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雪顶冰棺
昆仑雪顶的罡风如刀,削过冰晶宫殿的飞檐时发出狼嚎般的尖啸。沈阿宁的睫毛凝着冰碴,验尸刀插入冰层的瞬间,刀刃映出殿内景象——九根冰柱支撑着穹顶,每根冰柱上都冻着具摩耶族战士的尸体,他们的手呈握剑状,指向中央的水晶棺。棺内女子身着火红长裙,发间双生铃与阿宁的 identical,后颈有完整的玉兰花胎记。
“那是……母亲?”阿宁的声音被风雪吞噬,验尸刀突然发出蜂鸣,与棺中女子的银铃产生共振,冰层表面浮现出用摩耶文刻的诅咒:“双生女归位,蛊母醒,往生门开。”
第一节·沙海迷踪
西域的热浪裹着细沙灌进衣领,阿宁的火红长裙沾满尘灰,却在阳光下泛着曼陀罗的金色纹路。沈砚之牵着骆驼穿过雅丹地貌,锦衣卫令牌在腰间发烫,牌面的双鱼纹与远处沙丘的北斗形凹痕吻合。
“百晓堂密报说,摩耶族旧地有异动。”他的指尖划过沙丘裂缝,里面嵌着半片血玉,玉面上刻着“砚”字,“陆远舟的残部正在寻找蛊母,而我们……”
话未说完,沙丘突然塌陷,无数青面獠牙面具从沙下钻出,每个面具人手中都握着三棱镖,镖尾系着的红绳上绣着摩耶族的双生蛇图腾。阿宁的验尸刀划出北斗七星,刀刃上的金色曼陀罗花纹扫过之处,面具人化作飞灰,露出底下的沙虫尸体——虫身刻着“生死门”的幽冥鬼面。
“这些是‘沙蛊’傀儡。”阿宁用银针挑起虫尸,针尖泛着青黑色,“比中原的往生蛊更毒,能在沙漠中伪装成沙粒。”
第二节·摩耶遗民
暮色降临时,驼队抵达废弃的摩耶族驿站。驿站的断壁上用朱砂画着曼陀罗图腾,图腾中央跪着具干尸,干尸手中攥着封信,信封上写着“沈阿宁亲启”。
信是宋先生的字迹:“摩耶族乃西域圣族,守护着长生蛊母,却因血玉观音遭中原皇室灭族。你母亲是最后一任圣女,当年带着圣物逃往中原,而你,是现任圣女的转世。”
驿站的暗格里藏着件银饰,上面刻着与阿宁后颈相同的残花胎记。当她将银饰戴在腕间,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密道,密道墙壁上的夜明珠照亮了摩耶族的历史壁画——双生女跪在蛊母祭坛前,用鲜血封印往生门。
“阿宁,小心!”沈砚之突然推开她,三支毒镖擦着她发梢钉入墙壁,镖尾系着的蓝纹布条上写着“百晓堂叛徒”。
第三节·冰晶迷局
密道尽头是座冰晶迷宫,每面冰墙都映出阿宁的倒影,却有着不同的胎记形态——有的完整,有的残缺,有的化作血玉观音。沈砚之的剑劈开冰墙,竟引出无数冰蚕,蚕身裹着摩耶族的咒文,啃食着他的衣袖。
“这些是‘守宫蚕’,只认摩耶族圣女。”阿宁摸出火罂粟种子,种子遇冰生长,开出的金色花朵照亮迷宫,冰蚕见光即死,“母亲的日记里说,迷宫中心藏着蛊母的卵。”
迷宫中央的冰台上,摆着个金匣,匣中装着七枚蛊虫卵,每枚卵上都刻着阿宁的生辰八字。当她的指尖触到卵壳,双生铃突然响起,铃音中混着母亲的声音:“阿宁,毁掉蛊卵,别让它们与血月共鸣。”
第四节·血玉再现
子夜时分,冰晶宫殿的穹顶映出血月。阿宁的后颈胎记与冰棺中的母亲产生共鸣,竟穿透冰层握住对方的手。沈砚之突然按住她肩膀,指向宫殿外——无数“生死门”弟子踏着沙蛊涌来,为首者戴着陆远舟的面具,手中拎着的,是宋先生的人头。
“沈阿宁,交出蛊母,饶你哥哥全尸。”面具人的声音里混着蛊虫嘶鸣,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的“蛊母”刺青,“你以为宋先生是好人?他才是‘生死门’的新门主!”
阿宁的验尸刀险些落地——宋先生的左脸刀疤下,果然藏着“生死门”的幽冥鬼面刺青。她忽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百晓堂,半是正义半是邪。”
第五节·圣女生死
血月的红光中,阿宁的胎记蔓延至心口,与冰棺中的母亲连成金光纽带。她摸出摩耶族银饰,银饰突然化作匕首,刀柄上刻着“圣女之怒”。沈砚之挥剑挡住面具人的毒镖,剑刃却在触到对方时崩裂——那具身体竟是用蛊母分泌物炼制的“不朽之躯”。
“阿宁,用你的血激活银饰!”沈砚之的声音混着血沫,“这是摩耶族的圣物,只有圣女之血能发挥威力。”
阿宁咬破舌尖,鲜血滴在银饰上,匕首突然爆发出金色光芒,刃身映出摩耶族祖先的虚影。当她将匕首刺入面具人心脏,竟带出颗跳动的蛊虫卵,卵壳上刻着“宋”字。
第六节·尾声·蛊母觉醒
面具人倒地时,露出真实面容——竟是失踪的丁三,他的后颈刻着与宋先生 identical的鬼面刺青。阿宁的双生铃突然剧烈震动,冰棺中的母亲睁开眼,瞳孔里映着蛊母祭坛的方向,而在她心口,插着的正是父亲的验尸刀。
“阿宁,蛊母已经苏醒……”母亲的声音从冰层中传来,“用银饰毁掉蛊母,否则天下将成蛊虫地狱……”
更声敲过十二下,冰晶宫殿剧烈震动,祭坛方向传来蛊母的嘶吼。阿宁握紧银饰,望向沈砚之,他的眼神坚定:“我陪你去,这次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当他们冲进祭坛,看见蛊母从地心爬出,庞大的身躯上覆盖着血玉鳞片,每片鳞片上都刻着往生咒。蛊母的巨口张开,露出里面的祭坛,坛上摆着七具与阿宁 identical的尸体,后颈的胎记组成完整的血玉观音。
阿宁的银饰突然发出强光,与七具尸体的胎记共鸣,竟在蛊母体内照出母亲的虚影。母亲的声音带着决绝:“阿宁,用尸解术与我融合,这是唯一的办法……”
阿宁的验尸刀和银饰同时刺入心口,鲜血溅在蛊母身上,竟将其鳞片融化成金水。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沈砚之抱着蛊虫卵冲向血月,而在蛊母的哀嚎中,冰晶宫殿开始崩塌,无数冰屑中,母亲的幻影向她伸出手,嘴角带着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