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二世祖的八两秤，短剧组的大深坑

眼镜小姐姐收到的情报非常准确。

下午一点，披挂整齐并认认真真做完热身运动的陈孝哲慢跑至场边，准备大杀四方＋报仇雪耻。

当前户外气温已经临近二十六度。

之所以把四番战定在眼下这档口，就是想利用些场外因素给留学生联队制造困难。

陈孝哲这群狗烂的意图非常明显：甭管自己踢得难受与否，反正不能让对手舒坦！

陈孝哲一到场边，就瞄见此前那俩小姐姐黏糊在一块，边指指点点，边窃窃私语。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瞬间便蹦到自己眼前。

陈孝哲捏捏运动背包。

想立刻把手机翻出来给老爸打电话要钱。

启动资金批下来，自己抽走八成似乎不算过分？

陈孝哲转身吸气，快速平复情绪。

因为他瞥到那俩小姐姐正走过来。

陈二公子不吃回头草的自我设定，必须焊死在脸上！

“哈喽，又幸会。”

李雪轻启樱唇绽放甜美笑容率先与陈孝哲搭话，然后她便退到一边。

李雪不想骗傻子。

所以之前明确说自己只负责打破尴尬重建对话，剩余任务都是眼镜小姐姐的范畴。

其实吧—

双方均将面前之人视为可以大加利用的完美目标。

李雪纯粹就是替一对骗子瞎操心。

眼镜小姐姐首先同陈孝哲聊天气，捎带手吐槽下男足现状，进而又畅想金元大战开启后给男足平添的利好。

随即两人又谈及各自学校的趣闻。

总之谁也不提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李雪安静地站在旁侧听两人闲扯，并于背地不断蹙眉撇嘴。

她需要重新审视下自己闺蜜以及面前这位气质莫测的男孩。

眼镜小姐姐说完北舞与北电之间—长久且深厚的姊妹情谊，便试探性切换到正题。

眼镜小姐姐察觉出陈孝哲的态度与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同，所以她要再确定一下。

她将短片的立意、主旨还有构思尽量简明扼要地概括一遍。

这期间并没有发现陈孝哲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于是继续往下讲。

剧组框架、人员搭配和岗位分工，也向陈孝哲详尽说一遍。

李雪感觉有点像跟金主汇报近况。

严格来讲，这部短剧在组织方面绝非草台班子，不是姊妹弟兄聚一堆喝大后拼凑的产物。

剧组职能岗成员全部出身自北电、中戏这两家。

男演员则以燕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院的在校生为主力军。

毕竟要借用燕京师范大学的室内外设施做片场。

女演员皆被北舞应往届生给包圆。

因为这部短片是北舞那边站出来组局攒的盘子。

眼镜小姐姐说到这回身拧开脉动，继而用眼神示意好闺蜜，替自己聊聊剧本梗概。

毕竟李雪已经被确定为短片女主。

如果面前这小哥哥愿意掏钱投资，那么两人就将成为搭档。

男一号留给金主，属于剧组全体成员事先达成共识的内容之一。

针对不同金主可以套换不同人设。

大家是想通过参与制作这部短片，锻炼实践一番各自所学，并未奢望过一战成名。

李雪则属于被好闺蜜硬拉进剧组，她原本计划毕业后开间与民族舞相结合的茶社。

大大方方同陈孝哲聊完主线情节。

李雪便重新回到安静聆听的状态，眼镜小姐姐补充完能量，准备谈最核心的问题：

拍摄经费、制作经费和发布经费。

虽然剧组上上下下不要一分酬劳，甚至大家可以自备餐饮。

但是依旧有些支出无法完全规避。

成片以后去国内各类电影节投送、参展也会发生一定支出。

“麻烦您列一份详尽的项目报价…或者成本明细给我好吗。”

“我最迟在本周五中午十二点前回复是否加入。”

陈孝哲回头瞅瞅此刻的场上比分。

继而捏两下尾指。

然后转身向眼镜小姐姐比画表单的手势。

陈孝哲这么做主要是想中饱私囊。

想必老爸不会派专人来稽查账目，毕竟就是一部短片而已。

只要最后的成片在质量上过得去，账目难以核对又能如何，陈孝哲前世做职业佣兵养成的恶习又隐隐作祟。

眼镜小姐姐光顾高兴并未往深想。

李雪作为旁观者却打量下陈孝哲。

此时此刻她才感觉眼前这位似乎还有额外心思。

刚刚那二世祖捏尾指的细微动作，像极老家集市上缺斤短两的鱼贩子。

李雪情商在线没立刻提醒好闺蜜，而是准备等只有她们俩时再和后者捋捋这件事。

这会比赛已经进行到七十七分钟。

目前两队各入一球战局十分焦灼。

李雪虽然不懂足球但她也能看出，陈孝哲留在场下远比其亲自披挂上阵有用得多。

陈孝哲则认为如果现在自己登场，保证已经把留学生联队踢得跪地求饶找不到北。

奈何出于礼貌他不方便撇下李雪和眼镜小姐姐。

天神降临→力挽狂澜→绝杀比赛的戏码也只能等下次上演。

球队替补席众人眼见陈孝哲穿好外套纷纷默念：

关圣帝君保佑…

关圣帝君显灵…

眼镜小姐姐和李雪陪陈孝哲看会比赛后，又提起男一的事，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虽然说剧本已经过审。

但只要不偏离主线就可以酌情修改。

李雪悄咪咪翻翻美眸。

暗叹自己这位好闺蜜真能编瞎话。

陈孝哲虽然被回旋镖给扎中面门。

但他仍努力维持人设。

婉拒饰演短片的男一，陈二公子怎么能在低劣的短片出道！

陈孝哲前世作为职业佣兵很清楚首战多么重要，那是验证身价高低最理想的场合。

还有就是剧组成员全都不拿报酬。

陈孝哲不好意思在这方面动手脚，没什么油水，他自然也懒得挖空心思亲力亲为。

套取老爸提供的资金，并不代表他随意糟蹋钱。

陈孝哲抽八成的份额只是为维持他那空有其名的量子映像。

水电杂费和房租哪哪都得计算到。

如果最近俩月自己再找不到饭辙，大概率就要沦落到卖车为公司续命的悲惨境地。

陈孝哲摸摸钥匙随即问李雪两人用不用送她们。

虽然只是一句客套话，李雪却觉得陈孝哲至少表面上情商尚可并且非常尊重异性。

因为他并没问或者说送她们到哪。

就以目前大家的关系来讲甭管是送至公交站点、地铁入口、餐厅、社区都不合适。

既然双方没有正式敲定合作事宜。

彼此之间就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以免传递出错误信号给对方平添麻烦或者困扰。

另外李雪刚走出校园。

哪怕情商够高也不想跟陈孝哲这类二世祖频繁玩虚与委蛇。

再者李雪多少能察觉到陈孝哲这会心思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