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马遥带着两个侠士,再次冒险到太子府打探公主的被囚之地。
夜色如墨,长安城白天的喧嚣早已沉寂。
马遥身后的两个侠士有些恐惧去送死,马遥没有勉强,让他们躲在远处接应。然后,他贴在太子府西墙,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子般腾空而起,像一片树叶无声无息蹲在墙头。这是他第三次潜入这座戒备森严又诡谲的府第。前两次均无功而返,今夜他要打探公主李心如被囚禁的确切位置。
“比前两次多了三队巡逻卫士,暗哨也增加不少!”马遥眯起了眼睛,数着墙内移动的火把光影。太子显然加强了防范。
马遥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蒙面,再戴上一顶帽子,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感觉浑身充满力道。在巡逻卫士转身瞬间,他纵身一跃落入府内一株老槐树的阴影里。
“寒梅三弄第一式——踏雪无痕。”马遥心中默默念着轻功的口诀,身形几乎贴着地面移动。他的黑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腰间陪伴他的那柄“孤霜”宝剑偶尔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太子府内布局复杂,堪称匠心独运。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或隐匿于葱郁的林木之间,或凌驾于碧波荡漾的塘之上。
府中的主亭高耸挺拔,飞檐翘角,气势恢宏,似乎在诉说着太子身份的尊号与不凡。四周辅以小巧精致的副亭,相互映衬。石径蜿蜒,穿插于这台之间,引领着访客穿梭于这迷宫般的府邸。沿途是精雕细刻的石雕,栩栩如生的壁画。池塘中的荷花正亭亭绽放。马遥无心欣赏这些,他凭借前两次的记忆,沿着假山的阴影向着深处潜行。忽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还伴有人说话的声音。马遥警觉地将身体贴在一根廊柱后,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听说,公主被转移到另一处密室中!”一个卫士低声说,声音细细的,带着一点尖锐的特质。
“嘘,你活腻了,太子的忌讳你也敢提。”另一个卫士声音低沉而浑厚,他环顾了四周,“昨夜又有两个多嘴的,被割去舌头后,拖出去喂狗了!”
马遥眼中精光一闪,公主被转移到另一个密室?显然不是第二次他夜探太子府,太子让公主与他相见的那个密室。
待两个卫士走远,马遥改变了方向,朝着后院潜行。
穿过三道回廊,马遥忽然停住脚步。前方看似普通的竹林旁,竟然有几个卫士把守,卫士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马遥觉得奇怪,脑子飞速旋转,大概这儿就是自己要找的目的地。
马遥观察四周,发现竹林左侧的一处视觉死角。他拾起一颗石子,弹向远处池塘。“扑通”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出好远,两名侍卫立刻警觉地前去查看。
趁此机会,马遥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掠过剩余卫士的身后,左右开弓把几名卫士打晕了,然后被马遥拖进了竹林里,他估计这些卫士不睡上几天是不会醒来的。
竹林深处掩映着一座不太起眼的小楼,门窗紧闭,但是楼内隐约的灯光透出,显得影影绰绰。马遥轻巧地攀上外墙,一个“倒挂金钩”的招式,从窗口向内窥视。
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名素衣女子背对着窗口坐在桌前,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那挺直的婀娜多姿的背影和盘起的发髻,都彰显着不凡的气质。马遥心跳加速,竟然有些激动,这必是公主无疑。对于公主,他是熟悉的。
正当他思索如何进入时,楼下传来脚步声。马遥赶紧隐入阴影,屏住了呼吸,他看见一名侍女端着食盒走来,他灵机一动,等侍女走到楼前时,在地上摸着一颗小石子,运用内力,石子不偏不斜击中了侍女的膝盖。力道恰到好处,既没有伤到侍女的骨头,又达到了惊吓侍女的目的,侍女一声惊呼连同食盒跌在地上。
“怎么回事?”楼内传来了严厉的女声,声音苍老而浑浊。
侍女连滚带爬地起来,慌忙说:“回嬷嬷,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食盒打翻了,我这就去重新准备一份!”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心我禀报太子,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那个嬷嬷有些恶狠狠地说。
“别别别,嬷嬷!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了!”侍女带着哭腔说。
趁着这个混乱,马遥从后窗施展轻功——鹞子翻身,一下子翻入了二楼。他屏息凝神,听见楼下嬷嬷训斥侍女的声音,以及她们离去的脚步声,确认无人后,才轻轻推开内室的门。
“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恐惧的腔调问道。
“在下马遥!”马遥轻轻地回答。
公主猛然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恢复镇定。即使此刻穿着粗布衣裳,没有化妆,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美。公主显得有些消瘦,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马遥单膝跪地,说:“公主殿下,您受苦了!”
公主连忙伸出玉手把马遥扶起来,边扶边说“吾乃阶下囚,壮士不必多礼,请起!”
马遥起来后,垂首恭立一边,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神。他说:“公主殿下,在下受英王所托,前来查探您的下落,没有想到您会被转到这里囚禁!”
公主的眼中闪过了惊喜,说:“英王,我二哥要救我”然后他又自言自语,“我二哥不也是与太子争权吗?他为什么救我?”
马遥焦急地说:“公主不必多疑,只要逃出魔窟就是胜利。”
公主点了点头,随即惊讶地问:“太子府戒备森严,明岗暗哨不计其数,整个太子府像铜墙铁壁一样,壮士是怎么进来的?”
在下运用魔法和现代科技的力量,兼具武功,三次潜入,除了第二次失手外,今天也会安然无恙。
马遥注意到公主手上的淤青,眼中的怒火一闪而过,“太子竟敢如此对待亲妹!”
公主苦笑道:“比起他准备对付父皇和二哥的手段,他这样对待与其不同政治立场的妹妹来说,这算不了什么。”然后公主压低声音,“太子谋反的证据藏在我的发簪里,可惜被太子的爪牙搜走了,你要告诉二哥,太子在计划兵变,让他和父皇早做提防!”
马遥正要回应,远处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他迅速闪到门后,手按在了剑把上。
马遥的心停在了嗓子眼上,脚步声在楼梯处戛然而止,一个阴冷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命奴婢来看你还需要什么?”
公主脸色变了,向马遥使了一个眼色,朗声说道:“本宫很好,我什么也不需要,你退下吧!”
“公主殿下,我似乎感觉到你房间内有别样的气息,你是不是在和谁说话?”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两只浑浊的眼睛骨碌碌地朝里张望。
公主有些气恼说:“桂嬷嬷,你也太无礼了!”
公主话音刚落,电光石火之间,马遥的宝剑抵在了那位老嬷嬷的咽喉,一声低喝:“别出声,否则弄死你!”
老嬷嬷的身体像面条一样瘫在了地上,然后磕头如鸡啄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