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洞之内,红光如焰,映得两人身影交叠。凌夜辰与云清瑶并肩而坐,沉默片刻后,他打破沉寂,笑道:“云姑娘,你剑法如此高明,师承何处?”
云清瑶闻言,目光微动,轻声道:“我自幼随母亲习剑,她曾是北荒一脉散修,剑法传自青霄派。只是后来……”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为护我而死,青霄派也早已没落,我便只剩这柄剑和一身剑诀。”
凌夜辰听罢,心头一震,没想到她身世如此坎坷。他低声道:“对不住,我不该提这些。”
云清瑶摇头,淡淡一笑:“无妨。过去之事已成灰,你不必在意。”她转头看他,语气微转,“倒是你,九劫战体如此罕见,今后路途怕是不平。你可有准备?”
凌夜辰握紧拳头,眼中燃起斗志:“无论多难,我既走上这条路,便不会回头。云姑娘若不弃,我愿与你同行,共闯这天!”
云清瑶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头微动,轻声道:“好,若有缘,自当并肩。”这话虽轻,却似承诺,让两人间多了一丝无形的羁绊。
就在此时,熔洞深处传来一阵低沉轰鸣,地面微微震颤。凌夜辰猛地起身,警惕道:“又来了?”
云清瑶皱眉,起身握剑:“这灵气波动比之前更强,怕是有东西要出世。”她看向熔池,池水翻滚,热气更盛,隐隐透出一股凶戾气息。
“轰!”话音未落,熔池猛地炸开,一道黑影从中窜出,直扑两人。那是一头通体漆黑的巨蝎,尾钩如刀,甲壳泛着金属光泽,双目猩红,竟是三阶妖兽“熔岩毒蝎”!其气息堪比筑基境初期,比之前那赤焰巨蟒强了数倍。
“小心!”云清瑶身形一闪,青色剑芒横扫而出,直刺蝎目。巨蝎尾钩一甩,竟将剑芒震散,反扑而来,尾刺直指她胸口。
凌夜辰见状,体内血焰爆发,猛地冲上前,一拳轰向蝎尾。“砰”的一声,血焰与尾刺相撞,他被震退数步,手臂一阵麻痛,可那巨蝎也被逼退,尾钩上竟留下一道焦痕。
“好硬的壳!”凌夜辰咬牙,血焰炼体诀运转到极致,双拳如流星连轰。巨蝎怒吼,甲壳上泛起黑光,竟硬抗血焰,爪子横扫,带起一阵腥风。
云清瑶趁机出手,剑诀一变,青光凝聚成一道三尺剑影,刺向巨蝎腹部。那腹部甲壳较薄,剑影入肉半寸,鲜血喷出。巨蝎吃痛,尾刺狂舞,喷出一团黑雾,雾中带着刺鼻毒气。
“毒雾!”云清瑶急退,以灵气护体,却仍被雾气侵蚀,脸色微白。凌夜辰见状,心头一紧,猛地扑上前,将她拉到身后,血焰涌出,竟将毒雾焚烧一空。
“你没事吧?”凌夜辰转头关切道。云清瑶喘息片刻,摇头:“无妨,只是灵气耗损。你小心,这蝎子不好对付。”
凌夜辰点头,转身面对巨蝎。此刻,他体内血焰愈发炽热,竟隐隐有突破之势。他低吼一声,双拳裹挟血焰,化作两道火龙,直轰巨蝎头颅。巨蝎挥爪抵挡,却被火龙震得连退,甲壳上裂纹密布。
云清瑶见机,剑芒再起,配合凌夜辰攻向蝎腹。两人一左一右,剑焰交织,默契无间。巨蝎怒吼连连,却渐渐不支,终于在一声轰鸣中倒地,头颅被血焰烧穿,腹部被剑芒洞穿,生机断绝。
“呼……”凌夜辰喘着粗气,体内灵气翻涌,竟趁势突破至炼气境四层。血焰虚影在他身后凝实了几分,威压更强。他惊喜道:“又突破了!”
云清瑶收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这劫体,真是越战越强。”她走近巨蝎尸体,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黑红妖核,递给他,“此物火毒兼备,正合你用。”
凌夜辰接过妖核,只觉一股热流涌入体内,血焰欢快跳动。他笑道:“这次多亏你配合,不然我怕是打不过。”
云清瑶轻哼一声:“你也不差,若无你挡毒,我早中招了。”她语气虽淡,眼中却多了一抹柔和。
两人相视一笑,正要休息,熔池深处又传来异动。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化作一尊虚影悬在半空。那虚影身披战甲,手持长矛,气息苍茫,正是凌夜辰传承中所见的身影。
“第二劫,毒焰劫,将至!”虚影声音低沉,随即消散。一股无形威压笼罩熔洞,凌夜辰只觉体内血焰与妖核共鸣,竟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
“第二劫?”凌夜辰心头一震,看向云清瑶,“这是怎么回事?”
云清瑶皱眉:“古籍记载,劫体每渡一劫,需历经生死考验。第一劫是血焰劫,你已渡过。这第二劫毒焰劫,怕是与这妖核有关。你若炼化它,或许能引出劫难。”
凌夜辰点头,盘膝坐下,将妖核握在掌心。云清瑶守在一旁,低声道:“我为你护法,小心些。”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血焰炼体诀,妖核中的火毒之力缓缓融入体内。那一刻,他只觉经脉如被烈火焚烧,五脏六腑剧痛无比,额头冷汗直流。
“啊!”凌夜辰咬牙坚持,血焰与毒焰交织,化作一道黑红火焰在他体内盘旋。云清瑶见他痛苦模样,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他手,低声道:“撑住!”
凌夜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心神一稳,竟觉痛楚减轻几分。他强撑意志,引导毒焰融入灵根,终于在一声低吼中将其炼化。黑红火焰化作一道细流,与血焰融为一体,他气息暴涨,赫然突破至炼气境五层!
“成了……”凌夜辰睁眼,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红光更盛。他看向云清瑶,发现她仍握着自己手,脸颊微红,不由笑道:“云姑娘,多谢你。”
云清瑶猛地松手,俏脸更红,轻咳道:“不必谢,我只是怕你走火入魔。”她转过身,掩饰尴尬,却听凌夜辰低声道:“有你在,我心安。”
这话虽轻,却如石子落水,在她心头泛起涟漪。她未回头,只淡淡道:“既渡第二劫,此地怕是无甚机缘了。我们出去吧。”
凌夜辰点头,起身时忽觉戒指一震,意念探入,发现一卷残破玉简,上书“毒焰战技”。他取出递给云清瑶:“这似乎是第二劫的传承,你看看?”
云清瑶接过,略一感知,点头道:“此技以毒焰为基,可化掌为刃,杀伤力极强。你若练成,战力再上一层。”
两人离开熔洞,循原路返回遗迹大殿。途中,凌夜辰尝试运转毒焰战技,掌心黑红火焰凝聚,化作一道刃芒劈出,竟将石壁斩出一道深痕。他惊喜道:“好强!”
云清瑶看着他,忽道:“你这劫体,越发让我好奇了。日后若遇强敌,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强。”
凌夜辰咧嘴一笑:“那你可得跟紧我,别被我甩下!”
云清瑶轻哼一声,眼中却闪过笑意。两人走出遗迹,迎着天断峰的寒风,肩并肩迈向未知前路。熔洞之行,剑与焰交织,心弦悄然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