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烬、黄蓉、郭靖与穆念慈四人骑着骏马，缓缓离开了一灯大师所在的寺庙。他们料想七怪和黄河帮众人约定的日子渐近，便朝着嘉兴方向行去。

一路上，风景如画。初春的江南，青山如黛，绿水含烟。田野间，油菜花金黄灿烂，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溪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轻舞，似是在与春风嬉戏。

黄蓉骑在马上，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一会儿指着远处的山峦，一会儿又惊呼路边的野花。她时而与秦烬轻声交谈，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给这一路增添了许多欢快的气氛。

秦烬则始终陪伴在黄蓉身旁，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偶尔为她讲解一些山水间的趣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要能与黄蓉相伴，便已足够。

郭靖和穆念慈走在后面，两人都不善言辞，但彼此间的默契却在这默默同行中尽显。郭靖不时回头看看穆念慈，眼中满是关切；穆念慈则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偶尔抬头与郭靖对视，又迅速移开目光。

他们途经一个个宁静的小村庄，村民们热情地招呼他们，端来茶水和点心。四人谢过村民，稍作休息后又继续赶路。在这些村庄里，他们感受到了淳朴的民风和生活的宁静，仿佛暂时忘却了即将到来的纷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离嘉兴越来越近。嘉兴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四人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嘉兴城的城门下。进城后，他们径直前往七怪所住的客栈。一进客栈，就看到柯镇恶等人正坐在大堂里。柯镇恶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秦烬拱手道：“多谢柯大侠挂念，一路平安。”黄蓉则蹦蹦跳跳地走到柯镇恶身边，说道：“柯老爷子，这一路风景可美啦，就像画儿一样。”

不多时，客栈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全真教的丘处机、王处一等人领着一众弟子昂首阔步地走进客栈。丘处机一袭道袍，仙风道骨，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他双手抱拳，朗声道：“柯大侠，此番听闻七怪与那黄河帮的赌约，我等岂能坐视不管，便一同前来相助。”

与此同时，黄药师一袭青衫，衣袖飘飘，宛如谪仙一般漫步而入。他身后跟着那古灵精怪、玩心未泯的周伯通，周伯通一路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黄药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拱手道：“柯大侠，这黄河帮行事嚣张，我也来凑个热闹。”

柯镇恶虽双眼失明，但敏锐的感知让他知晓众人皆已到来，他站起身，抱拳行礼道：“有诸位相助，我等定能无惧那黄河帮。”

众人正寒暄间，突然听到酒馆方向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不用猜，定是那贪吃如命的洪七公。洪七公大踏步走进客栈，身上散发着一股酒肉香气，他拍着肚皮，笑道：“哈哈，你们都到齐啦，我在酒馆可是享了口福，那酒那肉，实在是妙啊！”

这时，丘处机见到秦烬也在场，说道，“哼欧阳家的小子倒也来了，你父亲害了我谭处端师弟，你怎么说？”

“哦？道长这个晚辈确不知情。家父何时害了谭道长？”秦烬道。

丘处机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喝道：“你还敢佯装不知！当日我那谭处端师弟与众人途经一处村落，恰逢你兄长欧阳克在那傻姑家中被打伤。你父欧阳锋得知此事后，大怒不已，寻去报仇。正巧碰上我谭师弟一行人，一言不合便起了争执，最后竟狠心一掌将谭师弟推死！此等血海深仇，我全真教上下岂会忘记！”

秦烬听闻，神色微微一变，眉头紧锁，拱手道：“道长息怒，此事我之前确实不曾知晓。但家父行事有时偏激，若真有此事，实乃大错。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我既已投身正义之道，便愿以己之力弥补过错，还望道长给我一个机会。”

丘处机冷哼一声，道：“哼，你这几句话便想轻易揭过此事？我那谭师弟一生侠骨仁心，却遭你父毒手。今日你虽在此，但又怎知你心中是否还与欧阳家同流合污？”

一旁的王处一见气氛紧张，连忙上前劝道：“师兄，且先消消气。如今七怪与黄河帮的赌约在即，当务之急是先应对这共同的大敌。欧阳烬贤侄既然表明心迹，不妨等此事过后，再从长计议。”

黄药师一直在旁静静听着，此时也缓缓开口道：“丘道长，冤冤相报何时了。欧阳烬这孩子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若真有恶行，我黄某第一个不会轻饶他。”

黄蓉也拉着丘处机的衣袖，撒娇道：“丘道长，你就别生气啦。烬哥哥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早就不是原来欧阳家的做派了。等解决了黄河帮的事儿，再好好说谭道长的事儿嘛。”

秦烬再次拱手，诚恳地说道：“道长，我向您保证，此次定当全力协助七怪对抗黄河帮，绝无二心。待此事了结，若您觉得我仍需为家父的过错负责，我绝不逃避。”

丘处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罢了罢了，看在诸位的面上，此事暂且按下。但你若有半点异心，休怪我全真教不客气。”

秦烬忙道：“道长放心，晚辈定不负所望。”

“哈哈哈，好儿子，到父亲这来，”不知什么时候欧阳锋也带着欧阳克到了。

“哈哈哈，好儿子，到父亲这来。”不知什么时候欧阳锋也带着欧阳克到了。

秦烬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缓步朝着欧阳锋走去。欧阳锋依旧是那身诡异的黑袍，眼神阴鸷如同藏着千年寒潭的幽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欧阳克则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他轻轻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等着看秦烬的笑话。

丘处机眉头一皱，刚要开口，黄药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黄药师双手抱臂，目光在欧阳锋父子身上流转，似笑非笑，似乎在等着看欧阳锋的下一步棋。

秦烬走到欧阳锋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父亲。”欧阳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秦烬的肩膀，那力道看似轻柔，却暗含着一股试探的劲道。“听闻你要协助全真教和江南七怪对付黄河帮？”欧阳锋的声音低沉，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召唤。

秦烬迎着欧阳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是，父亲。我既已答应，自当信守承诺。”欧阳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的手指在秦烬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哼，黄河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你如此大张旗鼓地掺和进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烬心中暗忖，知道欧阳锋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还与他一心。他咬了咬牙，说道：“父亲，我自是不会忘本。但此次协助他们，一来是为了还七怪的恩情，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让江湖中人看看，我并非只知作恶之辈。”

“恩情？哪里来的恩情？你忘了当时他们七个听说你是欧阳家的劈头盖脸给你一顿骂的时候了？”欧阳锋道，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骨的寒意。

秦烬心中微微一颤，那些被七怪呵斥的场景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回忆。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欧阳锋却紧接着又道：“你瞧瞧他们，见你是我欧阳家的人，连一丝情面都不留，哪有半分恩情可言？你却巴巴地要去帮他们，真是糊涂！”

秦烬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并非不知七怪对自己的态度，初相识时，那厌恶和警惕的目光，还有毫不留情的责骂，至今仍历历在目。但他也记得，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七怪中的一些人也流露出过人性的温暖。

他定了定心神，说道：“父亲，虽说表面上看他们与我并无太多恩情，但江湖之中，讲究的是大义。黄河帮为非作歹，涂炭生灵，七怪要去铲除他们，是为了江湖的安宁。我若此时相助，也是顺应这江湖大义。”

欧阳锋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江湖大义？哼，不过是那些正道人士的冠冕堂皇之词罢了。你以为你帮了他们，他们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别天真了。”

这时，一旁的欧阳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弟弟，你就是太善良了，被那些正道人士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说不定等事情一了，他们又会把你当成欧阳家的恶徒对待。”

秦烬看了欧阳克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对欧阳锋说道：“父亲，我并非被他们迷惑。我只是觉得，若是能借此机会让江湖看到，我欧阳家并非全是为恶之人，或许能改变一些人对欧阳家的看法。”

欧阳锋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质疑：“你以为就凭你这一次相助，就能改变江湖人对我欧阳家的看法？简直异想天开。”

就在这时，黄药师悠悠开口道：“欧阳兄，秦烬这孩子有此想法，倒也不算全无道理。江湖的看法并非一成不变，若能借此事让江湖看到欧阳家也有行正义之事的一面，说不定能缓和欧阳家与江湖正道的矛盾。”

丘处机也接口道：“欧阳锋，不管怎样，欧阳烬既然答应了协助我们对付黄河帮，那便是一诺千金。你若从中阻拦，传出去于你欧阳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哼，我欧阳家的名声几时好听过了？不过既然有过承诺，那便去吧。别给我欧阳家丢脸。”欧阳锋道。

“哼，我欧阳家的名声几时好听过了？不过既然有过承诺，那便去吧。别给我欧阳家丢脸。”欧阳锋道，他的声音虽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烬心中一喜，忙拱手道：“父亲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辱欧阳家之名。”说罢，他转身看向丘处机和江南七怪等人，眼中满是坚定。

丘处机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秦烬的态度。柯镇恶虽仍是一脸警惕，但也没有再出言反对。他用那根铁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别磨蹭了，即刻出发前往黄河帮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