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陆氏集团泯灭于乱序度的轮回切换中

晨雾中的火星农场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苏哲蹲在番茄藤下，机械义手捏碎一颗畸形果实。

果肉里蠕动的星砂血管与记忆中的禁区实验样本如出一辙。

农场入口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新闻：

【陆氏集团收购火星农场，打造量子生态新纪元】。

“这是您预订的《蓝星日报》。”

无人机投下报纸，头版照片里苏一鸣与陆天南握手微笑。

报道边缘的星砂水印在阳光下显形：

【第七序度融合实验进度97%】。

……

“今晚同学来家里做课题。”

威廉擦拭着夜元素凝成的虚数模型，机甲挂件在书包上投射出陆氏集团的Logo。

“陆叔叔说要赞助我们科研小组。”

苏子伊端出晚餐，牛排纹理呈现神经索的螺旋结构：

“陆总还邀请我们参加明晚的慈善晚宴。”

她脖颈的星砂纹身随话语明灭，与餐盘中升腾的量子雾气共鸣。

苏哲的机械义手在桌下捏碎陆氏集团的邀请函，残渣从指缝漏出时却变成正常纸屑。

他盯着客厅全家福里另一个自己的温和笑容，突然将叉子刺入半熟牛排。

剩余的血，溅在陆峰的财经专访报纸上的陆峰面容上，形成小丑项圈的轮廓……

……

“赞助什么？这个节骨眼上，陆氏集团就不会放出什么的好屁……！”

苏哲严厉提醒道。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陆氏集团一直是龙国最大的科技集团，他们的高达产品一直都是龙国最好的，你不是也有不少高达专利被他们集团买断了么？怎么最近总是想跟他们过不去？”

苏子伊费解的说了一堆。

只是，这个苏哲也说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在冥冥之中不受控制。

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消失于虚无。

感觉自己，就好像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所有的行为和语言，都开始受控于自己的直觉。

可他的直觉究竟来源于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直觉让他对陆氏集团充满了敌意。

……

“你别管了，我会把陆氏的阴谋，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到底怎么了？”苏子伊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理会……

……

当晚，蓝星苏哲便化装成清洁工，潜入陆氏大厦。

刚出电梯。

电梯镜面便映出苏一鸣的身影。

他正用与他相同的声音打电话：

“实验体07914号家属已控制，威廉的觉醒进度符合预期……”

与此同时：

地下十八层的实验室传来机械佛陀的电子诵经声……

透过通风口，苏哲看见数百个浸泡在星砂溶液中的威廉克隆体。

他们的额头上都烙着夜国符文。

陆峰的全息投影正在训话：

“下周的慈善晚宴是最好载体，务必让夜元素覆盖全场嘉宾。”

……

……

慈善晚宴的量子穹顶下，苏一鸣端着香槟走近：

“喜欢我为你打造的人生吗？”

他的瞳孔里流转着七阶夜元素符文。

“当你在禁区挣扎时，我替你享受了七年家庭温暖。”

……

苏哲的机械义手弹出激光刃，却被苏子伊挽住胳膊：

“老公，陆总在等我们合影呢。”

她指尖的星砂戒指刺入他手腕，夜元素瞬间封印了义手能量。

陆峰的演讲响彻大厅：

“今晚将启动火星农场二期工程……”

全息投影展示的生态园区，分明是第七序度的母体培养舱。

嘉宾们举杯欢呼时，没人注意到红酒中的星砂颗粒已开始改造他们的基因链。

威廉突然跑上舞台，夜元素在他掌心凝聚成虚数立方体：

“这是我设计的量子生态模型！”

立方体展开的瞬间，苏哲看见所有嘉宾都惊掉了下巴……

……

“好家伙，这小子不像是这个轮回的人，抓住他！”

陆峰一声令下，四处所有的来自星空禁区的高达战士全都朝着威廉逼近……

……

当星砂风暴撕破穹顶时，苏哲抱着威廉撞碎落地窗。

慌忙逃去……

……

夜无明在消防通道现身，教鞭划开虚空裂缝：

“带他去第七序度融合点！”

……

陆氏集团的追兵化作机械佛陀军团，苏一鸣的声音在暴雨中回荡：

“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每个序度都有我们的眼睛！”

“没想到吧，轮回的乱码在这个轮回里已经被破解了，你们只要走不出这个蓝星，就不可能挣脱轮回，无论逃到哪里，都依旧会在我的眼皮底下！”

苏一鸣仿若看透了一切。

……

只见他的右眼迸发八阶星砂核的光芒。

整条街道的金属建筑开始锈蚀坍塌……

苏哲跃入下水道，在腐臭中嗅到林冬遗体的防腐剂味道。

威廉突然指着管壁某处：

“妈妈在这里……”

星砂血管组成箭头，指向锈迹斑斑的【禁区TD-7914】检修口。

……

这时，蓝星禁区的金属花苞也开始悄悄绽放。

林冬的遗体悬浮在星砂漩涡中。

苏哲的机械义手插入控制台时，夜无明突然从阴影走出：

“这才是真正的晋级仪式。”

全息日志自动播放二十年前的画面：

林冬将婴儿威廉放入培养舱，夜无明往他眼中植入星砂核。

“啊……”

威廉忽然尖叫出声。

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太阳穴也被针扎般，让他痛到昏厥……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夜元素与林冬遗体的神经索开始疯狂共鸣……

“嗡嗡嗡……”

“嗡嗡嗡……”

共鸣的震动声，仿若在未知的虚空的角落，可却又将震动的声响，蔓延到了现实。

并震动着众人的耳膜……

……

苏哲的癌细胞心脏迸发终极锈蚀，在吞噬整个禁区的金属风暴中，他看见每个序度的自己都在同步嘶吼：

弑母！弑神！弑序度！

……

“原来，我只是每个序度在这里倒映出的幻影的集合体……”

苏哲这时才恍然，每个序度的自己，在他即将消失的刹那，才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

“醒醒，你还不能离开，这里才是轮回乱码终结的希望……你要继续存在……”

……

蓝星的苏哲在莫名其妙的叮嘱声中，又恢复如初。

……

血色极光刺破云层，陆氏大厦却在夜元素海啸中化作星砂尘埃。

当苏哲抱着昏迷的威廉爬出废墟时，晨雾中传来苏一鸣的掌声：

“恭喜通过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