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得漂亮！”
朱天看完战报，对于俞大猷的表现不吝称赞。
以五万联军大破蒙古十万大军，杀敌三万，己方死伤不到三千，这是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之后，大明朝从未有过的大胜。
俞大猷的军事才能，或许比不上韩白卫霍李岳，但在上下五千年中，也绝对是数得着的。
而这样的名将，大明朝还有一个。
他们就是朕的卫青、霍去病！
“可惜还是死伤太多，如果能像戚家军那样，就更好了。”朱天感慨。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蒙古大军不是倭寇，临时拼凑的五万联军，也不是训练有素的戚家军。
想复制戚家军杀敌几百几千、伤亡个位数甚至零的神话，根本不可能。
能打成现在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皇上慧眼识人，破格提拔戚继光俞大猷，这才有了浙江、大同接连两场大胜，此乃皇上如天之德，也是我大明之幸，百姓之福！”
“离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苍生，心为之伤！”
“皇上龙驭九霄，乃是仙人下凡，却悲天悯人，体恤百姓和将士，真可谓百世之师，万世楷模！”
内阁首辅徐阶连忙拍马屁，听得高拱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张居正也是佩服无比，心想老师不愧是老师，青词写得好，拍马屁也拍得漂亮。
朱天被拍得很舒服，但也知道大同之战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俺答野心勃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平复心情，语气平静，尽力维持高人风范：“说说吧，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高拱是个急性子，连忙叫道：“当然是打回去！蒙古能打我们，我们也能打蒙古，给俞大猷增兵，让他乘胜追击，灭了俺答部！”
“高大人，蒙古地广人稀，草原千里，我军缺少马匹，如何追击？何况大同府刚刚遭到劫掠，百姓民不聊生，应该以防御为主，休养生息。”
张居正当即反驳：“臣以为，应该命俞大猷修建府城、长城，加强巡防，防止俺答部再次南下劫掠。”
高拱不同意：“这样太消极了！没有马就养马、买马，再说不是有战车吗？让俞大猷多造战车，一路往北推过去！”
张居正哼了一声，道：“高大人有所不知，俞大猷的战车不是马拉的，而是人推的，一辆战车要配八个士兵推车，速度远不如蒙古骑兵，适合阵地战，不适合追击战。”
高拱不懂兵法，不通军事，提议道：“那就改一改，换成战马去拉！”
张居正再次嘲讽：“且不说战车很重，最少要两匹马，而我大明战马不足，有那么多战马直接训练骑兵就行了，还用得着战车？就算有那么多战马也不行，战马拉车机动性不足，难以对抗蒙古骑兵。”
高拱被呛住了，还是嘴硬道：“那也不能消极防守，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张居正冷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贸然进攻只会招来大败，休养生息、国富民强后，灭鞑靼轻而易举！”
得，严党刚倒几个月，这俩人就掐上了。
当然，这本就是朱天想要的效果，内阁高官相互攻讦、制衡，总好过同心竭力欺瞒他这个大明皇帝。
至于徐阶……
这位内阁首辅，显然已经兔死狐悲，严嵩下狱后就很少议政，估计要不了几年就会告老还乡。
当然了，朱天不可能让徐阶那么早告老还乡。
严嵩倒了，朝堂上的事还要有人去做。
高拱、张居正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先让徐阶顶一阵再说。
既然要制衡，就不能拉一踩一，朱天将皮球踢给徐阶：“徐阶，你以为呢？”
“肃卿、太岳所言都有道理。”
徐阶老神在在的说道：“臣以为，既要巩固防御，加强巡防，也要增兵练兵，寻觅战机，攻打鞑靼。是攻是守，全凭圣裁。”
得，说了等于没说，老狐狸。
“打，是一定要打的，高拱你说得没错，寇可往，我亦可往。”
不等高拱欣喜，朱天就继续说道：“然而攻守之势尚未易形，只是均势而已，此时打未必输，将来打一定赢！”
高拱神情落寞，欲言又止。
张居正则是心中一喜：“皇上英明，只要我大明休养生息，厉兵秣马，训练出一支强大的部队，就能效仿汉朝的卫青、霍去病，唐朝的李靖李绩，打到漠北，一战定乾坤！”
然而朱天话锋一转，又说道：“可要远征漠北，光靠战车怎么能行？高拱说的对，是要训练骑兵。”
高拱神色缓和，连忙说道：“皇上圣明！”
徐阶低着头，冷眼旁观，一声不吭，知道这又是皇上的平衡之术，两边都敲打，两边都得捧。
都几十年了，皇上您还是这一招，玩不腻了是吧？
朝议结束，朱天叫来朱七：“朕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朱七连忙回答：“回禀皇上，锦衣卫先后抓捕作奸犯科的江湖中人，合计三百六十位，全部关押在昭狱，由臣及亲信看守，臣亲自抄录九阴真经三十份，交给他们修炼。”
朱天好奇：“你是怎么让他们修炼的？”
江湖中人桀骜不驯，想让他们听话，谈何容易？
朱七道：“九阴真经是武林至宝，大多数江湖中人无需任何手段，本就乐意修炼。至于不听话之人，或利诱，或大刑伺候，没人能坚持一整套。”
他语气平淡，却无比血腥。
利诱简单。
进了昭狱必死无疑，只要许诺修炼九阴真经可保不死，有的是贪生怕死之辈服软。
用刑就更简单了。
锦衣卫的刑罚包罗万象，不光继承了历代惨无人道的刑罚，还推陈出新。
有些手段连他都害怕。
实际上，锦衣卫抓捕的江湖中人，远不止三百六十位。
之所以只剩这些，是因为有不少已经死了：
有的利诱不成，有的则是真真正正的硬骨头，宁死也不屈服。
朱天懒得管这些，他只要结果，不关心过程。
“九阴真经修炼得怎么样了？”朱天问道。
朱天有些懊恼：“只有一成入门，修炼有成者仅有十人，都是出身名门的武林高手。”
他懊恼的是自己。
九阴真经太难了！
他没读过几年书，对于道教知识更是一窍不通，九阴真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看都看不懂，怎么修炼？
反倒是太祖长拳、降龙掌、震山掌之类的刚猛武功，更适合他。
还有华山派的混元功。
这些由外而内的武功，他修炼起来如鱼得水，比道教的天书容易多了！
“做得好，带朕去昭狱。”
朱天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遵旨！”
两人很快来到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