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光圈，乔佩佩和陈媛打量四周，这就是宇宙了吗？低头瞧，她们像是悬空，又像是踩在地面上。
臣怡走了几步，她回头看向离开的世界方向，在这无垠宇宙里，世界那么多，她根本找不到她是从哪个世界里被送出来的。
“臣怡，还好吗？”陈媛走上前环住臣怡的腰，她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我们可以先缓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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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邀请洛英也不是不可以，四人团队都有实力挺好的，大不了我去学治疗呗，反正我现在还在学习期，多学点嘛。”元臣怡实在找不到队伍的另一个人选，她把目光又放回在了洛英身上，不知是不是太执着了，她越瞧，越觉得洛英可以。
陈媛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本书晃啊晃，她沉吟片刻开口：“你若是这么想，那先让她和佩佩见见面，认识认识再说，如果没什么排斥，那再邀请。”
“可以！那我先看看时间，找个佩佩不忙的时候。”元臣怡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急忙打开手机查看元安坼的行程，确定他什么时候出差就知道什么时候乔佩佩不忙。
还没找到出差的事，房门被敲响了，元臣怡踩着拖鞋开门，唐檠站在门外，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唐檠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但逻辑似乎有些崩：“小怡，你看你的队伍也算有了规模，要不要带着她们去训练训练，或者开拓下视野？”
元臣怡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握紧，她垂眸，随后抬眸，眼里带着惊喜：“可以啊，师父，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带她们去呢？”
陈媛坐直，她蹙眉望着元臣怡，她想开口，但看她表现的样子，她只能硬生生压下，调整好情绪跟着好奇询问：“训练什么啊？今天去看吗？正好不忙。”
“那，就按你队友说的吧，今天，你把另外几个叫来。”唐檠声音有些停顿。
“好啊师父，我去叫佩佩，你在客厅等我。”元臣怡扬着笑回答，她转身去拿手机，听着身后传来离开的脚步声，泪从眼眶里滚落，她抽泣一声，打开手机拨通，“佩佩，我们要走了，你快点来我这。”
“臣怡。”陈媛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放轻松。”
元臣怡努力露出笑容，她揉着眼睛，让自己情绪看起来正常一些，但语气发轻，神情不自在：“我知道。下去吧。”
乔佩佩来得很快，只不过她身上意外有些湿，陈媛有些惊讶，但情况让她压下想问的想法。
唐檠看起来支撑不了多少了，甚至都没交代什么，只是打开光圈，陈媛看到了熟悉的背景，上次那个男人出现时就是这个背景，看起来这就是外面的宇宙，幽深且美。
“去吧，小怡，要一直开心。”光圈关闭时，唐檠说了最后一句话。
光圈看起来只是跨过去就行，但实际是个透明通道，走到这里，能看到身处的环境，和看到的背景不同，这里像是什么乱流。
实在太过安静了，陈媛想找话题，但臣怡只是一个劲地走在前面不搭话，她只能和乔佩佩试着聊，让这里的氛围变得好一些。
“佩佩，你身上怎么这么湿？”陈媛把之前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今天有下雨吗？”
乔佩佩摇头：“主楼出现了未知的老鼠，开启了全面消杀，这是消杀的液体，会慢慢干的。”她把带来的手枪递给陈媛，“这是你弟弟让我送给你的，说让你防身。这个算是要处理的，因为外表被腐蚀了一个坑，不过其他没问题。正常流程，那里的枪是拿不出来的。”
陈媛接过手枪掂了掂，有些惊讶：“好轻啊！”
“对，就是轻的，少爷喜欢用比较轻的枪，所以我们随身携带、使用习惯的也是这种。”乔佩佩解释了一番，“很方便的，它会自动折叠、打开，我平常都是插后腰上，用的时候一拔。”
陈媛往后一瞧，衣服因为湿着，把后腰上别着的两把枪的握柄勾勒了出来，她想象了一下那时候的情景。
双枪会给出你答案。
陈媛把弹匣拿出来，里面就四颗子弹了：“不过特制的枪，不会没子弹吗？”
“不会啊，有特制的子弹卡。”乔佩佩伸手指了指握柄上的蓝色数字，“你这已经插上卡了，数字就是子弹的数量，定期还会增加。”
陈媛数了一下单位，太多了，数不清，她掂量掂量：“他哪来的卡？他应该不会随随便便给他吧？”
乔佩佩给了一个方向：“你弟弟朋友不也是少爷伴侣吗，他能没有？”
“那倒也是。”
乔佩佩看向前面的背影：“我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压抑了，不是离开一下吗？虽然她师父看起来状态不好，但她师父毕竟不是人类，是天道啊，到时候肯定会恢复的。”
“我不知道。”陈媛摇摇头，她再次走到臣怡面前跟她搭话，“臣怡，我们……”
“出去再说吧。”臣怡垂着头，嗓音沙哑，甚至带着些许哀求。
“好。”陈媛把想说的话都咽下去，安静陪在她身边。乔佩佩也走上来跟她们并行。
走出光圈，到达真实的宇宙，臣怡回头看向光圈消失的位置，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怕！”臣怡紧紧抓着陈媛的衣服哭叫，泪水扑簌簌，很快打湿了陈媛的肩膀，她哭得很狠，很快就浑身颤抖，甚至失力需要陈媛支撑着她，“我怕！我不想，可我又必须！我怕师父不在，我怕他也不在！”
乔佩佩看着情况，想跟着安抚，但想到陈媛的心思，她作为旁人，总不能干扰她的进展吧，便站在她身旁拍着臣怡后背：“没事的，不会的。你可以试着跟我们说说，就当倾诉了，倾诉出来，哭也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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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怡哭了很久，她一直叫着怕，后面甚至身体发冷，她们只能就地坐下，把为数不多的衣服盖在她身上，一起拥着她让她尽可能暖和些。哭到最后，臣怡哭睡着了。
乔佩佩看着四周，这个宇宙也可以说是荒芜吧，毕竟她没看见一个能利用的东西，索性这里不冷，她也没饥饿感。
收回视线，她看着躺在她和陈媛怀里睡着的人，或许目前还是人类，她好奇问：“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陈媛抚摸着臣怡的头发，用食指绕了绕：“不知道，我和她本来在讨论邀请洛英的事，她还是很看重，所以想找个时间让你们见见，她师父就来了，状态还不好。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知道但装傻。”
“一个个的，怎么都是谜语人。”乔佩佩抿唇有些无奈。
陈媛耸耸肩：“难道你不是？又不是孩子了，懂社会的险恶，就越知道语言的厉害，轻飘飘就能毁了一切，就越要谨慎用词，直白有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孩子的专属。”
“希望工作简单点。”乔佩佩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这和天文望远镜看到的不太一样的宇宙。
“在他那很多很重吗？”陈媛有些好奇，“作为合作方，我觉得他是个好伙伴。其他的我只知道他偏爱一个人用到死，难不成同时也很压迫？”
“倒不是多、不是重，我感觉相比起来挺轻松的，毕竟他一旦选择信任，就能知道很多事情，反而因此培养了点别的兴趣爱好。”乔佩佩啧了一声，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在别的方面，也是有另一种麻烦。”
陈媛好奇起来：“什么麻烦？”突然她想到什么，“该不会是宋管家吧？”
乔佩佩点点头，她抓抓自己勉强算是齐肩的头发，有些后悔地开口：“我年轻时候就不应该好奇，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时间，就打听出他喜欢少爷以及曲折的、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心意，然后我成了唯一，是和他工作、搭档里的唯一知道的人。”
“他其实表现算正常了，但你知道的，已经知道他有心思，那你怎么看他们接触，就怎么觉得他在揩油。”乔佩佩捂住脸，很是无奈无力，“就越看越怪，越看越想跑走，后面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意淫。”
“或许不是你想多了。”陈媛沉思片刻开口，“可能你看到的时候，他真有这个想法，但你非常敏锐，不知怎么就捕捉到了。”
乔佩佩木着脸：“那也太敏锐了吧。应该是他变态。”
陈媛因为这个话题，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和臣怡说了，但似乎没和她说，斟酌了一下开口：“佩佩，你有没有打算绑定对象？或者有没有打算在之后发展段感情？”
乔佩佩下意识打量周围，随后才看向陈媛：“你……什么意思？”
“就是前些日子，他……嗯，你知道的，他的状态很玄妙，过去和未来在那里暂时同时存在，他接到了一个信息。”陈媛想了想，把事情简单做介绍，“就是我打电话问你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宋筝成了他情人，但他当时没意识到这点，所以以为是别人的，然后就想跟臣怡说。”
乔佩佩微微挑眉：“哇～好精彩啊！少爷有三个伴侣，一个暧昧，又多了一个情人，他心胸这么宽广吗？我以为占有欲会非常强大呢，真自绿啊。”
陈媛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来：“总之，如果你有绑定的心思，或者发展感情的心思，不要产生任何可能暧昧的……关系吧，因为如果做不到立刻舍掉，那你就得了个情人。”
“他研究的？”乔佩佩提出疑问。
陈媛点头。
乔佩佩有些稀奇：“不对吧，他既然研究这，肯定和绑定了的无关的，怎么会需要担心这个？”
“但他不是有了吗？”陈媛指指。
“少爷又没绑定，不是说只半绑定吗？”乔佩佩觉得这件事应该有点问题，只要找到就恍然大悟了，她思考起来，“我在那工作很久，我可以确定他的研究如果有指向性，那一定不会和别的有关系。”
“达成这个结果，需要满足好几个条件吧？”乔佩佩试着猜测，“比如暧昧关系，或者单相思，明确想做情人，以及自己断不掉这段关系。”
陈诚低头思考：“好像是诶。”
乔佩佩了然：“那就对了，应该他一个特例，其他的不需要担忧。”
“诶？为啥啊？”陈媛在这方面就不太了解了。
“你说有这想法要注意，还是多个情人，那说明这个东西原本就是供给另一种只走肾的，而且看这条件，”乔佩佩一一指着解说，“暧昧单相思不多说，能成情人，除了金钱交易，多多少少都掺点。但绑定了的，我记得是一块工作，所以即便能有情人，也是玩金钱交易的，不会弄感情。”
“然后是明确想做情人，如果是绑定了的，谁在乎这，直接踢开。但如果是只走肾的，又没正宫，谁会放着正宫不做去做情人呢。”
“再者就是断不掉关系，同理绑定了的自身就有工作，谁敢肯定这种拉扯的关系不会影响工作，所以直接就断了。只走肾的呢，又不在意。”
陈媛凌乱：“所以，这能成功吗？除了他。”
乔佩佩肯定点头：“能啊。我猜他的想法应该是能让这群走肾的，也能在工作之余也有个趣陪着，而前面是要求情人的，后面是要求走肾的，得对情人有点喜欢才行，喜欢至少能说明感兴趣，相对能接受长久的……陪伴吧。”
“就是不太容易，毕竟情人的条件太苛刻了点，几乎要失去自我。”
说着，乔佩佩用眼神指了指臣怡：“说到这，我倒觉得这方面不需要担心，但你……有进展没？别到时候真成你说的，看着她和绑定对象亲亲热热。别的不说，到时候我可要退出，我可不想再看到一个变态。”
臣怡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茫然地睁开眼睛，谁说她坏话了？她坐起来，懵懵地看着周围，似乎在确定情况。
“臣怡，还好吗？”陈媛急忙检查她身体，发现温度恢复了，才松了口气，“我们刚才在聊庄园那边的八卦。”
臣怡点点头，她站起身，把衣服递给她们两个，重新自我介绍：“我叫臣怡，忠臣的臣，怡然自得的怡，这个姓来源我师父最早时候的名字，唐檠是他后来改的名字。”
“我们的工作……”臣怡垂下眸，停顿片刻，“是作为新生，为将来新秩序的诞生做铺垫。目前的秩序在很久之前就是不对的，师父和他以及他们的目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献祭自己，也要结束这从一开始就不对的秩序。”
“在之前的那个世界，你们也知道了时间线回归计划，是的，在这个不对的秩序里，除非离开原本生活的世界，不然所有生灵都要受控制，不会成为独立的存在。”
“他们已经打了很久，基本只差让旧时代落幕，让新时代开启。我们的工作和他们的差不多，他们是让世界秩序趋于稳定，哪怕暂时不能回归，也能在这环境下自保。我们的工作则是离开这片区域，去更远处的宇宙，寻找更早之前已经完成独立的世界，以它们为基础，建立新秩序的雏形。”
“我知道这很难，尤其我们只有三个人。”臣怡声音低落下来，“但我想帮他们，如果新秩序早一些到来，他们或许就不用献祭自己，我……想保护我的亲人。”
“臣怡，这只是开始。”陈媛起身握住臣怡的双手，轻声安抚着，“一条路最开始人确实很少，但只要继续走，我们会碰到越来越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新秩序会像冉冉升起的新星，光彩耀人、屹立不倒。”
“这形容，怎么怪怪的？”臣怡撇撇嘴，“屹立不倒是肯定的，我要建立一个更和平的宇宙环境，至于光彩耀人，我还是希望平静一点好。”
“可能秩序概念比较抽象。”乔佩佩拍拍臣怡肩膀安抚，“不用因为动机不纯和困难而愧疚，心脏都是偏的，有点私心多正常。”
臣怡深呼吸：“我想在开始前，跟你们说点可能要面临的情况，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和之前你们接受的两性关系相对平等的认知会产生冲突。”
两人点点头，臣怡斟酌了一番开口：“在那些独立的世界里，社会环境会存在各种可能，不会因为独立而变得美好，依旧会存在各种肮脏腌臜。”
“我们可能会经历对女性友好的世界，女性作为第一性的世界，以及男性为第一性的世界，乃至封建社会。”
“同时在一些世界里，你们可能要经历结婚生子等流程。当然，先不要慌，我这是借着他们那边的工作做参考的，但在那里我不确定一定没有，所以要先做好准备。”
“因为我们是外来的，我们顶多和天道交谈获得进入的许可，我们不能表现太过异常，不然会被踢出去。而且因为这是不属于这片区域的，所以踢出去一次，天道可能就把我们拉入黑名单，不会像这里还能重新来几次。”
“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如果遇上封建社会、两性关系不平等的社会，我们几乎只能自保，而帮助不了那里的人，你们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过不能表现太异常，不代表不能跟随、不能发表看法，能做的区间大概在传播反抗言论被处死到跟随本土生灵进行反抗然后死在斗争中。”
“同样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如果碰上什么生育为大的社会，参考刚才说的区间。而如果是碍于一定环境导致的这种情况，刚才说的参考全部不行，只有顺应或者直接死。至于研究出什么药物，一样不行。”
“至于为什么，还是前面说的，我们不像这里是走正规流程且能让天道开点后门的，我们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出符合当前世界的模样。法则有自己的发展方向，我们只能稍稍微推动一下，却不能猛地发展或掉头。”
陈媛点点头：“我大概清楚了，不过我觉得一边进行，一边讲解比较好，正好能切身体会到，并形成经验或教训。”
臣怡想了想开口：“也是，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好规划。”
“不过小队名叫什么？”乔佩佩提出一个问题，“总得有个正式名称吧，万一有的世界需要呢。”
“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