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本想露一手的，结果

第八十章本想露一手的，结果

而这场溃败搞不好，会连带着破坏掉自己之前构筑的防线，到时候，怎么收拾残局，自己还必须要想些办法。

……

事实上张舒就如吕月所看到的那样，是个无能之辈，他之所以能当上太守属官，正是因为他的妹妹与钱永年的儿子结了婚。

钱永年勾搭宦官，让他得了敦煌太守的位置，而张舒的提拔，则是因为这层亲戚关系。张舒忠于钱永年，但他的地位也只与其忠诚有关。

张舒出兵是钱永年的主意，因为钱永年与王甫交好，当初王甫派人告诉他不要配合吕布，他照做了，本以为这样就能看吕布的笑话，但却没想到西域的局势真的在吕布手上缓了过来。

人性的阴暗面就是这样，当吕布面临危机时，钱永年想着落井下石；而当吕布立下功劳，稳定局势后，钱永年又嫉妒吕布的功绩。在他看来，吕布没有对鲜卑动手，无疑是就是他想要最后摘取的那颗“桃子”，而自己就是要抢在吕布之前去摘那颗桃子。

当然，钱永年对吕布，也并不完全是嫉妒。他也在担心，西域是否平定，由谁平定这些客观事实，是没办法靠宦官的一张嘴瞒住的，宦官的权势虽大，但也无法颠倒那些皇帝随便派一个人都能查清楚的事情。

而如果平定西域的功劳，完全由吕布立下，那应该是一件大功，就算有王甫打压，但皇帝一高兴，也许也会亲自接见吕布。

而到时候，一旦吕布把钱永年拒不配合的事情跟皇帝告一状，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钱永年心想，这平定西域的功劳，是万万不能让吕布独占的，至少要把平定鲜卑的部分抢过来。如果吕布和钱永年都立了功，自己分了块蛋糕不说，也算是自己出兵帮助了西域平叛，将来就算皇帝责问下来，自己也不至于无话可讲，至少不能说不作为。

在柳中城休整了大概五天，张舒便带着八千大军向北出发。从地图上来看，他们在行军之后，通过相对狭窄的天山中部山口后，他们就会来到鲜卑的控制区。

而在路上，张舒便看到了层层叠叠的拒马以及壕沟。

“这都是什么！？”

“据说是吕长史修筑的防御工事，防止鲜卑南下骚扰的。”

“哼，不过是胆小鬼。

等我们灭了鲜卑，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了。而且现在这些拒马也挡着我们行军的道路了。

来人呐，把这些拒马给我推到道路两侧，继续行军！”

就这样，张舒亲自将吕布之前布下的防御工事尽数拆毁，进而通过了天山的山口，进入西域北部。

又行了一日，这里已经进入了鲜卑的地界，他所带的八千人马很快便被鲜卑的斥候发现。起初，张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便继续向车师后国的方向赶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又一股的鲜卑人来到了这里。

张舒此时便已经有些焦躁，好在他带了战马，而凉州兵也大都善于骑射。

“冲，杀光他们！”

张舒命令手下三千凉州兵出战，然而鲜卑人却不跟凉州兵正面硬刚，他们一边以被追赶的部队向后逃窜，一边从两边射箭骚扰。

而最重要的是，随着张舒凉州骑兵与西域兵的脱节，有一部分鲜卑人绕到了他们的后方。

西域兵拿出弓箭与鲜卑开始互射，但西域这些动员兵明显不如鲜卑人善战，他们阵型不整，很快落入下风，并开始崩溃。

在弥达的指挥下，鲜卑人其实也不过三千多人，却已经让张舒感到焦头烂额。

“快追，为什么不追！？”

这是游牧部落的战法，他们的装备和武器确实都不如汉军，但骑射是他们的优点，这些游牧骑兵仗着箭术，根本不会与汉军正面交战，而是采取袭扰的战术，扰乱汉军的阵型。对于没有经验的汉军部队，一旦跑起来，就容易乱了阵型，进而被敌人放风筝。

同样，因为事先没有沟通好指挥体系，鲜卑的三千人可以分成多股势力，而张舒指挥的汉军，却缺少像样的指挥系统。只能一股脑的冲击或者回避，被溜了几圈之后，就已经人困马乏了。

要知道，弥达此时的兵虽然不多，但都是曾经跟檀石槐一同出击的精锐，人数虽少，但对于张舒这种缺乏作战经验的愣头青，却已是降维打击。

当张舒的部队耗尽体力后，等待着他们的，就是鲜卑无情的箭雨。

如此，汉军便止不住的开始溃逃。

如果说吕布与鲜卑的战斗是虎与狼的战斗，那么张舒则像是冲入狼群的一头牛，或许他的犄角确实看着威风，但在群狼的面前，他从一开始就只是猎物。

“别——别逃，冷静！”

张舒虽然试图阻止士兵的溃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五千西域联军和三千凉州骑兵几乎一起向后溃逃，想要夺回到天山山口的南侧，然而在弥达眼里，这绝对是一个不能放弃的机会。

没人知道在之前的这段时间他有多么绝望，来自草原的压力越来越重，他不得不派一些兵马回到草原上，保卫他所属部落的牧场。靠着将士们的英勇善战，让敌对部落不知虚实，误以为他在近一年的时间大幅扩充了势力，便不敢轻易来攻。

但虚张声势注定不能持久，稳妥起见，弥达应该退军，但他又舍不得西域北部的税收，毕竟他们位置过于靠西，并不像那些占据漠南的部落一样可以与汉朝进行贸易。如果没有西域，部落就太穷了，也许用不着外敌，自己就要散摊子了。

眼看着吕布拒不出战，弥达明明害怕吕布，也不得不连日叫阵，因为他必须挫败汉军一次，才有机会稳住西域的局面。只是吕布清楚的知道弥达那些心思，如果他来指挥，弥达没有一点胜算。

而今天的这场仗，他能明显的看出，这绝对不是出于吕布的手笔，他不可能这么菜。能把这种货色的将领派出来带兵，那一定是大汉内部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