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早该死了

“你个该死的赔钱，真以为来了个死结巴你就可以飞上天了？”

刘慧茹嘴里一边骂着恶毒的语言，手里的竹条一边抽在林小柔那瘦弱的身板上。

“啪！”

竹条抽在肉上的声音清脆刺耳。

林小柔瘦小的身子猛地一颤，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身上的破棉袄早已被抽得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发黄的棉絮，肩膀和背上已经布满了一道道红肿的伤痕。

就在刘慧茹再次举起竹条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林大柱一把抓住刘慧茹的手腕，止住住了即将再次抽打在林小柔身上的竹条。

“你在干什么？”

林大柱一声呵斥，冰冷的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怒意。

刘慧茹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你放开我！这个赔钱货不听话，我教训她怎么了？”

林大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竹条，“咔嚓”一声折断，随手丢到一旁。

随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地披在林小柔的身上。

“没事了，哥在这儿。”

林大柱蹲下身子，将林小柔轻轻护在怀里，温柔的安抚着她。

林小柔抬起头，满眼泪水地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哥……”

看见林小柔脸上滚落的泪水，林大柱心碎了一地。

林大柱笑了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随即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刘慧茹：“我问你，为什么打小柔？”

刘慧茹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放着几个脏碗的搪瓷盆：“我让她洗碗，她不但不洗，还说让我自己洗，就这种不听话赔钱货，我打她怎么了？”

林大柱听到这儿，眼中的怒意更甚：“不就是个碗，你让林大虎跟柳如烟去洗不行吗？”

“我儿子是这种赔钱货能比的？”刘慧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厉起来，“我儿子要延续老林家香火，柳如烟是城里来的女知青，这个丧门星怎么配跟他们比？”

闻言，林大柱冷笑一声：“好好好，在你眼里，你儿子是宝，我跟小柔就是草？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老林家？”

刘慧茹被他这句话堵得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叉着腰指着林大柱责备起来：“我当初不嫌弃你爹带着你们两个拖油瓶嫁进老林家，没日没夜地伺候你们吃喝拉撒，现在倒好，你这个小畜生居然说我是蛀虫？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随着动静越闹越大，围观的邻居们越聚越多，此刻都开始交头接耳指点起来。

林大柱见状，心想正好今天把这事当着乡亲的面给说开了，于是指着刘慧茹说道：“你说这话还要不要脸了？这些年谁照顾谁吃喝，心里面没点数？”

“你嫁进来后，好吃好穿的都先紧着林大虎，就比方说这搪瓷缸子，林大虎摔坏了三个新的，我和小妹只能用漏的，喝个水都要注意点别撒了，不然你又是一顿咒骂。”

“再比方说去年过年，明明是三个人的棉花，你全部给林大虎做新的棉袄，我和小妹只能穿以前的破棉袄，还用去年的棉花重新缝了缝。”

……

随着林大柱将刘慧茹的偏心罪证一一罗列，邻居们也纷纷对着她点头平足。

感到情况不对，刘慧茹愣了一下，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天啊！这个不孝子啊！昨晚偷了全家的肉自己在屋里开小灶，今天又在这儿诬陷我这个后妈！活该你亲娘早死，她是被你这个不孝子气死的！”

听到这儿，林大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分家！这个家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这种泼妇，他是在没有兴趣再跟对方掰扯。

听到分家二字，刘慧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大柱：“分家？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语气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开玩笑，林大柱现在结了婚，跟沈幼薇就是两个人的公分。

这样等年底结算，她又可以给林大虎换一身新衣裳了。

不能分，坚决不能分！

然而，林大柱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能分？你不就是怕我分走家里的公分口粮？你放心，我只要我应得的！”

刘慧茹尖叫道：“你应得的？你妈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兄妹拉扯大，现在我跟你爹都还在你就要分家，你这不是咒我死吗？”

林大柱的目光如同寒冰：“死？你早该死了！活着就是个害人精！不如早点去阎王爷那儿赎罪，这样下辈子或许还能做个人！”

刘慧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拍着大腿干嚎。

就在这时，林大虎从外面跑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刘慧茹坐在地上大哭，林大柱则冷眼站在一旁。

林大虎立刻冲了上来，指着林大柱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畜生！我妈好歹也是你后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林大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只认我亲妈！你和刘慧茹不过是突然闯进林家的蛀虫！”

林大虎接嘴，林大柱的语言变得更恶毒了。

现在沈幼薇肯定跟大队长再来的路上，他必须以最快的时间让林大虎母子俩暴怒。

那样一来，分家就是势不可挡！

果然，林大虎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他想到昨晚林大柱怂恿黄军对付自己，今天又在这里对母亲不敬，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他怒吼一声，挥拳冲向林大柱。

林大柱早有防备，一把推开林小柔，迎面撞上林大虎的拳头。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拳头狠狠砸在一起。

林大虎的力气不小，但林大柱的拳头上传来一股更加强悍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

林大虎不甘示弱，再次扑了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院子里顿时尘土飞扬，围观的邻居们惊呼连连，却没人敢上前拉架。

刘慧茹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尖声哭喊：“老天爷啊！这个忤逆子要造反了！林振生，你还不快管管！”

林振生坐在屋子里的土灶旁，吧唧着旱烟，头也不抬。

管？

他能管得了吗？

林大虎怒不可遏，抄起旁边的锄头，狠狠地朝林大柱砸去。

林大柱侧身躲过，一脚踢在林大虎的小腿上，将他踹倒在地。

林大虎手中的锄头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院墙上，震得墙皮簌簌掉落。

顷刻间，两个人又继续扭打在一起。

“住手！”

突然，一声洪亮的暴喝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