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漪的身影刚踏入教室,原本还嘈杂的环境瞬间鸦雀无声。她身着灰扑扑的长袍,满头白发随意盘起,可那双眯起的眼睛里却跳动着令人心悸的锐利。作为史莱克学院出了名的“铁血教师”,她的威慑力早在新生报到时便传遍了整个外院。
“都给我听好了。”周漪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刀,划破空气时带着刺耳的冷意,“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从现在起,这里是史莱克学院——想混日子的,现在滚还来得及。”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张脸,“第一个问题:谁打过架,并且赢了?站起来。”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霍雨浩想起三天前与王冬在宿舍的那场对决,掌心不自觉地攥紧。王冬则斜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粉蓝色的光晕在背后若隐若现。而坐在第三排的林秋羽,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微光——他清楚,这是原著中周漪筛选“怪物”的第一步。
“唰——”
霍雨浩和王冬几乎同时站起。林秋羽稍作犹豫,也跟着起身。三人的身影在教室里格外显眼,尤其是王冬,挺直的脊背带着说不出的高傲,仿佛打架赢了是理所当然的事。
周漪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王冬身上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错,有点血性。”接着,她转向其他缩在座位上的学生,脸色骤变,“你们呢?连打架都没赢过,也配进史莱克?”
前排有个男生嗫嚅着开口:“老师,打架……打架不是坏事吗?”
“坏事?”周漪突然爆喝,第一魂环骤然亮起,橙黄色的光芒映得她面容狰狞,“在魂师的世界里,不敢争斗就是废物!给我听好了——除了这三个,其他人现在去史莱克广场跑一百圈,限时一个时辰。”她指尖凝聚出一团幽蓝的火焰,“跑不完的,直接退学;敢用魂技偷懒的,老子亲手烧了你们的武魂!”
教室里顿时响起桌椅碰撞的声响,学生们连滚带爬地冲出教室。王冬看着那些狼狈的身影,不屑地哼了一声,却在周漪转过脸时乖乖地噤了声。
“你们三个,跟我来。”周漪甩袖走向走廊,袍角带起的魂力让墙面簌簌落灰。
三人跟着周漪来到操场时,百余名学生已经在起跑线前站成歪歪扭扭的一列。周漪忽然停步,转身盯着王冬:“你,光明女神蝶武魂?”
王冬挑眉:“是又如何?”
“嚣张。”周漪冷笑,却又转向霍雨浩,“你呢?灵眸武魂?”见霍雨浩点头,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最后落在林秋羽身上,“你也是灵眸?”
林秋羽垂眸:“是,老师。”
周漪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意思,一届新生里出两个灵眸。”她指了指操场,“你们仨不用跑圈,但——”她指尖点向霍雨浩和王冬,“作为打过架的‘胜利者’,去给我盯着他们跑步。敢让任何人偷懒,你们替他们受罚。”又转向林秋羽,“你,去教务处拿五十套负重铁衣,给最后十名的蠢货穿上。”
王冬立刻炸毛:“凭什么让我们当监工?”
周漪突然逼近,六环魂环全部亮起,两黄两紫两黑的光芒几乎将王冬笼罩:“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再废话,现在就去跑两百圈。”
王冬咬了咬牙,终究没敢再说什么。霍雨浩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操场——已经有学生开始起跑,最先冲出去的正是之前在宿舍见过的泰龙,浑身肌肉绷得像铁块。
林秋羽转身时,周漪忽然叫住他:“小家伙,你的灵眸……有点不一样。”她眯起眼,“藏着什么秘密?”
林秋羽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回老师,只是普通灵眸。”
周漪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忽然转身:“最好是。史莱克不需要藏头露尾的老鼠。”
负重铁衣堆在教务处墙角,足有二十斤重。林秋羽抱起一摞,魂力在经脉中悄然运转——天梦冰蚕的力量让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同龄人,这些重量不过是小菜一碟。路过操场时,他看见霍雨浩正站在跑道旁,目光精准地扫过每一个学生,偶尔出声提醒落后的人;王冬则站在树荫下,翅膀半展着遮阳,嘴里还叼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每当有学生想减速,他便会甩出一道光箭擦着对方脚底掠过,吓得那人立刻提速。
一个时辰后,最后一名学生跌跌撞撞地冲过终点。周漪冷冷地扫过队列:“泰龙,少跑三圈——退学。”泰龙刚要反驳,周漪指尖的火焰已经烧到他脚边,“还有你,刘鑫,用魂力修复肌肉劳损——当我看不见吗?”
教室里,幸存的学生们浑身湿透地坐着,大气都不敢出。周漪拍了拍讲台:“现在,选出班长。”她指了指霍雨浩,“你,实战中赢过同级,当班长。”又指向王冬,“你,副班长。”
王冬刚要开口,周漪瞪来一眼:“有意见?那就让你当班长,他当副班长。”
王冬立刻闭嘴——他宁可当副班长也不愿多操心。霍雨浩则认真地点头:“老师,我会负责。”
“很好。”周漪扔出一摞资料,“今晚前背熟《魂兽生态图鉴》前五十页,明天早上抽查。”她转身时,忽然看向林秋羽,“你,课后留一下。”
等其他学生散去,周漪盯着林秋羽的眼睛:“灵眸武魂觉醒时,通常伴随精神探测。你的……还有攻击性?”
林秋羽心跳加速,面上却露出迷茫:“老师,我不太明白。”
周漪忽然笑了:“装糊涂?也罢,史莱克允许学生有秘密——但记住,别让我发现你的秘密会拖累整个班级。”她挥挥手,“去吧,明天开始,每天晨练加二十圈负重跑。”
走出教室时,夕阳正染红天际。霍雨浩和王冬站在走廊尽头,前者在认真翻看《魂兽生态图鉴》,后者则望着远处的斗魂区出神。林秋羽深吸一口气——原著的齿轮正在正确的轨道上转动,而他作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一切,既不能暴露天梦冰蚕的秘密,又要在关键节点推动剧情。
“秋羽,走啦!”霍雨浩招手,“晚上去食堂吃饭,听说这里的烤鱼特别香。”
王冬翻了个白眼:“没出息,就知道吃。”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跟着霍雨浩往宿舍走。
暮色中,林秋羽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想起原著中他们终将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他自己,这个带着预知记忆的“局外人”,或许能在这一世,为他们的传奇添上一笔不为人知的注脚——但前提是,他必须在周漪的铁血教导下,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