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化炉的观察窗里,林夕腕表齿轮正在1650℃高温中重组。顾沉的白大褂口袋里,二十八张糖纸突然无风自动,拼成哈勃望远镜拍摄的玫瑰星云。
这是他们曾隔着ICU玻璃用唇语约定的暗号。
“患者编号CN1703的脑组织标本。“器械护士递来钛合金储存罐时,瞥见顾沉在罐体刻下普朗克常数的第六位小数——正是林夕第一次在他解剖笔记角落涂鸦的数字。
太平间走廊的电子钟忽然逆跳十七分钟,顾沉白大褂下摆扫过感应门时,带起一股虹吸咖啡的涡流。月光从中国尊顶楼折下来,在他视网膜上烧灼出一个熟悉的签名轮廓。
三个月后同仁医院眼科病房,盲童指尖抚过陌生捐赠者的角膜切片,突然在速写本上画出纠缠的量子云。值班护士发现,那些概率云的核心藏着极小字的经纬度,导航显示是朝阳区某栋公寓的露台坐标。
顾沉在露台埋下最后一个时光胶囊时,暴雨突然倾盆而下。他白大褂内袋里的脑瘤病理切片开始发烫,玻璃碎屑在福尔马林里排列成达芬奇的人体黄金比例图。
“现在轮到我来对抗熵增了。“他对着空气举起星空棒棒糖,糖球里凝结的细小气泡突然同时爆裂,震碎了西装内袋的婚礼请柬——新娘栏晕染着不知名的血迹,像极了林夕锁骨间褪色的玫瑰。
午夜急诊科的自动门忽然叮咚作响。监控录像里,有枚挂着水珠的彩虹糖纸贴着地面滑进来,精准停在第7号抢救室门口。那是五年前林夕被推走的位置,此刻正躺着个吞服安眠药的少女,腕间纹着和顾沉婚戒同款的罗马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