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谈崩

琼斯有些疑惑：“你是什么意思？”

艾斯回答道：

“我会一点土著话。

昨晚我听到那些土著说了。

这条铁路工程会经过他们的圣地。

他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这种袭击不会只来一次。

只要琼斯先生你还要修这条铁路，他们就会不断地前来袭击。

无论您换多少工人都没用。”

说到这里，艾斯看向身后的那些劳工，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也不只是要报仇。

更是想要保证有一个安全的工作环境。

否则的话，说不定明晚、后晚，那些土著又会前来杀人。”

劳工们显然都被艾斯说动了。

“琼斯先生，你应该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艾斯说得对！”

“我可不想哪天晚上莫名奇妙地死在那些该死的土著人手里。”

琼斯的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道：

“你说真的？”

“我当然不会骗您。”

脸上阴晴不定，琼斯心中念头闪烁不断。

如果真像艾斯说的那样，那不解决这个土著部落，铁路就很难建造下去。

可是，他也不可能花钱去找人来摆平那些土著。

那需要花太多太多钱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劳工们自己去解决那些土著。

艾斯似乎看透了琼斯的心理，他开口说道：

“琼斯先生，你可以给我们枪，我们可以解决那些该死的土著！”

琼斯皱眉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

“琼斯先生，请等一下。”

利奥神父打断了琼斯说话。

琼斯疑惑地看向他。

利奥神父开口道：

“我懂如何与土著交流。

我可以去找他们的族长。

让他来和您商量一下，有没有不造杀孽的解决方式。”

说着，他在胸前划出一个十字：

“建立公平的契约，胜过用鲜血划定边界。”

思索片刻，琼斯觉得利奥神父的提议很不错。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他也不想与土著战争。

他认真地询问：

“神父，你确定自己可以做到？”

“我确定。”

“你自己不会有危险吧？”

“他们不会杀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利奥点了点头：

“好的，那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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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利奥神父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安苏工地，前去与莫仕部落交涉。

姜源在神父的帐篷外面偶遇神父。

他淡淡开口道：“神父，准备去带来和平了？”

利奥神父温和一笑：

“难道你不想要和平？”

姜源自然不是想要战争。

只是他知道，神父想要的和平注定无法实现。

美利坚人与土著人之间，只有鲜血与战争，不可能有橄榄枝与和平。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自顾自走开。

在自己家门口，姜源远远地看到格温小姐在外面等待。

格温注意到姜源，便泛起笑容走了过去。

她双手递出转轮手枪：

“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我，您的枪。”

姜源接过手枪，笑道：

“女士，你的姐妹们没事儿吧？”

“托您的福，大家都没受伤。”

姜源点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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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在离开后的第二天傍晚回到了安苏工地。

他带回来了好消息。

莫仕部落的族长愿意在明日中午前来，与琼斯进行交涉。

一夜很快过去。

天气晴朗，天空像是深蓝色的宝石一样美丽。

安苏工地旁六七百米外的一个小山丘上。

姜源与琼斯、利奥神父，以及四五个监工，在这里等待莫仕族长。

等待了约莫十来分钟，便见到了十来个土著骑马赶来。

领头的那个土著男人，脸上沟壑横生，头发杂乱花白，他便是莫仕部落的族长——索。

阿帕奇作为索的儿子，位于索的身后。

隔得老远，姜源便感受到了阿帕奇眼中的仇恨。

他看向阿帕奇。

阿帕奇朝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呵，看来他挺恨我呀。’

姜源这样想着，给了对方一个戏谑的眼神。

一行土著在距离姜源几人十几米外，下了马，随后步行过来。

姜源身边几个监工的眼神表情都是不对劲起来。

他们好像都有朋友死在了前几天的袭击中。

所以十分仇视这些土著人。

琼斯朝索伸出手，爽朗一笑：

“您好，族长。”

索伸手与琼斯握了握：

“琼斯先生，您好。”

虽然语调有些不对劲，但确实是英文无疑。

琼斯有些讶然：“您会说英文？”

索：“会一些。”

“那更好了，也就不需要翻译了。”

琼斯笑了笑，随后直入正题：

“族长你应该也不想和我寒暄。

我就直话直说了吧。

需要我付出什么，你们才能不干扰我们的工程？”

似乎是英文不太熟悉的缘故，所以索思索了半晌，才开口回答：

“你们的铁路不能经过前面那块平原。”

琼斯皱眉：

“那不可能，这是早就规划好的路线。

而且不走那块平原，难道我们去一旁开山路？

或者绕过那片山林？

成本会上涨到一个我无法承受的天文数字。”

“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想要你们不破坏我们的圣地。”索慢腾腾说道。

琼斯思索半晌：

“我可以给你们建造房屋。

为你们提供食物，衣物。

找人教导你们孩子知识。

派医生护士为你们的女人接生。

只要你们不再干扰我们的工程。”

在姜源看来，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会答应。

琼斯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但对于土著人来说。

这些都没有意义。

万两黄金也不如他们的圣地。

果不其然，索摇了摇头：

“我们不要那些，只要你们不破坏圣地。”

琼斯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对方的固执，语气变得有些烦躁：

“为什么？那不过就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而已！”

索：“你无法理解。”

琼斯尽力想要说服索，但无论说什么，对方都没有丝毫动摇。

最后，他一甩手直接转身离开，同时怒声低喝：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等着吧。”

利奥神父焦急地对索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土著话。

但索似乎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改变选择。

他一边随意回应神父，一边招呼其余的土著上马离开。

土著们骑马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

“哼，这些蛮人死定了。”

“这下，琼斯先生没什么借口了吧。”

“该死的，我迫不及待要打爆他们的脑袋了。”

几个监工愤恨开口。

姜源扭头看着满目愁容的利奥，轻笑道：

“神父，很明显，您没能成功。”

话音未落，姜源似乎听到了“咻”的一声。

随后，他便感受到了一阵刺骨冰寒的杀意。

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从四面八方将他紧紧包裹。

使得他的灵魂都开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