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舍

陆慧芳的问题让我一时语塞,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她清纯的侧脸。

本想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她竟然没听懂其中的含义。夜色中,路灯的光芒透过挡风玻璃洒进来,让整个车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

不过转念一想,这更能体现她的纯真。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又怎会懂得这些俗世的玩笑。看着她认真开车的模样,我不禁莞尔。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放慢车速,侧过头来看我。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正想着如何解释,

导航显示前面右转有条小路。那是一条没有路灯的乡间小道,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这条僻静的小路,正好可以暂避这尴尬。

“先往右边开吧,那边有条小路。”我指了指前方,声音有些沙哑。

“好啊,咱们约一波呗!”她笑靥如花,眼角弯成了月牙。

我的内心有些哭笑不得。保时捷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混合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让人心猿意马。

她虽然不懂“快餐”的深层含义,但兜兜转转,最后竟要和我做起了快餐的事情。这种巧合让我忍俊不禁。

“那就来吧。”我点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

车子缓缓驶入林间小道,两旁的树影婆娑,将月光切割成碎片洒在地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减弱,最后归于寂静。

夜色渐深,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了车内的细碎声响。陆慧芳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车窗上开始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四十分钟后,我们气喘吁吁地整理着衣物。车内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现在可以整点外卖了,还有时间赶得上。”陆慧芳红着脸说道,一边用手指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

“其实...刚才我们做的,勉强算个速食。”我笑着说,顺手帮她整理衣领,“我这肚子咕咕叫了,待会去吃个汉堡吧。”

中午被灌得烂醉,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再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我现在饥肠辘辘。胃部传来的抗议声让我不得不考虑填饱肚子。

“原来你说的快餐是这个意思...”陆慧芳恍然大悟,脸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摆弄方向盘,不敢看我。

“怎么了?”我故意问道,欣赏着她害羞的模样。

“可是...你这个一点都不快啊...”她低着头小声嘀咕,声音细若蚊蝇。

我得意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开快点吧,赶在登机前买个汉堡带上飞机。”

“嗯!”她重新发动车子,引擎轰鸣。

保时捷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束。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路上车辆稀少,我们很快就到达了机场。停车场的灯光明亮刺眼,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陆慧芳下车给了我一个拥抱,

“等等。”她从包里拿出一条领带,“你的领带都歪了。”

温柔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落,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我静静地看着她为我整理领带,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比起事业的成功,能遇到这样一个懂我、爱我的人,才是最大的幸运。

拎起行李转身进入大厅,透过玻璃,我看到她依然伫立原地。机场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像是一幅孤独的剪影。

“快回去吧。”我隔着玻璃挥手示意。

她仍站在那里,挥着手不愿离去。灯光下,她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这一刻,我的心弦被轻轻拨动,鼻子也有些发酸。机场里人来人往,却衬得这一幕更加动人。

真没想到,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竟会因为短暂的分别而如此不舍。时光仿佛倒流,让我重新体会到了年轻时的感动。

古人诚不欺我,天涯路远怎堪分。这句话在此刻显得格外贴切。

和陆慧芳在一起的日子,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第二春吧。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我再次示意她离开。毕竟秋夜的机场寒风刺骨,不想她为我受冻。

她终于依依不舍地上了车,摇下车窗向我挥手告别。保时捷缓缓驶离,尾灯在夜色中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买了快餐,过了安检,我找到座位美滋滋地享用起来。这时,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坐到了我旁边。她穿着时尚的职业装,长发披肩,妆容精致。我没有多看,专心对付着食物。

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很漂亮,但卸了妆后往往判若两人。与其失望,不如少看。况且,在遇到陆慧芳之后,我对其他女人已经提不起太多兴趣。

“你是沈岩?”她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我差点被汉堡噎住,赶紧喝了口水。汉堡的酱料沾在嘴角,我有些狼狈地擦拭。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二十出头的女孩,却完全想不起在哪见过。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是...”我放下手中的食物,疑惑地问道。

“我是粤城早报的主编,陈玉雨。”她微笑着说,伸出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广市晨报?你怎么认识我?”我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这么年轻就当上责任编辑,确实不简单。但广市晨报这个名字,却让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之前...我负责过一期关于你的新闻...”她吞吞吐吐地说,眼神有些闪躲。

“哦...”我尴尬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可乐杯。

我这辈子上过的唯一一次报纸,就是被陈玉峰污蔑那次。那次的经历至今想起来都让我心有余悸。

等等!陈玉峰?陈玉雨?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如同被人重重击打。两个相似的名字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我突然意识到,这次偶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命运好像在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就在我以为生活即将步入正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