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森准备动手的那一刻。
原本一直微低着下巴，阴沉着一张脸的威廉·史崔克，在伊森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抬头看向伊森。
“答应我一件事情。”
“……呵。”
伊森一愣之后，不由的笑了一声，然后略带玩味的看向威廉·史崔克：“我还以为你会很硬气的。”
威廉·史崔克表情依旧阴沉。
“我知道你对我有多恨，因为所有的变种克隆体的实验项目都是我安排部署的，所以我很清楚，被我折磨了三年之久的你肯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我。”
“你一定会折磨我，就像我们当时折磨你一样。”
“为了防止心灵变种人，我同样安装了心灵抑制器，所以现在你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无非就是想从我这边得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我可以回答你提出来的这三个问题，前提是答应我一件事情。”
没人比他更清楚变种人，同样的，也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伊森在这三年时间中受到过的折磨与苦难。
所以……
威廉·史崔克很清楚伊森会怎么折磨他。
但！
自认为自己是个大人物的史崔克觉得，大人物就该有大人物的死法。
而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伊森想要知道的三个问题的答案为自己换取一个相对体面的死法。
伊森看着尽管面色阴沉看着自己，但双眸中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后悔，反而是认赌服输神色的史崔克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来着。
他想要看到的画面，是威廉·史崔克被抓住之后，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与哀求着得到自己的宽恕，哪怕是需要他舔自己沟子才能苟延残喘幸存下来也会毫不犹豫照做的威廉·史崔克。
而不是眼下眼神中看不到丝毫对自己将死恐惧，只是对他实力感到震惊与不可思议同时认赌服输的威廉·史崔克。
下一秒。
他笑了。
伊森眼神平静的看着史崔克：“你就这么笃定，在我答应你之后，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后，我会反悔？”
史崔克摇头。
“不会。”
“理由。”
“不管是你克隆体，亦或者跟琴一样，是死而复生的黑皇，从本质上来讲，你、黑皇还有我都是同一类人。”
“这不是理由。”
“弱者只能遵守强者制定的规矩，强者自有规则。”
威廉·史崔克同样是与伊森直视着：“但强者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卑鄙无耻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但卑鄙者为什么要这张通行证，甚至为什么会觉得这张通行证有用呢。
因为这张通行证就是强者发的。
强者言而有信！
言必行，行必果。
伊森听着威廉·史崔克拿他跟自己放在一起，尽管内心有些嗤鼻，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而是眼神深邃的看着威廉·史崔克。
他突然有些感到索然无味。
他想要折磨威廉·史崔克的想法，是建立在史崔克畏惧死亡的基础上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折磨史崔克的过程中享受到那种想要的感觉。
可眼下史崔克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赌到最后发现自己真的无牌之后的愿赌服输。
他继续折磨史崔克也可以，只是，他都无法从史崔克身上获得任何快感了，那还折磨干什么？
自己瞎折腾吗。
“我曾经想过抓到你之后，会怎么折磨你，让你体会到这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泄我心头之恨。”
“但……”
“我更多的是想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痛哭流涕，乃至于跪舔我皮鞋求饶的模样。”
“而不是眼前你这副认赌服输的模样。”
“你不是个好人，史崔克。”
“但你的确是个人物。”
“行。”
说到这里的伊森看向威廉·史崔克，然后笑了一声：“告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你会死，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威廉·史崔克闻言，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表情。
“谢谢。”
“不用，说吧！”
伊森无味的摆了摆手，催促着史崔克。
如果之前他还想着怎么好好炮制史崔克的话，眼下的他只有一种速战速决想法了。
威廉·史崔克在伊森答应之后，也很干脆。
“第一个问题，你们缺少的抑生长药剂的那枚核心药物，叫做霍顿之血。”
“……霍顿之血？”
伊森微微皱眉看向史崔克：“又是某个变种人的血液？”
史崔克摇头。
“我不知道。”
“……”
伊森闻言，直接乐了，用着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向史崔克。
史崔克似乎知道伊森想要说什么，在伊森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再一次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事实上，你找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你觉得我是克隆计划的主谋，我是幕后黑手来着，但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是克隆计划的幕后黑手呢，你找错人了。”
“……”
伊森听着这句话，瞳孔快速的收缩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史崔克。
史崔克则是笑了一声。
“我妻子没死之前，我就是一名单纯的军人，在我妻子死了之后，我脑海中只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何消灭变种人。”
“为此，我洗脑了罗根，将罗根打造成了坚不可摧的艾德曼金刚狼，本想着利用洗脑的坚不可摧的金刚狼去帮我毁灭变种人。”
“可惜失败了。”
“但我还有个预备计划。”
“人是靠不住的，只有机器才行。”
“哨兵，才是我的心血之作。”
“所以……”
“你如果是为了变种人来杀我，那你找对人了，可如果你是为了克隆计划来杀我的话，其实你杀错人了。”
“……”
伊森平静的看着史崔克，试图从史崔克的脸上寻找出这句话的破绽。
但，史崔克表情平静，气息稳定，除了时不时因为击穿膝盖时隐蔽一抽一抽的疼之外再无别的异样。
不似在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