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第一次见到陆沉,是在一场试镜后的酒局上。
她演了个小配角,却被导演灌了三杯白酒,喉咙烧得发痛。
“不会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温水,嗓音低沉带笑,“陆沉。”
她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内娱最年轻的影帝,资本新贵,传说中“点谁谁红”的陆先生。
后来她才知道,那杯温水里,掺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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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签了她。
他给她顶级资源,让她从十八线一跃成为话题女王。
他亲手挑剧本,送她上国际电影节;
他教她应对媒体,连微笑弧度都精确到度;
“为什么是我?”某夜她颤抖着问。
他摩挲她脖颈上的吻痕,轻笑:“因为你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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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星跪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膝盖被碎瓷片硌得生疼。
她盯着那份摊开的合同,黑色钢笔横在第七条上——**「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一切安排,包括但不限于工作、生活及私人社交。」**
“签不签?”皮鞋尖抵着她的下巴抬起,陆沉逆光而立,白衬衫袖口染着消毒水味,“你母亲的主治医生在等我的电话。”
窗外暴雨如注,ICU的蓝光透过玻璃,在合同上投下一道道栅栏般的影子。姜晚星突然想起上周试镜时副导演的嗤笑:“这种清高货色,活该一辈子跑龙套。”
钢笔被塞进掌心,陆沉的手指覆上来,冰凉如蛇。
“五年。”他忽然改了期限,拇指摩挲她虎口薄茧,“每天十点前回家,门禁密码会发到你手机。”
“为什么是五年?”她声音嘶哑。
陆沉笑了,俯身时领带扫过她锁骨:“因为狗的寿命……差不多就这么长。”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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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星撞开病房门时,心电监护仪正拉出刺耳的直线。
母亲像枯叶般蜷缩在床,氧气管软垂在枕边。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身,露出陆沉助理的脸:“突发性呼吸衰竭,真遗憾啊。”
她扑向床头的呼叫铃,却被陆沉攥住手腕。
“现在,”他掏出氧气管在她眼前晃了晃,“要重签吗?”
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暴跌。
姜晚星抓过钢笔划破合同,墨水晕染成血泊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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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公寓有整面落地窗,能将城市霓虹踩在脚下。
“你的房间。”他推开走廊尽头雕花门,里面陈设像高级囚牢——没有锐器,窗帘电动控制,甚至浴室玻璃都是磨砂的。
姜晚星摸到枕下的金属片,是掰断的指甲锉。
“聪明。”陆沉倚在门边鼓掌,“但建议你明早再试。”他按下遥控器,天花板突然降下显示屏:监控画面里,她母亲正被推入CT室,四个保镖守在门口。
深夜两点,姜晚星撬开窗户时,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视频:陆沉坐在她母亲病床边,将一管透明液体注入输液袋。
「晚安,小玫瑰。」
第一次通告是《VOGUE》封面拍摄。
化妆师用遮瑕膏盖住她锁骨淤青时,门外传来骚动。陆沉带着咖啡探班,镜头前温柔整理她鬓发:“别紧张。”
他走后,姜晚星在咖啡杯底摸到纸条:**「今晚七点,华悦酒店2804。」**
包厢里坐着秃顶的王导,餐巾上印着房号。
“陆总没告诉你规矩?”王导肥厚的手掌拍在她大腿,“先验货,再谈戏。”
她泼出的红酒被陆沉挡下。
“王导见谅。”他捏着她后颈道歉,“新人不懂事。”转身却把她按在消防通道狠咬耳朵:“再搞砸一次,我就让你妈也来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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