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程景把礼品袋拆开，露出里面的手链：「我一看见就觉得合适，迫不及待就给你买了。」
程景给我戴上手链，细碎的钻在手上闪闪发光，我想起来每次程景只要出差都会给我和婆婆准备礼物，他面面俱到，总是让人挑不出错。
我也从不怀疑程景，如今，我观察着程景，倒真从他身上闻到了奶香味。
这明显就是孩子的气味，我推开程景，打算给我们的婚姻一次机会：「阿景，你是不是说过，我们两个之间不会有秘密。」
我注视着程景的眼睛，像是想把程景看穿，但他眼底情绪被藏的太深，我读不懂也看不透。
「当然。」
他握住我的手，满脸真诚。
「只要老婆想知道的，你尽管问我。」
我看着程景，心脏传来钝痛，整整十年怎么会不爱他呢，就是因为太爱他，我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从截屏里找到那条朋友圈，问他。
「这是你的孩子吗？」
程景眼神微闪了一下，只一下也被我精准捕捉到，我们在一起太久太久，久到程景只要一个反应，我就能猜到他心里所想，我心沉下去，就听见他说。
「我哪来的孩子？」
程景面露谴责，「要真有孩子，那也一定是你生的。」
他像是恍然大悟。
「所以，今天和妈吵架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他抱着我。
「明天我就去说她，让她别成天拿亲戚家孩子来你面前戳你心窝子！这孩子也是上回回去看妈，我瞧着可爱就抱了一下，也没想到，就被拍下来了。」
「是我不好老婆。」
程景亲了亲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听着程景解释，不死心，又问了一遍：「既然你看着孩子喜欢，不如我们也生一个孩子？」
「反正我们现在事业也很稳定，养一个孩子也不是难事，还能堵住你妈的嘴，两全其美。」
3
一听我要孩子，程景脸色唰的黑下去，然后推开我，语气都多了几分冷意。
「老婆，我说过了，我不要孩子。」
他拿出一副为我好的架势：「我自从知道女人生孩子要经历什么之后，我就发誓我老婆绝不能受那种苦！」
一如既往的借口，连一个字都没有变过。
我心口隐隐作痛，表面却装作妥协：「按你说的算。」
看我没有坚持，程景才笑起来：「我就知道老婆一定懂我。」
我看着我和程景相册，也会反思我们婚姻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程景到底是怕我受苦，还是早有图谋？
感情一旦变质，就经不住推敲。
从前，我看程景哪里都完美，如今再看，处处都是破绽。
程景说要亲自去替我教训婆婆，让婆婆今后不许再找我麻烦。
我看着程景收拾着行李，突然就想起来，以往每次我和婆婆闹脾气，程景总是这样要去找婆婆麻烦。
然后，美其名曰，是替我出头。
而每次，我还喜滋滋觉得，我老公天下第一好。
恋爱脑上头，看什么都是香的，现在在看程景，我突然提了一嘴：「老公，我和你一起去吧。」
结婚十年，我去程景家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我没有孩子，婆婆说看见我就来气，让我少去给她添晦气，起初我还会哄着。
后来，婆婆干脆伙同着亲戚一起在村里把我唱的难听，更是拿着扫帚赶我出门。
「我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儿！像你这样的丧门星不配进我家的门！」
「你滚！」
我被扫帚打出去，亲戚们厌恶的眼光扫过我：「叶思晨，你体谅体谅你婆婆吧！谁不想要个自己的亲孙？」
「你还是人吗！就顾着自己享乐，要不说这一代的年轻人就是自私呢！」
「从不为家人考虑的自私鬼！」
我被那些骂声骂出了阴影，回到家里哭了几天几夜，吃不下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婆婆和那些面目狰狞的亲戚，好像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可我真的没有丁克的想法，我也想过要有个宝宝。
是程景不愿意，程景不愿意，但他们全部不听，只一味认定程景是为了我，就连我也觉得程景是为了我。
如今，听我要去乡下，程景手里动作一听：「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