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孔鲤的话,周围缓缓的出现些许雾霭,这些雾霭绿色沉沉,像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困惑,将所有的一切都包裹。
樊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些许“光”,点入了孔鲤的身躯之中。
“如今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每日巡视函谷关就是了,若能保函谷关一地平和,你也算是有功德在身了。”
孔鲤再次躬身言谢。
而樊生则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
待到樊生离开之后,孔鲤则是四处打量着这函谷关鬼境,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好奇的状态,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成为“鬼魂”。
周围的一切和寻常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依旧是那般模样,除了略微有些阴沉了,其他的和阳世没有什么区别。
他找到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呆着,他觉着最舒服。
而后闭着眼睛,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
孔园
孔丘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樊生,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不知道自己该询问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最后只能够化作长长的一道叹息声。
两人对视一眼,便坐在院落中,而后看着两人面前的那黑白棋盘。
其上已经有些许棋子,棋子的布局错乱,看着好似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孔丘最终还是没有忍得住内心的期待与紧张,只是看着樊生问道:“先生.....”
话还没有说出口,樊生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问,待到日后你就明白了。”
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中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别的什么哀伤情绪。
只是这一句话,孔丘便明白了。
当即心下有些感怀。
他想要站起身来给樊生行礼,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过度紧张、因为情绪的变换而无法动作了,甚至连起身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做到了。
做父母的,哪里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呢?
........
敬王三十八年。
春日。
这是敬王三十七年的宣告结束,也是敬王三十八年抵达的信号,新的一年抵达了中原大地后,所有人、所有国家的神色全都看向了吴国以及晋国。
在这个时代,在如今的时刻,晋国和吴国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其他的国家在这个时代的存在感并没有那么高,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一句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天下人的目光都在这两国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晋国和吴国无论做什么,都会吸引到人们的目光。
也正是在敬王三十八年的时候,一件大事发生了。
吴国决定再次攻打齐国。
而这一次,晋国没有来得及阻止——吴国与鲁国在这场战争之前,并未曾走漏丝毫的风声,并且在短时间内集结了几乎所有的精锐。
两个国家趁着齐国没有防备,率兵直接攻打齐国。
等到晋国得知消息的时候,吴国和鲁国已经将齐国的士卒打败,并且吴国高调的宣布要在黄池举行会盟,称霸的野心已经彰显出来了。
这一场战役不仅暴露出来了吴国的实力,甚至还暴露出来了晋国的某一项短板,在这样的情况下,晋国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晋国没有拒绝“会盟”的余地。
若是不去,那么吴国便可以携裹着这一次战胜齐国的声势成功称霸,日后就算是晋国想要抵赖也是没有办法的。
最好的办法便是去。
带着精锐士卒前去黄池,而后举行黄池会盟,在黄池会盟中强行地压制住吴国的国君,并且让吴国国君承认晋国的霸主地位。
唯有这样子的办法,才能够再次提振晋国的士气、以及那已经快要丢失了的霸主地位。
晋国
王宫之中
智氏家主坐在姬午的面前,神色中带着些许的复杂和幽深,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够前往黄池。”
他的眸子中带着担忧的神色。
“国君,一切小心!”
智氏家主不能够跟着晋国国君一同前去,因为他需要留在国内防备着其他三个卿大夫,不能够被他们短暂的控制整个晋国,而后将自己的势力侵入。
有他在,三卿的动作便能够小一些。
这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国君,也是为了他们智氏自己,唯有国君一直存在,他们智氏才能够借助着国君的手对抗着其余三卿,与他们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姬午当然知道这样的情况,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您放心就是了。”
.........
敬王三十八年,也就是公元前482年。
黄池
吴国、鲁国、齐国、晋国、郑国、卫国等一众中原国家再次汇聚,甚至秦国国君也凑了个热闹,出现在了这一场他本不应该出现的会盟之上。
晋国国君姬午、吴国国君夫差自然是站在最前方的位置,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都带着些许的冷冽之色,能够完成这一次的会盟是他们共同的任务,但争夺这一次会盟的“盟主”地位,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夫差看着姬午的神色朗声一笑:“晋君,可否与寡人一同走一走?”
姬午自无不可。
两人周身都有侍卫,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时候暗杀另外一个国家的国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荒地之上,二人言语争锋,其中不外乎是争夺这盟主的位置。
可....他们谁也想不到,另外一件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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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吴国边境。
大海之上
勾践身披铠甲,手中拿着长剑,脸上带着些许的肃穆之色,他看着面前这辛苦培养出来的越甲,大笑出声。
他丝毫不客气地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昔日,我被吴王夫差所擒,家国即将沦陷,所幸之后有范蠡、文种二位国相辅佐,方才能够有今日。”
“可....”
他仰起头,满心满眼都是豪情壮志:“可,家国之仇,怎么能够不报复呢?”
“寡人自身的屈辱,又怎么能够这般丢失呢?”
勾践看着在场的士卒说道:“你我之辈,忍将当年祖宗留下的基业焚烧殆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