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年后·天墟秘境**

秦夜倚在白玉栏杆上，指尖把玩着半块漆黑源晶。月华倾泻在他玄色锦袍暗绣的龙纹上，与脚下万丈云海中沉浮的星辉遥相呼应。远处传来仙鹤清唳，他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在触及掌心的刹那化作冰晶。

“又在看星轨？“秦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金丝云纹大氅，发间已染霜色，手中提着一壶醉仙酿。

秦夜没有回头，掌心冰晶折射出银河倒影：“北斗第七星偏移了三分，天狼煞气冲紫微垣——那东西要醒了。“

云海突然剧烈翻涌，无数星子从苍穹坠落。秦阳斟酒的手纹丝未颤，琥珀色的酒液却在半空凝成冰棱：“这次轮到我去封印。“

“你镇压东极魔渊百年，灵力早已与封印同化。“秦夜弹指击碎冰棱，酒液落入杯中腾起金焰，“况且...它要的是这个。“他扯开衣襟，心口处黑龙刃的残片与血肉交融，正泛着幽幽紫光。

十年前那场决战，血魔老祖的心脏碎片与黑龙刃的诅咒早已侵蚀他的神魂。秦阳沉默地饮尽杯中酒，金乌剑在鞘中发出悲鸣。他们都知道，这场轮回该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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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九幽黄泉**

万丈冰崖之下，血河沸腾如熔岩。秦夜赤足踏在业火红莲上，脚下是被十万八千道锁链禁锢的巨兽——那是一只半身白骨半身血肉的混沌，左眼跳动着金乌真火，右眼流转着黑龙煞气。

“你终于来了。“混沌的声音如同万鬼齐哭，震得血河掀起滔天巨浪，“当年你们兄弟将吾分尸镇压，可曾想过天道轮回？“

秦夜轻笑，指尖拂过心口刃片：“你窃取光明本源塑造金乌，吞噬黑暗精魄孕育黑龙，把双生血脉变成饲养自己的饵食——“他忽然抬手结印，身后浮现万千星斗，“但有一件事你算错了。“

血色苍穹骤然开裂，秦阳踏着星河而来。他每走一步，身上就剥落一片金甲，露出布满裂痕的躯体——那些裂纹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炽热的星光。

“我们从来不是你的棋子。“兄弟俩异口同声。金乌剑与黑龙刃同时出鞘，在空中交织成阴阳双鱼。混沌发出惊恐的嘶吼，却见整个九幽地府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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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天地初分**

白衣少年跪在混沌尸身旁，颤抖着将两枚源晶嵌入自己双目。在他身后，黑衣少年正用最后的灵力绘制逆转阵图。

“真的要这么做吗？“白衣少年泣不成声，“你会永堕轮回...“

“记住，当星辰再次偏离轨迹...“黑衣少年身影逐渐透明，声音却带着笑意，“来黄泉找我喝酒。“

阵图完成的刹那，光阴倒转。混沌未散的怨念化作血魔老祖，双生源晶崩裂成万千碎片，而兄弟二人的魂魄随着轮回洪流飘向不同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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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天机阁观星台**

清微真人拂尘轻扫，星盘上最后一道裂痕缓缓愈合。玄天宗七十二峰钟声齐鸣，无数弟子仰头望着空中交织的金黑龙影。

“值得吗？“道童看着逐渐消散的虚影，“他们本可以位列仙班...“

老道抬手接住一片星光，掌纹间浮现出与秦夜如出一辙的黑龙印记：“这世间最锋利的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入鞘的。“

云海深处，两缕纠缠的魂魄掠过月轮。星河在他们脚下铺就长路，尽头是万家灯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