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曾经活过（求收藏求追读）

“为什么摘不下来...”西野悠吾拼命的扣着自己手上的四魂之玉碎片，却怎么也抠不下来。

豆大的泪滴潸然落下，打在满是伤痕和血迹的手背上，西野悠吾痛苦的闭上双眼，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大脑越发沉重，无声的跪在老妈身前。

黑沉默的来到西野悠吾身边，皎洁的月光从窗户进入，打在他的白色面具上，黑的风衣上依稀可见有许多划痕。

警笛声也在不久后响起，在街上亮起了红蓝相间的光芒。

两人未发生任何对话，客厅只有一片死寂。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个警察喘着粗气的从楼梯口爬了上来，举着手枪托住枪底对准黑激动的说道。

黑一只脚踩在窗沿上，黑色的风衣兜住闯入的狂风，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黑留下回眸，看着那个敢于向自己举枪的警察。

纵身一跃，黑从三楼跳跃而下，警察一直没敢开枪，艰难的放下手枪，一路小跑的来到窗前，看着黑身轻如燕的通过发射飞索在街上飞荡，消失在夜幕之中，不禁松了口气。

警察来到西野悠吾的身边，看了眼已经被剖开腹部，流血过多而死去的女人，不忍心的挪开眼睛，朝着西野悠吾问道。

“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西野悠吾双眼空洞，警察的声音从耳畔穿过，就像长时间的耳鸣被忽略一样，只有内心寂静时，才能感到这种异物感的冲击。

老妈，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记得你了。

夜晚，时间静静的流逝，姗姗来迟的警察封锁了现场，楼下停满了警车，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圆顶帽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他们来到公寓楼，踏上楼梯，密集的脚步声穿过皮囊渗透耳膜，让人听后生厌。

“又见面了，西野。”

西野悠吾茫然的抬起头。

冲田昴站在门口，并没有踏入玄关，站在原地开始戴上白色手套，语气惆怅道。

“虽然我很想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但是危机迫在眉睫，希望你能够尽早振作。”

冲田昴认识西野悠吾的父亲，或者说他的父亲就是他发展的下线，那次参加葬礼的警察就是冲田昴，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种恐怖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冲田昴说完，便踏入玄关，随后，一群警察也跟着进入，他们像是漫过沙滩的海水，填充了每一处缝隙。

与忙碌的警察们不同，冲田昴静静的靠近西野悠吾，他来到西野悠吾的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西野，若是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便什么也做不到，人类社会是责任制社会，之所以人类有别于怪人，就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去面对人类所面临的灾难，你无法独善其身，为了不让悲剧重演，站起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这句话瞬间把西野悠吾的灵魂唤回，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朝着自己走来的警察，与眼前这个人缓缓重叠，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胡子，声音也不像现在一样沧桑。

“少年，事已至此，若是沉浸在悲伤之中，便什么也做不到。”

没人会等待你的痛苦慢慢消化，胜利的秘诀是时刻保持锋利，敌人不会施舍你喘息的机会，不择手段也是手段，冲田昴就是这样的成长，从未发生过改变。

西野悠吾沉默片刻，机械的开始了问答模式，冲田昴掏出笔记记录下西野悠吾的口供。

现场的保护工作做了很久，冲田昴已经记录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现，杀死了怪人，因此还沉默了很久。

越是了解情况，越能感觉到单兵作战的超自然个体能够发挥的力量远超预估，尤其是发生在城市的战斗，超自然个体的灵活性将被无限放大，现代武器也会被极大限制，如果没有对应的单兵战斗单位，必然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这些隐藏在城市阴暗面的存在，拥有搅乱秩序的绝对权力。

这时突然有一名警察小跑来到冲田昴的身边，把一个物件递给了冲田昴，冲田昴打开看了几眼，快速翻阅了所有页，意识到这是什么，冲田昴把东西交给西野悠吾。

“抱歉，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西野悠吾恍然接过遗物，精神晃荡之际，看到上面的文字，剥离开陈旧的书页，化作熟悉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轻语，老妈还有写笔记的习惯吗？

抚摸着笔记的第一页，西野悠吾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什么时候写的，甚至可以感觉到上面的泪痕，老妈其实是个很爱哭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坚强，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学会藏匿情绪，在西野悠吾看不见的角落里，强忍着哭声，落下歪歪扭扭的字迹。

笔记上老妈在和老爸对话，围绕着自己枯燥繁琐的生活，谈论着儿子孤僻的性格，抱怨他常年在外不归家，诉说着自己多么辛苦，回忆起老妈和老爸的初次相遇的内容，老妈的字迹变得更加凌乱了。

这是老妈写给老爸的情书，一个中年妇女写给中年丈夫的信。

老妈生活的内容一直很简单，很快就能说完，可是笔触一旦沾染西野便停不下来，从出生开始聊，就是这么可怕，仿佛什么都能聊，嘴碎的跟什么样。

悠吾没有以前可爱了，不再追特摄剧，不再嚷嚷要成为英雄，他好像长大了，我却高兴不起来，他高兴的起来吗？他把玩具放在箱子里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他听话的留着短发，他不再网上和异性聊天，他从家里走了出去，他...

看到这段，西野悠吾像是被重锤击打心脏一样窒息，生活的点点滴滴被记录在笔记上，每一个他字的后面都是争吵后的冷战，老妈像是反思一般把每件事写在笔记上。

已经...看不下去了。

西野悠吾合上笔记，仰着头靠在墙上。

我所知的生活已经不复存在，我欠缺的是勇气吗？老妈，谢谢你给我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