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丰城山市卖猎物

“汪，汪……”

成功后大黄绕着武岳叫唤，开心的舔舐武岳脸颊，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大黄的兴奋。

确认大黄没有任何问题后，武岳起身，目光看向山神庙外，大手一挥，一脸的豪气干云。

“走，进山捕猎。”

武岳已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的山神领域了。

后山因在武家村后面故得此名，山并不大，高不过五六百米，横跨大约四五十里，放在十万大山中压根不算什么。

山神庙的位置在百来米高的位置，从武家村出发，一炷香的脚程便可抵达，眼下正是农忙之时，村里人都在田间干活，鲜少进山。

武岳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因为山神领域，周围二百米的所有花草树木，都是他的眼睛。

哪怕是经验再丰富的猎人，发现猎物的效率也远远没有武岳高。

加上可以控制花草树木，简直是无往而不利，武岳的目标都是些小型猎物，野兔野鸡什么的，发现后，他便悄悄调动周围的植物将之困住。

而后由大黄来收尾，这狗吸收了两缕山地神力，速度和力量比此前都强了许多，更加具有灵性。

由于主仆关系，一人一狗虽然无法用言语交流，但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配合那叫一个默契，短短大半天时间，收获就已非常丰盛。

“三只野鸡和两只野兔，这样下去，我再也不用担心生存问题了。”

看着眼前的收获，武岳目光无比明亮，这些野味拿到县城中，都能换成钱。

除此之外，武岳也弄清楚了自己山神领域的使用情况，一旦操控植物，便会迅速消耗自己的体力，精神也会变的萎靡不振，操控的越多，时间越长，消耗的越厉害。

好在他的身体已初具神韵，非普通凡躯，恢复起来极快，此后精气神也是更足。

经过这三次的循环往复，武岳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完全恢复，和同龄正常人无异。

“天亮就去城中一趟，将东西卖了。”

武岳准备先把这些猎物处理了再说，他刚才又吃了个生鸡，自己也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老这么下去可不行。

而且家中除了两间破烂空房什么都没，东西都被大伯家搬空了。

回去住也得置办些东西，除此之外，他也顺带打听下加入武馆的具体情况，这是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

次日一早，武岳让大黄待在破庙周围，而他则提着手中猎物直奔县城而去。

没有走武家村的方向，从西边下去，路程都差不多，估计要两个多时辰方可抵达县城。

“哪家的小哥？本事还不小哩，打到如此多猎物。”

行走在途中，难免碰见些同样赶往县城的人，如今这世道并不太平，保险起见武岳选择走官道。

官道中有些茶馆小店什么的，专供路人喝茶歇脚。

武岳这些年没干过活，皮肤捂的又白幼嫩，模样又十分清秀，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

只是身上的破烂衣服显的格格不入，因连续几天在山中，身上还有股汗臭味，猎物被他用草绳穿了起来，用一根木棍挑着。

武岳对这些人的言语充耳不闻，眼下可不在后山，自己的山神领域无法使用，就是个弱鸡，还是少惹闲事为好。

好在虽然有人好奇，倒也平安抵达了平丰县城。

县城的城墙是黄土和青转垒筑，高约三丈，每日卯时开门，人流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武岳此前也来过两次，是武山林背着他来看病抓药的。

进去之后，喧闹声扑面而来，街上的绸缎庄垂下靛蓝布帆，对门的药铺门楣悬着“杏林春满”的匾额，石桥下算命摊主的太极帆，被一旁羊肉汤锅的热气吹的翻卷。

平丰县因为十万大山的原因，猎户非常多，这就像靠海的地方有许多渔栏，渔夫遍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不是说说而已。

县城中有专门的山货市场，称之为山市，主要收各种山中猎物，若是有些草药山珍也行。

实则就是当地官府和豪绅所开，利字当头，凡平丰县的猎户想进城贩卖猎物，只能通过他们，那些酒楼客栈可不敢收，抓住是要下大狱的。

农忙季节，猎人们进山的少，故而山市人也不多，挑着猎物的武岳刚进入市场，就被人所盯上。

武岳正走着，旁边的店铺大门突然被推开，惊起悬挂晾晒的渔网扫在了武岳脸上，咸腥之气令人作呕。

“呸，呸呸呸。”

武岳连吐了几次口水，抬起头对开门之人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想占老娘的便宜啊，信不信把你这双狗眼挖出来？”

风韵犹存的女人双手掐腰，指着武岳怒斥。

“泼妇。”

武岳暗道一声晦气，抬脚就走。

“吆喝？你这小子敢骂我泼妇，给老娘回来。”

“哈哈哈，四娘子，你这岁数都能当他娘了，咋了，还想把这小郎君的蜡烛给点了？”

“嘿嘿，这小子看上去虚的很，四娘子若是需要，我老刘的蜡烛可又大又亮。”

周围那些无精打采的摊主，见到这女子后都兴奋起来，目光肆意的打量，眼中欲望没有丝毫掩饰，口中尽是些露骨之言。

这女人也不怂，冷笑着一哼。

“你们这些狗东西，哪个蜡烛老娘没点过？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方才出言的几个男人，立时被此话呛的面红耳赤。

“难怪爹说在山市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武岳在心中呢喃自语，武山林曾和他说过，山市里的各大摊主，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他们会想尽办法压价，而且能在这支起一个摊子，都是有手段的人。

靠着二道贩子赚差价，日子过的很滋润，不过有一点好，他们再凶神恶煞，也不会真的动手抢，这是吃饭砸锅的举动，任谁也无法容忍。

能赚多少钱，全凭一张嘴，还有一个规矩，便是遇到猎人来卖山货，不准开口抢生意，人家爱去哪就去哪。

武岳看了一周，凡是接触他目光的摊主，都对他点头报以微笑，目的不言而喻。

虽然只是五只普通山货，但操作好了，也是可以小赚一笔，尤其在这淡季更显珍贵。

武岳最终走向一个，看上去大概六十来岁的老头，左下巴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痦子十分扎眼，找他原因很简单，瞧着面善些。

武岳只想赶紧将猎物卖了，好好吃一顿，再买身干净衣裳换上。

“小哥，这都是你自己猎到的吗？年纪轻轻，真是个好猎手！”

老头见武岳走来，右手二指在嘴角的老鼠须上轻轻一捻，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继而满脸笑容的打招呼。

“老丈，能先给我口水喝吗？”

“哈哈，自是可以，小黑子，打碗水来。”

老头朝屋内吆喝一声，片刻功夫，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黑黑的年轻人，就倒了碗水端来。

“多谢老丈。”

武岳接过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净，虽然不顶饿，但也舒服不少，抹了抹嘴角的水渍。

“不瞒老丈，这是我和猎狗在山里打到的。”

老头已经在检查这几个猎物，抬头看了眼武岳笑道。

“看样子是昨天打到的吧，已经不是很新鲜了，而且都是被猎狗咬死，有些人可忌讳这个，品相实在不太好啊……”

武岳一听就明白，老头要压价。

武岳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进山打猎，但武山林正儿八经是武家村最好的猎手，和他说过一些山货的情况，权当是陪儿子聊天。

按市场价格，一只野鸡大约三十文，野兔则是四十文左右，淡季的话略高，旺季略低。

自己的猎物虽然是昨晚打到的，的确没那么新鲜，可大黄都是直接锁喉咬死，并非撕扯的不成样子，品相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丈，山里人打猎，猎狗相助再寻常不过，况且我这些猎物都是被锁喉放血而死，品相上可没什么问题。”

老头见武岳年轻，自己在山市也没见过，料定是个新猎手，于是叹了口气。

“纵然老汉我能理解，可城里的老爷们吃的就是一个新鲜，有些的确是不吃猎狗咬死的，与狗同食，传出去多难听，是不是？

不过小哥你一路来也幸苦了，老汉我也不好太欺负人，这样吧，我都收了，合共给你一百文如何？”

说的再天幻乱坠，最终还是看价格，听到这一数字武岳立马摇头。

回想起小时候，老妈在批发市场买衣服的砍价画面，他也不啰嗦，说出自己的价位。

“一百五十文，少一个子都不卖，老丈，你已经占便宜了，眼下还是淡季，我不涨价你反倒压价了。”

老头捻动胡须的速度加快，眉头微微皱了下，眼珠子转了两圈，再次咧嘴一笑。

“一百五十文太多了，老汉我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吧。”

武岳就像个愣头青，根本没有谈的意思。

“总之少一文我也不卖，你要不收我就去其他家问问。”

说着武岳拿起猎物就走。

“一，二，三……”

武岳在心中默数，刚到三，老头声音果然响起。

“别别别，小哥，再商量商量，做买卖哪有你这样一锤子敲的。”

老头看着停下回头的武岳，吧唧了两下嘴，然后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

“如此可好，一百二十文，权当老汉我交小哥你这个朋友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