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野从鼎中爬出时，腹中怀着颗龙蛋。
太祖的骸骨在他胃里消融，三百年的怨气凝结成蛋壳上的血纹。当他抚过纹路时，蛋内传出元易淼的声音：“哥哥，我们终于完整了...“
长江突然改道。河水倒灌进紫禁城，太液池底升起座腌鱼缸堆成的王座。元易野端坐其上时，所有变异者齐刷刷跪拜，他们额间的朱砂痣渗出金线，在空中织成郑贵妃的虚影。
“吾儿...“虚影捧起龙蛋，“这才是真正的长生胎。“
蛋壳裂开的刹那，刘胜的骨手穿透虚影。他浑身挂满历代双生子的颅骨，眼窝里游动的金鳞鯈鱼正吐出玉简残片：
**双生腌骨作柴
七月初七龙胎开
贵妃泪鮫人骸
炼得长生渡劫来**
元易野的龙尾扫飞刘胜。颅骨坠地碎裂时，露出藏在里面的翡翠长命锁——锁芯里封着滴郑贵妃的真血。
***
太后在太庙点燃了自己。
鮫人形态在火焰中扭曲，鳞片爆裂声混着太祖的狂笑。当元易淼从火中走出时，手中握着的正是那颗未孵化的龙蛋。
“皇祖母，孙儿来讨债了。“元易淼的龙角刺穿鮫人心脏。火焰突然转为青色，将鮫人烧成枚金鳞丹药——正是三百年前太祖求而不得的长生丹。
丹药入口的瞬间，元易淼看见了轮回的真相：历代双生子被投入鼎中熬煮，他们的怨气化为金鳞霜，而太后每次服用霜粉，实则在吞食子孙精魄。
“该终结了...“元易淼捏碎剩余丹药。粉尘飘散处，所有腌鱼缸应声而碎，缸中怨灵朝着长江方向跪拜后消散。
***
宝官在消散前最后一刻完成了咒术。
他的残魂附在翡翠长命锁上，趁着元易野与刘胜对决时潜入祭坛。当锁芯刺入龙蛋时，长江水突然恢复清澈，两岸鳞化者纷纷褪去鱼鳞。
“公子...保重...“宝官的遗言混入江风。元易野捧着失去光泽的龙蛋，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宝官偷偷塞给他的那包顺德咸鱼干。
朝阳刺破乌云时，元易野跃入长江。他的身躯化为万千金鳞消散，每一片鳞上都刻着个“淼“字。而元易淼站在重建的祭坛上，将最后张腌鱼秘方投入火盆：
**永历双生咒
至此尽化烟
谁言长生好
不如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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