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途

莫衣听到身后的动静，心中一惊，双腿猛然一夹马腹，试图让小马加快速度，甩开那个紧追不舍的疯子。小马感受到主人的急切，四蹄生风，速度瞬间提升，扬起一片尘土。然而，那疯子的速度竟出奇地快，仿佛脚底生风，丝毫不逊于奔马。莫衣回头一瞥，只见那疯子双目圆睁，口中发出低沉的呼喊，如同一头狂奔的野兽，正一步步逼近。

就在莫衣以为自己即将被追上的瞬间，他猛地一咬牙，双腿用力一蹬，身体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试图借此拉开距离。然而，就在他跃起的瞬间，那疯子竟以更快的速度冲到了他的前面，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向奔袭而去，莫衣在空中微微一愣，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莫衣稍作休息，缓缓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重新跨上小马。他沿着李无染留下的痕迹继续前行，心中却难以平静，一路上，莫衣神情恍惚，心神不定，脑海中不断浮现那疯子适才的诡异举动，其动作在莫衣脑中反复重演，挥之不去。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莫衣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追上了李无染。只见李无染正与周瑜淇站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二人谈笑风生，神情悠然自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温馨。

然而，当莫衣欲上前与二人交谈时，却发现情形异常诡异。李无染与周瑜淇依旧有说有笑，神情轻松愉快，仿佛完全未察觉莫衣的存在。莫衣心中满是困惑，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触碰李无染的肩膀。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李无染的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竟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李无染的身体，眼前的李无染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莫衣瞬间愣住，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他急忙收回手，反复揉了揉眼睛，试图确认自己是否眼花。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丝毫未变，李无染与周瑜淇依旧在欢声笑语，对莫衣的存在毫无反应。莫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莫衣深知，此刻所遇之事绝非寻常，心中虽惊骇不已，却也明白必须尽快破除幻象，他想起了一种古老的验真之法，据说能辨虚实、破幻境，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缓缓抬起右手，用力一扭，试图通过剧烈的疼痛来确认自己的存在与清醒。

然而，就在他用力扭动手腕的瞬间，却只觉一片虚无。他的手虽动了，却毫无疼痛之感，仿佛那只手已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漂浮在虚空中的一缕幻影。莫衣的眉头瞬间紧锁，心中惊涛骇浪，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再次尝试，用力地扭动，甚至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感受到一丝疼痛，一丝真实的触觉。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只手依旧毫无反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又似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他缓缓闭上双眼，试图摒弃视觉的干扰，以增强听觉与嗅觉的敏锐度。在这片虚无的寂静中，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心灵与感官更加专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捕捉周围细微的声音与气息，哪怕是一丝微弱的风声，或是淡淡的花香，闭眼的瞬间，世界仿佛变得格外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先前的困境之中——那个疯子正紧紧抱着他的双腿，双手如铁钳般牢固，让他动弹不得。莫衣的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重新拉回了这场诡异的梦魇之中。

他低头望去，只见那疯子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目空洞而无神，仿佛他的灵魂早已不在，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疯子的双手紧紧抓着莫衣的腿，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带来一阵阵刺痛，但莫衣此刻却无暇顾及这疼痛，他的心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衣心中暗自惊呼，他试图再次挣扎，但那疯子的力量却如山岳般沉重，让他无法挣脱。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莫衣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莫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再次尝试用力扭自己的手腕，然而，与之前一样，他依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但这一次，他的身体却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瞬间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扭曲变形。莫衣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嗡嗡声，他试图稳住身形，但双腿却突然失去了力量。

莫衣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咬住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喊突然穿透迷雾，如惊雷般在他耳畔响起，瞬间将他从混沌中惊醒。那是李无染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关切：“莫衣，你赶来了，你还好吗”

莫衣猛地一震，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消退，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李无染正骑着马，朝着他走了过来，莫衣：“我没事，那人自己走了，周瑜淇她们呢”，李无染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走错路了，不过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还来得及。”

之后，他们远远地望见了周瑜淇他们的马车，那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地面，扬起一片尘土，李无染和莫衣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的马也需要休息，不能一直全速追赶。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被夕阳染成橙红色，随后暮色四合，夜幕悄然降临。周围的景色逐渐被黑暗吞噬，道路也变得模糊不清。李无染和莫衣不得不放缓马速，小心翼翼地朝着亮光前行，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建筑，那是三石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