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查水表

韦恩庄园内，布鲁斯久违地坐在壁炉的篝火旁，试着清空自己的思绪从猫头鹰法庭的麻烦中抽离出来，困难的点在与他的思绪总是在如饥似渴地寻找任何事物作为锚点。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无法对林肯.马奇最后的遗言毫不在意。巴巴托斯，能够被称为神明的，都是些不好惹的家伙。

“少爷，情况如何？法庭有什么情报需要公布吗？”阿尔弗雷德端上一杯热茶问，他要负责和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员联络，重点就是关于猫头鹰法庭的情报。

布鲁斯手指缓缓地敲击椅子旁的扶手，他面色凝重地说：“我沿着林肯.马奇竞选市长的资金链条去调查，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实际上猫头鹰法庭的资源丰富的令人惊讶。”

“毫无疑问，他们仍然逍遥法外...但他们也元气大伤。我会保证他们继续受伤下去，直到将他们连根拔起。”

事实上，这段时间蝙蝠家族都在忙这件事。在哥谭，布鲁斯彻查任何可能与猫头鹰法庭有联系的人。他敲开一扇扇达官显贵的家门，然后用比审讯温柔一点的手段，试图找出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有趣的是，那些人往往在看到蝙蝠侠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们家门口，有时候也直接出现在他们家里，不需要布鲁斯使用浓缩恐惧毒气，他们就已经害怕得要死了。

至于夜翼等人，他们负责探查的猫头鹰巢穴中确实发现利爪的生活痕迹，通过追捕这些利爪也能挖出一些猫头鹰。

“那么被俘虏的利爪呢？”阿尔弗雷德又问。

布鲁斯对利爪基本没有手下留情，只不过夜翼和达米安依然坚持着不杀原则，他们抓住的利爪被转移到蝙蝠洞里面。当然利爪还拥有自愈和复生的能力，为了打造能够困住利爪刺客的监牢，布鲁斯准备让韦恩集团出资建造低温牢笼。

“在他们完全忏悔自己的罪行之前，都会被关在牢里。”

阿尔弗雷德点头，话锋一转说：“我必须说，在蝙蝠洞里的那个猫头鹰喷泉非常引人瞩目。不过是否应该将这件艺术品摆放到正确的位置，例如韦恩庄园的花园里面。”

布鲁斯轻声地说：“那不是件艺术品，而是战利品。那喷泉的泉水是猫头鹰法庭用来复活利爪的琥珀金，我从地下迷宫中找到了它。”

这种物质不能够落入敌人的手中，以免再有人制造出能够死而复生的军队。同时布鲁斯也希望这琥珀金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无论出于哪种考量，布鲁斯最终都决定由他来保管这些神奇的液体金属。

这也是个诱饵，能够引诱那些躲在暗处的猫头鹰出现。

“好吧，我只是觉得蝙蝠洞里面有只猫头鹰显得阴森森的，特别是在那只猫头鹰还栩栩如生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抱怨道。

法庭对于猫头鹰的迷恋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布鲁斯扬了扬眉说：“你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我们应该将那雕像给修正一下，把巨大的猫头鹰改成狮王如何？”

还没等阿尔弗雷德回答，布鲁斯就自问自答地说：“太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了解到狮王对于布鲁斯来说就像父亲一样，韦恩庄园里已经过着已故的老爷托马斯.韦恩的遗像，那就再多添一个狮王莱恩.庄森的雕像也无妨。

于是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说：“当然。”

当阿尔弗雷德离开之后，布鲁斯望着窗外的哥谭。

布鲁斯的思绪又一次活泛起来，烛光和火光在他背后投下的阴影突然开始扭曲起来，壁炉里的干柴发出噼啪的响声，仿佛是一个响指，布鲁斯身后的阴影在那一刹那变成了蝙蝠怪人的模样。

布鲁斯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韦恩庄园内，而是坐在犯罪巷里面。

沥青街道上泛着粘稠的黑暗，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他能看到停滞在半空中即将洒落地面的珍珠项链。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布鲁斯的母亲，子弹即将射出，后退的枪机已经要将弹壳退膛。

他又回到了那个脆弱的小孩身体里面，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布鲁斯目光此刻更加锐利，他的视线聚焦于场景背后的浓烈黑暗。

一个身披着黑色长袍的怪物从黑暗中走出，那具躯体像是被剥了皮的巨型蝙蝠，又像用生锈锁链缝合的恶魔。深渊共鸣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布鲁斯的灵魂。

“黑暗来袭，你只是我的影子。”巴巴托斯说。

布鲁斯的耳膜似乎要被巴巴托斯的低语浸透，那声音仿佛要顺着脊椎钻进他的大脑沟壑，悄悄蔓延的黑暗几乎要将他吞没。

可下一秒，

“闭嘴，恶魔！”布鲁斯怒吼道，一瞬间所有黑暗被凝结在半空，接着所有阴影都如潮水般退散。玛莎珍珠项链的散落声，开枪声，托马斯.韦恩的倒地声音突然全部炸开。

布鲁斯先前冲去，他径直撞向自己的母亲，只不过触碰的瞬间阻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化作黑色的雾气散开。果然，这只不过是巴巴托斯试图腐化他堕入黑暗创造出来的幻象。

布鲁斯的步伐愈加坚定，一步之间，他从孩童成长为蝙蝠侠，战衣后的披风猎猎作响，手里的蝙蝠镖锋芒毕露。再一步，他已经手拿着链锯剑身穿着动力甲。

转瞬之间，他就来到巴巴托斯面前，链锯剑已然砍下。

一股黑色的光芒从链锯剑斩开巴巴托斯的部位溢出，巴巴托斯化作无数只蝙蝠尖叫着飞走。

布鲁斯直面着黑光，当光芒散去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到了韦恩庄园。壁炉内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烧着，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但布鲁斯知道那不仅仅是幻象，而是巴巴托斯的诡计。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已经在帝国千锤百炼中变得无比坚定，恐怕那一下就已经被腐化了。

布鲁斯捣毁猫头鹰法庭，刚刚应该是巴巴托斯来查水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