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服文鸯,猛士归心
- 晋:假如我肉糜帝,是在装傻呢
- 黑啤男爵
- 2063字
- 2025-04-21 16:33:41
“不仅如此,陛下的知识还异常渊博,能够当众作出媲美《出师表》和《陈情表》的旷世之作——《扶晋诏》!”
文鸯听得有些呆住了。
陛下当真有这么厉害?
文鸯乃是一介武人,就算把诗表念出来给他听,他也听不出好坏。
但是嵇绍素有文学涵养,他说是旷世之作,那一定是差不了!
随后,嵇绍又把与陛下相处时的一些细节,向文鸯描述了一番。
只见文鸯忽而惊喜,忽而吃惊,忽而欢喜,忽而愤慨。
见文鸯如此神情,嵇绍心知,文鸯八成已经对天子有了好感,归心效忠,便越来越近了!
末了,文鸯重重地感叹一声。
“陛下好手段!若非延祖相告,文某恐怕永远也不会得知陛下的手段!陛下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听文鸯这态度,嵇绍便觉得是时候出手拿下了。于是便正式向文鸯抛出了橄榄枝,言语还带着一些激动:
“既如此,文兄可有报效陛下之意?”
“眼下,陛下已经点燃了这‘曙光’,正需要像文兄这样的‘微光’来暗中呼应呀!”
“如此这般,大晋重回天子掌控的那一天,也就近在咫尺了……以陛下的手段和贤明,定能开启一段大晋的中兴盛世!”
但眼见文鸯的神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失意。
“虽如此,还恕次骞不能为陛下效力。”文鸯抬手表达歉意,眼中有一些落寞。
嵇绍大感诧异,于是急急发问。
“文将军,这是为何啊?”
文鸯似是有难言之隐,但还是如实相告。
“陛下乃武皇帝后裔,司马家正统之君。而罪臣俶的先父,乃是追随曹魏起家。罪臣俶固然渴求贤君,没有二心,俶唯恐陛下因此不能完全信赖于罪臣……”
嵇绍闻言,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原来是担心这个事情!
好说,好说!
别看文鸯刚刚与杨骏的舌战中还占了上风,一副正义凌然、无所畏惧的样子。但是在大晋朝中,像文鸯这样身份的人,确实处境非常尴尬。
他们有的就算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还是有意无意地受到那些西晋开国“从龙之臣”们的敌意。
这便是嫡系与非嫡系的差别吧!
或许,早年在朝堂上,文鸯就已经因此遭受了许多委屈,此番才有这样的顾虑。
而对此,嵇绍同样是深有体会,乃至于是“同病相怜”。不过,正因为如此,也没有人比嵇绍更适合解开文鸯心中的这个“结”。
“文兄,你可知,家母是何人?”
文鸯挠挠头,他确实不知。
文鸯这大半辈子,皆是在外领兵打仗,对于朝中之事,文鸯打听得甚少。连杨骏的底细,他都未必了解得多细致,更别提在朝堂上没有什么权势的嵇绍了。
“家母乃是魏武帝曹操曾孙女,沛穆王曹林之孙女,长乐亭主!”
“……啊??”
文鸯着实是大吃一惊。
这……
如果文鸯是“罪臣”的话,那嵇绍……岂不是活脱脱的“曹魏余孽”了?
文鸯霎时吃惊得捂住了嘴巴。
“文兄,今日借此机会。嵇某不妨与你说说真心话。”
只见嵇绍踱着步子走向湖边,在月光下,缓缓道来。
“先父嵇康,早年博览群书,广习诸艺,钟爱老庄,与阮公(阮籍)、山公(山涛)等人交好。在曹魏时,拜官郎中,授中散大夫。后司马师掌权,先父便一直隐居不仕,也因此才得罪太祖文皇帝。最终,遭受前司隶校尉钟会构陷身死。”
“吾父的经历遭遇,比起令尊如何?”嵇绍回过身子来,平静问道。
“这……”
文鸯支支吾吾。
如此说来,文鸯的父亲文钦虽然曾经反对司马氏,但好歹并非死于司马氏之手,而是被一直不和的曹魏将领诸葛诞所杀。真说回来,文鸯与司马家,倒是并无什么血仇。
而嵇绍之父,乃是真真切切地死于太祖文皇帝之手,还是被诬陷致死。这般嫌隙,说一句有“血海深仇”,也丝毫不为过。
而嵇绍的母亲,则更是重量级……
直接就是魏武帝曹操的曾孙女!当真是一家子“曹魏余孽”啊……
文鸯心里直咂舌。
如此家世背景,还能在大晋朝上出仕,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不得不说,司马氏确实是有一些容人之度。
“当今天子,不仅有才学和城府,还有度量和胸怀,乃是百年一遇的明君!罪臣如此出身,尚且能服侍陛下左右。文兄又何愁陛下不信任你呢?”
“陛下当真有如此胸怀?”文鸯这时,已经有了些许动摇。
“那是自然。陛下不仅允许罪臣绍陪侍在御驾前,还多次与罪臣交心,点拨微臣心智,问策于微臣,陛下还曾多次在嵇某面前提到文将军。
这次虽然是因巧合,才使得你我二人相遇。但更重要的是,今日与文兄的这番交心,绝非绍单方面的一时兴起,而是同样奉了陛下的亲口谕旨!……文兄,陛下的恩典可不常有,你万万要把握机会!”
嵇绍算算时机,也应该收网了,于是加大力度。
“罪臣绍才疏学浅至此,陛下甚至都亲口允诺了三公九卿之位。文将军试想,以文兄的才能,便是官至大将军,又有何不可能?”
……什么!?
文鸯闻言之后,果不其然,异常震惊。
陛下竟然亲口允诺嵇绍“三公九卿”?
要知道,天子的金口玉言,一向是君无戏言的。
“文兄,这位极人臣的职位,如今不去争取,更待何时呐?现在入伙时机尚且属早,文将军与嵇某‘一文一武’,正可当陛下的左右臂膀、‘从龙之臣’!要是晚了,恐怕文将军就只能落得个杂号将军了……”
嵇绍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只见文鸯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随后终于发话了。
“嵇侍郎,烦请为文某转达陛下——”
“臣俶本魏之罪臣,负罪如山。今侥幸蒙陛下恩重,实在不甚感激涕零……罪臣乃一介武夫,唯知弓马。今后,臣任陛下驱策,定为陛下执锐披坚、为刃为盾!若阵前退缩,天雷殛之!”
说罢,文鸯抽出宝剑,一剑斩断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