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醒

沈清禾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唤醒的。

昨晚不知道是谁拉的窗帘没拉严实，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在宿舍的白墙上投下一道朦胧的光痕。

舍友都还睡着，床帘全都拉的严严实实。沈清禾不怎么拉床帘，平时只拉一片蚊帐，她觉得只要别人都拉了，那我不拉也等于拉了，还比较透气通风。

她眨了眨眼，在床上翻来覆去，然后一翻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睫毛在枕头上轻轻蹭过。

我做的是对的吗？

沈清禾不禁这么问自己。

对于她而言，因为那个算命老人说了这些对现实没什么影响，所以现在最大的心理障碍就是——她是不是一个替代者，是不是霸占了别人的身体？

她替代的，应该是平行时空的她，占据了她们人生的重要时刻，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慢慢蜷起手指，指节抵在锁骨处，皮肤还残留着睡意未消的温热。空调的凉风扫过后颈，激起一小片战栗。床铺下传来室友翻身的响动，沈清禾盯着上铺的床板，忽然想起梦里那人替她整理头发时，指尖曾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也是这样的温度，微凉，却让她耳尖发烫。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6:23，早课还有将近两小时。她本该再睡一会儿，可一闭眼就是梦里交握的双手，十指相扣的力度真实得可怕。沈清禾索性坐起身，薄被从肩头滑落，清晨的空气立刻贴上裸露的手臂。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指腹蹭过关节处一道细小的疤痕——这是现实中就有的，可梦里那人亲吻的却恰好是这个地方。

“......“

水房的镜子蒙着一层雾气。沈清禾伸手抹开一片，镜中的自己眼角还泛着红。

晨光越来越亮，宿舍楼下的银杏树影开始摇晃。沈清禾站在窗前拧干毛巾，忽然注意到窗台上落着一片羽毛——灰白的，边缘泛着淡青色，不知是什么鸟留下的。她拈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羽毛细软的绒毛被照得近乎透明。

就像那个始终没能看清的脸，明明触手可及，却在醒来的瞬间消

沈清禾是被一阵细微的鸟鸣声唤醒的。

窗帘没拉严实，天光从缝隙里渗进来，在宿舍的白墙上投下一道朦胧的光痕。她眨了眨眼，睫毛在枕头上轻轻蹭过

她慢慢蜷起手指，指节抵在锁骨处，皮肤还残留着睡意未消的温热。空调的凉风扫过后颈，激起一小片战栗。床铺下传来室友翻身的响动，沈清禾盯着上铺的床板，忽然想起梦里那人替她整理头发时，指尖曾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也是这样的温度，微凉，却让她耳尖发烫。最要命是那声轻笑，从喉间滚出来时带着微微的震动，混着几分气音，听得人脊背发麻。偏他还不自知，总爱用这样的声音贴着人耳畔说话，温热的气息混着冷香，能把人逼得方寸大乱。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6:23，早课还有将近两小时。她本该再睡一会儿，可一闭眼就是梦里交握的双手，十指相扣的力度真实得可怕。沈清禾索性坐起身，薄被从肩头滑落，清晨的空气立刻贴上裸露的手臂。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指腹蹭过关节处一道细小的疤痕——这是现实中就有的，可梦里那人亲吻的却恰好是这个地方。

“......“

水房的镜子蒙着一层雾气。沈清禾伸手抹开一片，镜中的自己眼角还泛着红，像是梦里哭过的证据。冷水扑上脸颊时，她恍惚又听见了梦里的誓言，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词句。

晨光越来越亮，宿舍楼下的银杏树影开始摇晃。沈清禾站在窗前拧干毛巾，忽然注意到窗台上落着一片羽毛——灰白的，边缘泛着淡青色，不知是什么鸟留下的。她拈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羽毛细软的绒毛被照得近乎透明。

就像那个始终没能看清的脸，明明触手可及，却在醒来的瞬间消散无踪。无踪。

沈清禾抱着厚重的专业书急匆匆推开咖啡店的门，期末周的压力让她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此刻全靠冰美式续命。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向柜台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转身的瞬间，她猛地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手中的咖啡杯一晃，褐色的液体直接泼在了对方的白衬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沈清禾慌忙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男人很高，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被咖啡染脏的白衬衫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他的下颌线棱角分明，薄唇微抿，眉宇间透着几分矜贵与不耐。

“没事。“他的声音低沉冷淡，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随意擦了擦衣襟。

沈清禾手忙脚乱地翻出纸巾：“这衬衫很贵吧？我赔给你。“

“不用。“

“那...我帮你送去干洗？“

“不必。“

他的拒绝干脆利落，沈清禾尴尬地站在原地。这时店员递来她新点的咖啡，男人瞥了一眼，淡淡道：“大学生？“

沈清禾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腕间若隐若现的百达翡丽。

“下次小心点。“他转身要走，沈清禾情急之下拽住他的袖口：“等等！“

男人挑眉看她，沈清禾硬着头皮说：“至少让我加你个微信，万一...万一衬衫需要特殊护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拿出手机：“扫我。“

沈清禾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手忙脚乱地扫码。通过验证后，她看到对方的昵称只有一个“Y“，头像是一片纯黑。

“裴野。“他突然开口。

“啊？“

“我的名字。“说完，他转身离开，修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沈清禾低头看手机，发现对方发来第一条消息：

「衬衫价格9800，分期付款？」

她差点把手机摔了。

正要回复，又一条消息弹出：

「开玩笑的。下次请我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