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道初鸣

碎石簌簌滚落山崖，陆明踉跄着稳住身形。那道刀气虽被八卦镜挡下，但余波仍震得他胸口发闷。抬眼望去，黑衣刀客已如大鹏展翅般向山崖掠来，手中钢刀寒光凛冽。

“小子，算你倒霉！“黑衣刀客狞笑着，刀锋直指陆明咽喉，“借你性命一用！“

陆明右手掐诀，正欲催动八卦镜，忽然一阵清风拂过面颊。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灰影不知何时已立于崖边古松之巅，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欺负后生晚辈，算什么英雄好汉？“

声音不大，却如清泉漱石，字字清晰传入众人耳中。黑衣刀客身形猛然顿住，脸色骤变：“风...风清扬？！“

松巅老者白须飘飘，面容清癯，双目如电。他随手折下一段松枝，轻描淡写地向下一划——

“铮！“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至，黑衣刀客手中钢刀应声断为两截。刀客面如土色，踉跄后退数步，竟不敢再动分毫。

“滚吧。“风清扬淡淡道，“告诉左冷禅，华山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黑衣刀客如蒙大赦，仓皇逃窜。令狐冲在崖下抱拳行礼：“多谢风太师叔相救！“

风清扬却不理会，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明：“小友从何处来？方才那一手金光，不似我中原武功。“

陆明心头一震——这老者竟看穿了他施展道术的瞬间！他恭敬行礼：“晚辈陆明，乃海外道门修士，机缘巧合流落至此。“

“道门？“风清扬眼中精光一闪，飘然落下，如一片落叶般轻盈无声，“有意思。随老夫来。“

思过崖山洞内，篝火噼啪作响。风清扬取出一壶酒，给陆明和令狐冲各倒了一杯。

“小子，你说你是修道之人，“风清扬抿了口酒，“可懂剑道？“

陆明摇头：“晚辈只修符箓法术，于剑法一窍不通。“

令狐冲忍不住插话：“太师叔，这位陆兄方才用一道金光就挡住了田伯光的刀气，想必也是高人！“

风清扬哈哈大笑：“高人？我看他连最基本的吐纳都不懂！“说着突然一指戳向陆明眉心。

陆明本能地抬手格挡，右手八卦印记微亮。风清扬的指尖在距离他三寸处停下，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有趣！“风清扬收手，若有所思，“你体内无半分内力，却能引动天地之力。这与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之理，倒有几分相通。“

接下来的三日，崖上奇景频现。白日里，风清扬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陆明在一旁观摩；夜幕降临，三人便在洞中论道，将武道剑意与道家玄理相互印证。

“剑法至高境界，在于料敌机先，无招无式，随心而发。“风清扬以树枝代剑，演示独孤九剑总诀，“如流水无形，似清风无迹。“

陆明若有所思：“这与我道家'无为而无不为'的思想不谋而合。《道德经》云'道法自然'，不正暗合'无招胜有招'之理？“

风清扬拍案叫绝：“妙哉！老夫钻研剑道六十载，今日方知与道家先贤所见略同！“

令狐冲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忽然拔出长剑舞动起来。剑光如水，竟隐隐与周围山峰融为一体。陆明看得分明，那剑招虽无灵力加持，但意境之高，直指大道本质。

第三日黄昏，陆明正在崖边打坐，忽觉八卦镜印记微微发热。远处山道上，一个青袍儒生正缓步而来，面如冠玉，五绺长须，一派正气凛然。

“岳不群...“陆明心中一凛。只见这位“君子剑“表面从容，体内真气却紊乱不堪，尤其丹田处一股阴寒气息盘旋不去，显然已开始修炼《辟邪剑谱》。

风清扬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伪君子来了。小子，你看出什么了？“

陆明低声道：“岳掌门真气走岔，恐有走火入魔之虞。“

风清扬冷笑：“自食其果罢了。“说罢飘然隐入林中。

岳不群上得崖来，见只有陆明一人，温声道：“这位少侠面生得很，可是冲儿的朋友？“

陆明拱手行礼：“在下陆明，偶经贵地，蒙风前辈与令狐兄款待。“

岳不群听到“风前辈“三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原来如此。风师叔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得他指点，少侠福缘不浅。“

说话间，岳不群右手似无意地搭上陆明肩膀。陆明顿觉一股阴柔内力探入经脉，显然是在试探他的底细。他不动声色，右手掌心八卦印记微转，将那股内力悄然化解。

“岳掌门，“陆明突然压低声音，“您近日可觉丹田阴寒，夜半盗汗？“

岳不群脸色微变：“少侠何出此言？“

陆明故作神秘：“晚辈略通医道，观您气色有异。若信得过，可容我为您诊脉？“

岳不群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腕。陆明三指搭脉，暗中将一道清心符力渡入其体内。这符力如春风化雨，暂时压制了岳不群体内躁动的阴寒真气。

岳不群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多日来的不适竟减轻大半，不由惊讶：“少侠好手段！“

“雕虫小技罢了。“陆明谦虚道，“岳掌门只需每日午时静坐调息，症状自会缓解。“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只是权宜之计。那道清心符如同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压了一块石头，虽能暂时抑制，却无法根除隐患。但至少，能为这个世界的正邪平衡争取一些时间。

岳不群正要再问，忽听林中传来令狐冲的歌声。他神色一肃，低声道：“今日之事，还望少侠保密。“

陆明点头应允。岳不群匆匆离去，与哼着小调归来的令狐冲擦肩而过时，又恢复了那副威严师长的模样。

“陆兄！“令狐冲提着两只野兔兴冲冲地跑来，“今晚有口福了！咦？刚才师父来过？“

陆明笑而不答，接过一只野兔帮忙处理。夜幕降临，三人围坐篝火旁，兔肉烤得滋滋冒油。风清扬饮了口酒，忽然问道：“陆小子，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陆明望着跳动的火焰：“晚辈想游历一番，见识中原武学的博大精深。“

风清扬捋须微笑：“江湖险恶，你虽有道术在身，但内力全无，遇上真正的高手难免吃亏。“他沉吟片刻，“不若让冲儿陪你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令狐冲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早想下山走走！“

陆明心中感动，正欲道谢，忽觉右手掌心一阵刺痛。八卦镜印记自行亮起，在面前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座黑木崖上的宏伟宫殿，殿中一个红衣人影正对月起舞，手中绣花针寒光点点...

“东方不败...“陆明脱口而出。

风清扬神色骤变：“你怎知那魔头名号？“

陆明这才意识到失言，急忙掩饰：“偶然听江湖人提起...“

风清扬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但陆明知道，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因果，才刚刚开始纠缠。那道投入岳不群体内的清心符，或许会在未来掀起意想不到的波澜...

夜风拂过思过崖，带着山野清香。江湖之大，道途漫漫，一场跨越武学与道法的奇妙旅程，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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