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比之上，一鸣惊人

青云宗的年度小比，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过。

往年不过是走个过场，弟子们懒懒散散，长老们昏昏欲睡。但今年不同，不知哪位祖师爷显灵，竟抛出了进入“祖师秘境”的诱人名额作为头彩，外加丰厚的灵石、丹药、法器奖励。

穷怕了的青云宗弟子们瞬间打了鸡血，个个摩拳擦掌，将平日里谈情说爱、惹是生非的精力全投入到这小比之中，渴望一飞冲天，改变命运。

演武场上人头攒动，连久不出面的几位长老都端坐在高台上，神情肃穆，似乎也对这难得的热闹景象颇为关注。

林牧站在人群边缘，神色淡然，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他刚用四十点正气值强行将修为顶到炼气五层，根基尚未完全稳固，气息内敛，在外人看来，仍旧是那个刚入门不久、修为低微的小师弟。

他来此，一是看看能不能顺手捞点正气值，二是观察那个被三师姐奉为座上宾的墨离是否会出现。

“系统，那个墨离今天会来吗？”林牧在心中暗问，一边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四周。

【检测中…目标墨离尚未出现在演武场区域，但三师姐苏媚周围灵气波动异常，建议宿主保持警惕。】

“啧，这群长老难道就没感觉到异常吗？青云宗的高层都是装饰品吗？”林牧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正思索间，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小师弟吗？炼气一层的修为，也敢来这儿凑热闹？”

林牧侧头看去，说话的是个锦衣青年，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修为在炼气五层，是内门弟子李明。此刻，他正用一种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牧，眼神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嫉妒。

林牧认得他，这家伙是三师姐苏媚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平日里没少献殷勤，可惜苏媚对他向来不假辞色。前几日还听闻他在藏书阁外频频搭讪苏媚，被直接无视后竟扬言要在小比上“大展身手”赢得芳心。

“又一个恋爱脑，这青云宗的修士怎么都有毛病？修仙不好好修，非得搞什么儿女情长。”林牧内心叹息。

李明见林牧不语，只当他是心虚，又瞥见不远处苏媚正关切地看着这边，心中妒火更炽，上前一步，声音拔高了几分：“小师弟，刚入门不懂规矩，师兄我来教教你。这小比擂台，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站上来的地方，尤其不是靠着一张脸蛋就能获得关注的！”

这话意有所指，周围不少弟子都听出了弦外之音，目光在林牧、李明和远处的苏媚之间来回逡巡，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哦？原来是嫉妒我长得帅啊。”林牧心中冷笑，“这位师兄怕是不知道，青云宗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缺的是脑子正常的修士。”

林牧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本不想惹事，只想低调行事，奈何总有苍蝇嗡嗡叫。

“你想怎样？”林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李明见他如此“嚣张”，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很简单，你我上台切磋一番。让大家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只会躲在师姐身后的软蛋！”

他自信满满，自己是炼气五层，又是内门弟子，修炼的功法武技远非外门弟子可比，对付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正好借此机会在苏媚面前表现一番，顺便狠狠羞辱这个碍眼的家伙。

“哗——”

李明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李师兄要亲自出手教训新人？”

“炼气五层打炼气一层？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嘿，谁让那小子长得俊，还得了苏师姐的青眼呢？”

“有好戏看了！”

苏媚秀眉微蹙，似乎想开口阻止，但看了看林牧平静的侧脸，又犹豫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总觉得这个小师弟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特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关注。

林牧迎着李明挑衅的目光，又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门，心中暗叹：“果然，麻烦总是不请自来。也好，正好试试炼气五层的实力，顺便……赚点外快。要是能把这个煞笔打哭，我这一天就值了。”

“可以。”林牧干脆利落地应下。

他这一应，更是让众人惊掉了下巴。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居然敢接内门炼气五层弟子的挑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脑子有问题？

李明也愣了一下，随即狞笑起来：“有种！希望你待会儿别哭着求饶！”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中央擂台。

裁判长老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可需法器”，李明傲然拔出一柄精钢长剑，剑身泛着寒光。林牧则摇了摇头，表示赤手空拳。

“连法器都不用？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怕是想博同情吧？输了还能说是没有法器的缘故。”

这更让台下弟子觉得林牧是狂妄自大，必败无疑。

“开始！”裁判长老宣布。

话音刚落，李明便迫不及待地动了。他脚下一蹬，身形如电，手中长剑挽起一团刺目电光，正是他的得意剑技——奔雷剑法！剑势迅猛，直刺林牧胸口，带起阵阵破风声。

“好快的剑！”台下有人惊呼。

“哼，不过尔尔。”林牧心中冷笑，“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面对这凌厉一击，林牧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在剑尖即将及体的刹那，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左横移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锋。

李明一击落空，毫不气馁，剑招连绵不绝，剑光霍霍，将林牧周身笼罩。

但林牧的身法却如同闲庭信步，在密集的剑网中从容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提前预知了李明的出招轨迹。同时，他体内的【正气诀】悄然运转，一股纯粹浩然的法力在经脉中奔腾。

“这小子身法不错啊！”

“光会躲有什么用？迟早要被李师兄耗死！”

李明久攻不下，脸上有些挂不住，攻势越发狂猛，剑招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急躁。

就是现在！

林牧眼中精光一闪，捕捉到李明因急于求成而露出的一个微小破绽。他不再闪避，右脚猛地踏地，一股沛然力量自丹田涌起，顺着经脉灌注到右拳之上。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拳，迎着李明刺来的剑锋，正面轰出！

拳头上似乎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白光，那是正气诀催动到极致的表现。

“找死！”李明见林牧竟敢用肉拳硬撼自己的精钢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然而，下一刻，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紧接着是清脆的断裂声！

林牧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拳头，竟如摧枯拉朽般，直接将李明的精钢长剑从中轰断！

断裂的剑尖旋转着飞上半空，而林牧的拳势未绝，蕴含着磅礴正气的力量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李明胸口。

“噗！”

李明如遭重锤，护体灵气瞬间溃散，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擂台之下，挣扎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一拳！

仅仅一拳！

炼气一层的外门新弟子林牧，一拳击溃了炼气五层的内门弟子李明，还轰断了他的法剑！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