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怎么像在骂人

“冻伤?这天儿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可话刚出口,他就听见外头风声呼呼地响,夹着雪粒砸在窗户上的声音越发急促。

他皱了皱眉,嘀咕道:“这雪……下得有点邪乎啊。”

系统没给他喘气的机会,又好意的补充了一句。

“本次暴风雪将持续半个月,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半个月?”

陈永年猛地站起身,差点撞到树枝上。

他揉了揉脑门,震惊地骂道:“你是说外面,还是空间里面!”

系统自然不会回复这个问题。

而陈永年想的则是,半个月的暴雪,别说冻伤了,冻死人都不是没可能。

他赶紧沉下心,意识一动,调出系统界面,想看看还能换点啥应急。

结果界面一打开,积分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0”,陈永年脑子“嗡”了一声。

他猛地想起来,昨天为了换那个迷魂药,他把最后一点积分花得一干二净,这会儿真是穷得叮当响。

“没积分。”

他咬了咬牙,又问系统。

“任务完不成之前,这摇钱树是不是彻底没法用了?”

系统毫不留情:“是的。”

陈永年眉头拧成个疙瘩,狠狠啐了一口:“这不是要我命吗!”

他算是明白了,摇钱树冻了,积分也没了,系统里那些道具一个都换不出来,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什么都没有。

想明白这茬,他也懒得在空间里多待,意识一退,睁开眼就下了炕。

屋里温度好像又下降了,他哆嗦着从炕头抓了件厚棉袄裹上,推门就往外走。

院子里这会儿已经没人了,雪下得更大,风卷着雪花往脸上扑,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陈永年缩着脖子骂了句:“这鬼天气!”

刚迈出两步,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眯着眼一看,铁柱、贾东旭还有许大茂正顶着风雪往回走,一个个嘴里还嘟囔个不停。

“怎么突然变天了,厂里还非让加班,这不是要人命吗!”

贾东旭一边抖身上的雪,一边冲着院子嚷嚷。

铁柱跟在他后头,瓮声瓮气地接话。

“可不是,路上差点没冻死我,这雪下得跟不要钱似的。”

许大茂走在最后,手里提着个破布包,冻得直哆嗦,嘴里却不闲着。

“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下个雪吗?至于跟死了娘似的嚎吗?”

他瞥了眼陈永年,嘴角一撇,挤出个假笑。

“陈永年?你不会要现在出去吧?”

“我可跟你说这突然的天气,外边都没店开门了,你去了也没人卖给饭。”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显然知道陈永年不爱自己做饭,天天出去吃。

这个时候刚好到了吃饭时间,以为他又是为了这事情。

陈永年懒得搭理他,裹紧棉袄就继续返回屋里,嘴里回了一句。

“吃个头,我傻了啊。”

说完他推门回了屋,屋里那点余温还没散尽。

陈永年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瞅了眼灶台上那点可怜巴巴的米面。

米也就够煮一小碗粥,面更少,捏个面团都嫌寒碜。

他嘀咕了句:“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也没多想,直接抓了点米丢进锅里,随手舀了瓢水,点上火,蹲在灶前盯着那锅咕嘟咕嘟冒泡的水汽发呆。

外头的风雪声一阵紧似一阵,他脑子里却转开了——他手里有钱,这天儿再不囤点粮食,如果真让系统那乌鸦嘴说中了,到时候涨价可就晚了。

米粥煮好,陈永年端着碗靠在炕边,就着那点热气胡乱扒了几口。

吃完一抹嘴,身上总算没那么冷了,他拍拍手,眯着眼往窗外看。

雪还在下,风卷着雪粒砸得窗户吱吱作响,暗骂:“这他娘的真是要冻死人啊。”

下午睡了一觉,晚上反倒精神了,他翻出一床被子裹上,窝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忽然灵光一闪——积分!

对,他没积分了,可手里还有道具啊!

“系统!”

陈永年猛地坐起来,嗓门都大了三分,“把我那堆破烂全换成积分,快点!”

系统没废话,界面一闪,提示音冷冰冰地响起:“兑换完成,当前积分250。”

陈永年盯着那数字,嘴角抽了抽,250?

这数字怎么看怎么像系统在骂人。

他啐了一口:“你他妈故意的吧?”

系统自然没搭理他,可手里有了积分,陈永年心里总算踏实了点,至少不至于两手空空跟这鬼天气死磕。

第二天一早,他爬起来推开窗,雪小了些,可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没过小腿肚子。

他皱着眉,抓了把伞,裹上棉袄就出了门。

街上冷清得要命,风吹得人脸生疼,他低头往前走,直奔回春堂。

到了那儿,雪已经堆得快到膝盖了,他抖了抖腿上的雪,推门进去。

屋里人挤人,几乎全是感冒发烧的,一个个裹着破棉袄,咳得震天响。

“哎哟,这雪比年前加起来都大,谁家没个病人啊!”

柜台前一个老太太拍着腿嚷嚷,手里攥着个手帕捂嘴咳嗽。

旁边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中年男人接话,嗓门沙哑。

“可不是,我昨儿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嗓子跟刀割似的,这天儿是要人命啊!”

他一边说一边往柜台挤,差点撞上陈永年。

陈永年皱眉躲开,目光扫了一圈,落到柜台后忙得满头汗的伙计身上。

那伙计正抓药,手脚麻利地称着草药,嘴里还不忘吆喝。

“别挤别挤,一个个来,药够,都有份!”

陈永年没急着上前,眯着眼打量这乱哄哄的场面。

“陈同志,您怎么也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陈永年扭头一看,是牛有德。

牛有德裹着件灰扑扑的棉袍,手里提着个药包,显然也在忙。

前面已经有人催促:“我的药好了没,怎么这么慢。”

牛有德看看手里的药包,歉意的说。

“您要不先去后面休息会儿,这会儿实在太多人了,待会儿我去找您。”

陈永年也不在这里碍事了,点点头,朝着后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