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央的祭台,约有半米来高,是个圆形,直径大概三四米,比一般的祭台都要大。
围着圆形祭台,下方摆了一排陶土罐子。
这些罐子不大,比祭台略矮些,罐子口径有唐杏小臂长,上面全都画满了图案。
唐杏对这些一窍不通,闲来无事,举着手指数了数,一共三十二个陶罐,这个数字有点意思!
因为门口那块石碑上写了,燕荡王卒年三十二岁。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吴诚和易如深。那两人正观察着陶罐上图案,听到唐杏的话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吴诚说道:“这里的罐子,每个图案都不一样,但都画了一种动物。”
唐杏听到,蹲下去仔细看了看,不过以她那少得可怜的艺术修养,还是能认出来的:“是乌龟?”
吴诚拍了拍大腿:“没错。龟在古代神话中,可是长寿的象征,可燕荡王才活了三十二岁,他的陪葬品用龟做图案,看着不是太合适啊!”
易如深却不这么认为:“这里是祭台,摆在这里的是祭品。”
祭品的图案是龟?看来燕荡王是在追求长寿啊!
陶罐的罐口,是用陶土封死的,但颜色却有些突兀,并不是常见的陶土颜色。
唐杏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直觉有些不对劲,她用手拂去上面的尘土,罐口处赫然出现一种奇怪的形状。
看到这,唐杏的脑袋又是一阵胀痛,看着这个图案,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
不知道是属于谁的记忆,这个图形是在那段人生即将结束的时候看到的。
她被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知是盒子还是棺材,她躺在里面,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东西。
唐杏知道,这不是她的经历,但根据这些画面,她也能猜出来,这个图案大概是为了封住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那记忆的主人本事不小,虽然身受重伤,但能被这图案封住去路,直到最后死在那里,想来这东西还是厉害的。
头脑恢复清晰,那种胀痛感也逐渐消失,唐杏慢慢平复了心情,又听到吴诚说道:“七星芒?”
吴诚抬头看了看易如深:“深哥?”
唐杏看得一头雾水,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再说了,燕荡王追求长寿,在她看来也没什么特别,这世间,谁不想多活几年,人之常情嘛!
可那两人一直盯着陶罐研究,不见下文,唐杏有些着急了:“二位哥哥!接下来,该怎么走啊?”
吴诚这次不似以往轻松,他转身看向唐杏:“这次有点难办了!”
唐杏问道:“是因为那个图案吗?”
吴诚点点头:“七星芒,是用来封印的,这陶罐里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会简单。”
这些陶罐摆在祭台周围,不大像是祭品,但唐杏总觉得,这里有很多人来过,就算再危险,也有人蹚过了,总不至于丧了命吧!
吴诚提醒她:“你仔细看看那些陶罐,是不是没有人动过?”
唐杏看向那些陶罐,随即便发现,这些陶罐完好无损,何止是没被动过,应该连碰都没有碰过,她记得,刚刚她从罐口上面拂下来厚厚的一层尘土,那个情形,分明是几千年来都安静地摆在那,没有人触及过。
唐杏有些明白了:“所以说,不管是哪批人,他们最后只走到了这里,没能再深入?”
吴诚点点头:“你看看祭台上!”
那祭台之上,与罐口有着相同的七星图案,但比罐口要复杂一些,想来效果也更强。
唐杏虽然不知道七星芒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她能听出,吴诚的话没有说全。
“那我们不动罐子,只找出路就行!”
吴诚笑着摇了摇头,又恢复以往那欠欠儿的劲儿:“妹妹你还是太单纯了!你觉得,出路最有可能在哪儿?”
唐杏扫了眼四周,这间屋子没有门,唯一看上去像是机关的东西,就是祭台中央那个凹下去的石砖了。
她指了指那块石砖:“那个?”
吴诚点点头:“说得不错!那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祭台,路在祭台下,这说明什么?”
路在祭台下,那要走的人就得上祭台,这岂不成了祭品?
吴诚自嘲:“这燕荡王就没打算让人活着出去!真正的路从这里才开始!”
易如深很久都没说话了,他看着祭台上那块凹陷的石砖,又看了眼陶罐,随即说道:“陶罐必须得打开!”
唐杏听到立刻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大哥,你开玩笑呢吧!
吴诚和她一样的反应,他现在虽然还没想到怎么破解机关,但也绝非想打破陶罐,这看起来并不是个明智之举。
“不行!”吴诚拒绝。
易如深解释:“祭台上的那块石砖,中间有处半圆形的凹陷,应该有什么东西放进去,能触发机关。”
唐杏问道:“所以,那东西可能在陶罐里?”
唐杏已经猜到了易如深的心思,她总觉得,既然易如深打算做什么,他肯定是有把握的,所以等什么?干就完了!
她走到陶罐前,撸起袖子:“怎么砸?”
易如深把她又拉了回去:“你们两个,就待在那儿。”
唐杏老实地站在原地,争取不添麻烦,除此之外,她还得看住吴诚,这家伙听了易如深的话后,就想着往前冲。
她则是受了易如深的指示,盯住吴诚,不让他上前冒险。
可是陶罐一共有三十二个,难不成要一个一个去试吗?
只是,易如深并没有像唐杏想的那样,随意开盲盒。他先是绕到了祭台的后方,接着又逆时针走了几步,随后蹲下身去。
随着他蹲下,唐杏和吴诚所在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他了。
两人合计一番,走上前去,看到易如深正拿着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剐蹭着罐口。
他先是将陶罐戳破了一个细小的洞口,然后再一点一点扩大。
这个过程,足足耗费了二十分钟,唐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小心谨慎地对待一件事。
等到罐口被破开拳头大小时,从里面爬出了一大群白色的东西,连带着这个陶罐都被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