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婀娜的美少女打着遮阳小伞在前方小路并肩走着,头上戴着用野花编织的花环,顾盼生辉,打扮得非常养眼。
李平睿今天穿着蓝色牛仔短裤和纯白背心,外面还罩着从香港进口的紫色防晒纱衣,而胡卓雅也换上了李平睿为她准备的衣服——一件时尚的浅紫色露肩T恤,配了一条露膝的牛仔短裙。
之前大概是因为害羞,胡卓雅还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防晒衣。
不得不说女孩子皮肤白皙就是天生有优势,两个美人儿并肩走到一起,明显是皮肤更白一些的胡卓雅更加引人注目。
在山顶上,周围也没有其他行人,倒是便宜了站在肩头流哈喇子的石散人,不时品头论足两句,但又因为忌惮惹恼了胡开元,说过了的话又赶紧往回找补两句。
“两个小美人儿啊,啧啧,长大了怎么得了哦。”
“大叔,你看就看,别流口水,我肩上全湿了。”
“我说,你天天守着两个小美人儿怎么忍得住的?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啥想,好好修炼才是正事,有功夫多想想怎么过六年大劫。”
“你小子真是无趣,活着就要找乐子啊。如果你没想法,我可要出手了……”
“你敢!”
“臭小子还挺护食,你不动盘子里的东西,别人也不准动是吧?”
……
胡开元对前面蹦跶的两朵鲜花一点没关注,一面溜达,一面琢磨着县一中所处的这个风水局。
根据老祖的《江湖杂谈》记载,嫦娥奔月的风水局上如果葬的是修行之人,其后人里可能真的会出成仙得道之人,但这个奔月局明显有哪里不对?
后面忽然传来呼喊声,原来是胡二喘着粗气赶了过来。
胡开元仔细一打量,发现二伯把大家的行李家当都带出来了。
“二伯,早上不是听陈阿姨说要给大家准备午饭吗?”
胡二跑上来喘了两口:“人家一少妇,老公成天不挨家,你们又出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方便。别又缠着要学什么房中术秘诀,我就算道心再稳固,也受不了老折腾啊!”
胡开元想起胡二早上对着身穿性感睡衣的陈秋露,想看又不敢看的尴尬劲儿,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伯,我们修道的方向跟女人不冲突,你要不考虑给我找个婶婶吧。一直憋下去,念头不通达啊。”
胡二立刻训斥道:“你毛还没长齐呢,就在我面前瞎咧咧!女人在我眼里都是红粉骷髅,别来乱我道心!”
两人闲聊着溜达,胡二随意看了几眼山势和县一中的位置,嘴里“咦”了一声。
“这不是古书上记载的嫦娥奔月风水局吗?虽然埋死人更好,但放个学校在上面也不错,几年之内必出状元啊!”
说着就把眼光瞄向了侄儿,然后又看向了远方的女儿。
“我觉得出个女状元更应景!”
胡开元笑了笑,淡淡问道:“二伯,你再仔细看看?为何我觉得不像是嫦娥奔月。”
提到老本行,胡二一下子来劲了,从布袋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罗盘,上下左右摆弄了起来。
操作了一会儿又停下皱眉思索,之后就带着胡开元拼命往前赶,几下就超过了胡卓雅和李平睿,最终一路攀爬,走走停停,到达了县一中后面鸡爪山的最高峰。
两人此刻已经是汗流浃背。
胡开元开玩笑道:“二伯你跑那么快干吗?陈阿姨又不会追上来把你吃了。”
胡二没有理会侄儿的玩笑,一脸正色:“牛娃,你也再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风水局?”
比起经验和见识,胡开元远远不及二伯,运功于目仔细打量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这不是二伯你的专业口吗?”
胡二抬手指指点点:“这里本来就是嫦娥奔月正局,但被人隐蔽地改了砂位和支脉走向,可以称为蟾蜍抱月局。原来嫦娥奔月的三个吉穴,其中两个转为大凶,所有地脉流向都汇聚到了那个唯一的吉穴上。”
“我猜,那个吉穴的位置,大概就在那栋白色的办公楼。”
胡开元也继续运动真元观察地气走向,好像真是大部分地气都汇聚到了县一中的白色办公楼。
正好胡卓雅和李平睿也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
胡二立刻问李平睿:“你知道那栋白色的办公楼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李平睿对县一中很熟悉,立马答道:“一半是教师宿舍,一半是教务楼,校长和老师都在那里办公。”
胡二“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四人从县一中方向下山时,胡开元故意拖慢脚步向二伯请教。
“二伯,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胡二叹了口气:“但愿这只是古人的布置,再加上现在修建学校时凑巧了,否则真是细思极恐。”
“有什么说法?”
“如果是古人这种弄法,那大概率是古风水师做的局。先诱骗两户人家去另外那两个所谓的吉穴下葬,实际上这两家的后人都会倒霉透顶,而唯一的那个吉穴会把两家人所有的好运气都偷走。”
胡开元听得毛骨悚然:“如果是现代人做的局呢?另外两个凶穴对应学校哪里?”
胡二又拿出罗盘拨弄了几下,指向远方:“有可能蓝色和红色的那两栋吧,但愿我想多了。”
胡开元运用真元加持双目仔细瞧了瞧,这种大风水局远非自己擅长,暂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二伯看风水向来也不怎么靠谱,听听得了。
一行四人下山穿过学校,看到操场上依然挤满了前来报名的人,胡开元故意走到后面,顺便拽住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指着蓝色和红色的两栋楼询问:“大哥哥好,请问那两栋楼是做什么的啊?”
“那个蓝色的是男生宿舍楼,红色的是女生宿舍楼。”
胡开元听后,一颗心立刻沉了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人的形象,分别是县一中的新老两位校长。
这个新校址的选择和修建,主要是在老校长的主持下进行的,在学校即将建成时才换成了现在的校长,但要论获益者,应该是现任校长程永乾才对,他难道也是修行者?
胡开元立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思路不对。这两位校长自己都打过交道,实在跟修行者沾不上边儿。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初这栋白色的教务楼下面,一定埋着什么?
一直躲在衣兜里的石散人发话了:“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是上这几片山转了转,结交了一些同类鼠友,根据他们所说,山上住着一个大家都惹不起的存在!”
“老子在想,如果能把这只惹不起的存在揪出来吃了,那修为不是暴涨,削翻了啊!”
胡开元沉声问道:“狐黄白柳灰,是哪一种?”
“可以先排除掉是老鼠成精了,因为那货连老鼠也吃。至于是不是狐狸、黄鼠狼、刺猬和蛇,我还无法判定。”
“无法判定?你屁股上的伤哪儿来的?”
“老子跟你说了是母耗子发情了,死活要嫁给我,爱信不信!”
四人出了学校,胡二谢绝了李平睿的再次邀请,准备带着两个孩子搭车返回村子。
恰巧在这时,县城边缘的一条老式柏油马路上扬起阵阵烟尘,竟然是两个摩托车骑手在比赛竞速。其中看一个人的身形应该就是李尚杰。
两辆摩托从众人面前飞驰而过,片刻又闪电般冲了回来。
李尚杰的技术明显更高一筹,另外那个骑手输了。
只见他摘下头盔,接过了另一个骑手递过来的一张大团结。那位骑手将红色头盔摘下,竟然是一个把头发染成红色的纹身太妹。
李尚杰明显也发现了在路边等车的几人,慢慢骑车过来,在众人面前停住,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那名红发太妹也把车开了过来,脑袋亲昵地靠在李尚杰的肩膀上:“杰叔,这些人都是谁啊?你的朋友?”
李平睿实在看不过去,直接上去一把将红发太妹的头盔夺过来丢在地上:“我是他女儿,请你以后对我爸保持距离,他是有家室的人!”
红发太妹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发动车子就要撞上来,连胡开元都吃了一惊,快速拿出一张金刚护身符捏在手里。
李尚杰只是冷冷看着眼前的闹剧,就跟一个局外人似的。
好在红发太妹只是想吓唬吓唬李平睿,俯身将地上的的头盔一捞,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喷了一堆废气给众人。
李平睿咬牙切齿地看着红发太妹离开,上前撒娇道:“爸~你中午回家吃饭吗?妈妈说做了好吃的等你!”
李尚杰根本没理会,面无表情地将头盔重新戴上,追着红发太妹摩托的尾气,一溜烟儿的走了。
李平睿差点都快哭出来了,胡卓雅赶紧上前搂着对方肩膀安慰。
胡开元想起了昨晚看到李尚杰的诡异举动,就给二伯使了个眼色。
胡二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小心翼翼地上前:“睿睿啊,你平时起夜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家里有过一些奇怪的现象?”
李平睿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道:“没有啊……胡叔叔怎么了?”
胡二也没明说,打了个哑谜:“哦,没啥没啥,如果你或者你妈晚上突然睡不着觉什么的,记得来道观找我祈福!”
李平睿有点摸不着头脑,“哦”了一声就目送大家坐车离开了。
胡开元坐上车后,还时不时回头看了几遍道路旁那个纤瘦的寂寥身影。李平睿面对父亲驾车离去时那失望、无助而又满怀期待的表情,让自己颇有感触。
不知道父亲将来重返人间的那天,会不会也变成像李尚杰这样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