还在冒金光,气得玉帝派了三千天兵去擦字,结果每个天兵回来都得了‘天道叛逆症’,看见云彩就想画猴屁股。”
老猎户突然指着江圣的酒葫芦:“江先生,您当年说的‘混沌桃酿’,是不是用逆命痕泡的?我去年偷喝了半坛,结果梦见自己变成妖狼,在南天门啃蟠桃。”
“偷喝我的酒还有理了?”江圣抄起齐天棍作势要打,却突然从葫芦里倒出几滴酒在火上,火苗瞬间变成七彩颜色,“记着,以后遇到天道追兵,就把这酒泼他们脸上——比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还烫,当年烧得鸿钧的胡子卷成麻花。”
第四节天道追兵与社死现场(2000字)
天际传来仙鹤长鸣,三朵祥云托着道袍男子降落。天道监察使明空手持天规尺,衣摆绣着灵台方寸山的山纹,看见江圣的瞬间,道袍袖口的混沌发丝(菩提祖师所赠)突然不受控制地飘向对方。
“混沌余孽江圣,你竟敢违背十万年前的仙妖契约,私收妖类弟子!”明空的声音带着天道咒文的威压,仙鹤眼中泛起规则金光,“交出那猴子,我可替师尊向天庭求情,留你全尸。”
江圣突然躲到孙小圣背后,齐天棍戳着少年的腰眼:“小圣,快用道纹让他的仙鹤拉粑粑!就用昨天教你的‘五谷轮回诀’。”
“啊?”孙小圣手忙脚乱,掌心金纹下意识画出“屎”字。下一秒,明空的仙鹤突然发出悲壮的叫声,白色羽毛间竟挤出黄豆大的金色粪球,吧嗒吧嗒落在天规尺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你!”明空的道袍剧烈颤抖,天规尺上的咒文被粪球砸得缺胳膊少腿,“这是什么妖术?简直有辱天道威严!”
“混沌·五谷轮回术。”江圣从孙小圣背后探出头,指尖还在偷偷给仙鹤画“腹泻”符,“忘了告诉你,我徒孙天生带‘屎尿屁道纹’,专克你们这些假正经的神仙——小圣,再来个‘屁’字,让他尝尝混沌响屁的威力!”
孙小圣红着脸比出“屁”的手势,掌心金纹化作透明气浪,直奔明空而去。仙鹤突然不受控制地喷出飓风,把明空的道冠吹得倒扣在脸上,露出他精心梳理的发髻下,藏着的半枚妖核印记——原来这位天道使者,竟是被植入妖核的人类。
老猎户笑得直拍大腿,烤着的妖狼肉掉在火里都没察觉:“江先生,您当年在不周山刻的就是这招吧?用屎尿屁破天道,比您说的‘混沌开天’靠谱多了!”
妖狼们也跟着嗷嗷叫,围着篝火跳起奇怪的舞蹈,仿佛在给这场荒诞的战斗喝彩。明空狼狈地扯下道冠,天规尺“当啷”落地,露出尺身上被江圣偷偷刻的“天道是坨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敢侮辱天道!”
“侮辱?”江圣突然捡起天规尺,用袖口擦了擦尺上的粪球,“老子这是帮它接地气——你看,现在这尺子能测‘仙妖粪便成分’,多实用?”他突然把尺子塞给孙小圣,“拿着,以后去天庭当法宝使,看见哪个神仙装逼,就量量他的屎有没有混沌味。”
第五节云路脱口秀与花果山初现(1500字)
齐天棍载着两人飞向东南方,棍身的小猴儿刻纹对着明空的方向比了整整一路中指。孙小圣趴在棍上往下看,人间的灯火像散落的桃核,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师祖,您刚才打架时喊的‘天道规则不如桃’,是即兴发挥吗?”
“那是老子的混沌战歌!”江圣突然掏出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口,酒香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当年在不周山,我边刻道纹边唱,把鸿钧气得差点从云头上掉下来——对了,这酒是用我的逆命痕泡的,喝一口能让神仙醉三年,要尝尝吗?”
孙小圣赶紧摆手:“不了!上次您让我尝的‘混沌烤桃’,害得我拉了三天肚子,现在看见桃子都犯怵。”
“那是你火候没掌握好!”江圣突然指着前方发光的山峦,那里的云雾竟组成猿猴的轮廓,“看见没?那就是花果山,里面的老猴子们等了三百年,就为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关于一只猴子,如何让天道的规则,在金箍棒下碎成渣——顺便偷走他们所有的蟠桃酿。”江圣的笑声混着风声,惊起山林间的宿鸟,“五百年前,老子在花果山埋了三坛混沌桃酿,结果被通臂老猿偷喝了两坛,现在那老东西看见我就躲,生怕我让他用猴毛抵债。”
孙小圣突然想起老猎户的刺青:“师祖,为什么您要在凡人身上刻道纹?他们不是天生没有混沌气吗?”
“错了。”江圣的指尖划过孙小圣的掌心,金纹亮起的瞬间,下方的凡人村庄里,一个正在被地主欺压的少年掌心突然闪过微光,“混沌道纹从来不分仙妖凡人,只要心里有股‘不服’的气,石头都能发芽——就像你养父,他只是个普通猎户,却敢在妖狼面前护着你,这股子胆气,比任何妖核都强。”
说话间,花果山已近在眼前。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竟在半空凝成“齐天”二字,每滴水珠都映着孙小圣掌心的金纹。江圣突然收起玩笑,声音低沉:“小圣,接下来的路会很难。天道不会放过任何混沌道统的传人,包括你师父菩提——”
“等等!”孙小圣突然指着江圣的胸口,那里的逆命痕又深了几分,“您的伤……”
“别担心。”江圣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犬齿上的金纹,“师祖我啊,可是刻过不周山的老疯子——在你学会用道纹让天道哭爹喊娘前,老子死不了。”
齐天棍穿过瀑布的瞬间,孙小圣被眼前景象惊得合不拢嘴:倒挂的钟乳石上开满夜明花,每朵花都映着猴子们的倒影——有的在教兔子练拳,有的给山鸡梳羽毛,最离谱的是三只老猿正围着石桌用桃核下围棋,棋盘上写着“妖仙平等,落子无悔”。
“参见江圣大人!”猴子们齐刷刷跪地,却被江圣挥手骂道:“少来这套虚的,我又不是玉帝那老东西爱摆谱。”他指向最胖的老猿,“通臂,你去年偷我埋的桂花酿,账还没算呢——还有你,赤尻马猴,别以为变作桃树我就认不出,你屁股上的金纹比桃子还亮!”
孙小圣看着这群疯疯癫癫的妖猴,突然觉得掌心的“齐”字不再发烫。这里没有天道的标签,没有妖核的诅咒,只有一群用混沌道纹把日子过成笑话的逆命者。他突然明白,江圣教他的从来不是如何对抗天道,而是如何在这吃人的规则里,活得像个笑话——一个让天道笑不出来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