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在图书馆古籍区发现一本蹊跷的《拜占庭建筑史》。翻开第137页,夹着张泛黄的拍立得——穿白衬衫的少年在画室窗前调试相机,腕间檀木珠与透过彩玻璃的光斑恰好构成心形。
“同学,这是我的书。“温润男声在身后响起。陈思思转身时撞落怀中的素描本,张宇弯腰帮她捡拾的动作,让两人后颈同时撞上吊灯垂下的流苏。琉璃碎片雨落下的瞬间,他用手掌护住她发顶,腕间红绳系着的鎏金校徽擦过她耳垂。
梅雨季的周末,陈思思被困在美术馆回廊。当她在《星空》临摹画前躲雨时,突然被罩进带着松香气息的西装外套。“梵高画错了星辰轨迹。“张宇握着铅笔在展览手册背面速写,“阿尔勒的夏夜,猎户座应该再倾斜15度。“
天文社的流星雨观测夜,张宇的指节无意间擦过陈思思调试望远镜的手背。当双子座火流星划过天际时,他忽然说:“其实我们见过。“手机相册里是校庆晚会后台,穿汉服的陈思思正给道具折扇补色,而镜面倒影里举着单反的男生,袖口露出半截红绳。
平安夜的美术馆通宵场,陈思思在《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前临摹。闭馆音乐响起时,张宇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往她耳际别了枚山茶花发卡。“保安是我叔父。“他晃了晃老式铜钥匙,“要不要看真正的镇馆之宝?“
阁楼密室里的未展出藏品让陈思思屏息——整面墙贴满不同角度的校园速写:她在林荫道捡银杏叶的侧影,捧着山竹迷路的呆样,甚至上周三坐在钟楼台阶啃三明治的滑稽模样。泛黄的素描纸边缘都标注着经纬度与星象图,最新那页用铅字印着:“第107次偶遇计划失败。“
跨年夜的双人画展上,张宇的摄影作品《心像》引发轰动。所有照片都是陈思思的背影,但巧妙利用镜面与光影,每幅画面都藏着一句荧光颜料写的化学情诗。最后一幅是虚焦的雨夜路灯,唯有她回眸瞬间的眼瞳清晰如镜,倒映着拍摄者手中碎裂的相机滤镜——正是他们初遇那天的场景。
当记者追问创作灵感时,张宇望向正在签售的陈思思:“量子物理说观测改变现实,而我用四年时间验证,当镜头始终追随某人时,世界线终会收束向幸福。“
此刻窗外飘起初雪,陈思思哈着白气往他口袋里塞了颗山竹。美术馆穹顶的水晶灯突然故障,他们在黑暗中听见彼此心跳如密集的鼓点。当备用灯亮起的刹那,张宇无名指上多了枚银戒,戒圈内侧刻着梵高书信里的话:
“在闪耀的群星之下,我始终相信有东西为爱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