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年三十，福利院大赛！

大年三十的清晨，阳光福利院的铁门刚刷过新漆，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微微的蓝光。赵飞林从出租车上卸下大大小小的包裹时，手腕上的条形码纹身不小心露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拉下袖子遮住。

“飞林哥哥！”几个小脑袋从二楼窗户探出来，随即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拖鞋声从楼道传来。

赵飞林蹲下身，刚好接住第一个冲过来的小男孩。“小火箭，你又长高了！”他揉了揉男孩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悠悠球，“看，这是李非夺冠时用的同款！”

“真的吗？”小男孩眼睛瞪得溜圆，“李非哥哥真的会来教我们玩悠悠球吗？”

“那当然，”赵飞林眨眨眼，“他答应过我，等巡回表演结束就来福利院开个小课堂。”他转向其他孩子，“谁想学悠悠球特技？”

“我！我！”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举手，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那...飓风战魂第三季什么时候出啊？我每天都在等...”

赵飞林笑着从包里拿出几套崭新的陀螺：“虽然第三季还没消息，但我带来了限量版战斗陀螺！下午我们办个比赛好不好？”

活动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孩子们围着赵飞林叽叽喳喳：“飞林哥哥，小魔仙好漂亮啊！我们能成为小魔仙吗？”“奥特曼是从哪儿来的呀？”“你见过真的铠甲勇士吗？”

马大姐端着水果进来，笑着摇头：“你们这群小皮猴，让飞林哥哥喘口气啊！”

赵飞林却乐在其中，他抱起最小的女孩放在膝头：“想成为小魔仙啊？那得先学会帮助别人，小魔仙最重要的就是善良的心。”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魔仙发卡，“来，这是实习小魔仙的证明！”

小女孩们欢呼着排队领取，一个小男孩撅着嘴：“那我们男孩子呢？”

“别急，”赵飞林又掏出一叠卡片，“这是特制的'勇士徽章'，收集五张就能兑换一次特别训练！”

徐淑芬院长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别挤别挤，人人有份。”赵飞林打开最大的纸箱，里面整齐码着三十多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每个都贴着孩子的名字。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亲手包装的——奥特曼手办给男孩们，会发光的星空灯给女孩们，还有专门为行动不便的孩子设计的触感绘本。

“赵导现在是大忙人了，还记得我们这些老骨头。”马大姐接过他手里的年货，眼角笑出深深的皱纹。她是接替徐院长照顾孩子们的护工，赵飞林离开那年她刚来，现在鬓角已经全白了。

“马姐，您这话说的，”赵飞林从背包里取出个精致的盒子，“正宗西湖龙井，听说您女婿好这口。”他又变出个按摩仪，“这个给老周，他腰椎间盘突出该保养了。”

马大姐眼眶突然红了：“你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赵飞林轻声说。他怎么会忘记呢？十八岁那年冬天，是马大姐偷偷塞给他五百块钱，让他能去BJ参加艺考。

“小兔崽子们让让！”洪亮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孩子们立刻像摩西分红海般让出一条路。徐淑芬院长拄着拐杖走来，银白的发髻纹丝不乱，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激动。

赵飞林鼻子一酸。十年前他离开时，徐院长的背还挺得笔直，能追着他满院子打。现在她的右腿因为关节炎不太灵便，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院长妈妈。”他深深鞠躬，额头几乎碰到膝盖。这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每次闯祸后的标准道歉姿势。

徐淑芬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起来！大导演给我这老太婆行礼，折寿啊？”但她扶起赵飞林时，布满老年斑的手在他背上停留了好几秒。

孩子们簇拥着他们来到活动室。赵飞林惊讶地发现墙上贴满了剪报，还有手绘的奥特曼画像——画得歪歪扭扭，但眼睛特意用了亮晶晶的贴纸。

“他们天天追剧，”徐淑芬哼了一声，“非说贾米拉是你照着福利院后山的形状设计的。”

赵飞林大笑。他蹲下来指着其中一张画：“这个火焰特效加得好！下次拍戏请你当美术指导好不好？”被点名的哑巴女孩涨红了脸，用手语比划着“真的吗”，他认真地点头回应。

午饭前，赵飞林悄悄溜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门牌上“星际舱”三个字已经褪色，这是他小时候给起的名字。推开门，六平米的空间丝毫未变——窄窄的单人床，书桌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奥特曼驻地球办事处”，连窗台上那个用易拉罐做的火箭模型都还在。

他抚摸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度线。从七岁到十八岁，每年生日徐院长都会让他靠墙量身高。最后一条线旁边写着：“赵飞林，18岁，终于够格当宇航员了！”

“你那时候非说自己是外星人派来的观察员。”徐淑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两杯冒热气的麦乳精，“其他孩子要糖果，你非要我每天准备一杯'宇宙能量补充剂'。”

赵飞林接过杯子，熟悉的甜香让他瞬间回到无数个缩在被窝里画分镜的夜晚。那时候整层楼就他这个“怪胎“坚持单独住，其他孩子都害怕半夜他房间里传出的“外星电波声“——其实是老收音机收不到的杂频。

“您知道吗，”他摩挲着杯沿，“贾米拉在太空飘流时喝的也是这个味道。道具组试了二十多种配方。”

“先吃饭。”徐淑芬打断他，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他的后颈，“马大姐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凉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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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画风直接一变，“各位观众朋友们！”赵飞林突然用浑厚的播音腔大喊，把院子里的孩子们吓了一跳，“欢迎来到第一届阳光福利院'飓风之王'陀螺争霸赛！”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红色头带绑在额头上，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玩具麦克风：“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兼解说员赵飞林！今天的比赛将决定谁才是真正的——”

“飓！风！之！王！”孩子们很上道地齐声接话，笑得前仰后合。

赵飞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用夸张的动作指向院子中央：“首先登场的是——号称'无情旋转机'的小火箭选手！他的必杀技是'天火流星'！”

小火箭满脸通红地走到“赛场”中央，手忙脚乱地掏出陀螺。赵飞林突然蹲下，用电影导演的视角仰拍小男孩：“哦！观众朋友们看到了吗？小火箭选手今天使用的是限量版'烈焰凤凰'陀螺！据说这个陀螺曾经在市级比赛中...”

“飞林哥哥，”小火箭小声打断，“这是我上周才买的普通版...”

“嘘——“赵飞林神秘地眨眨眼，“在特摄剧的世界里，每个陀螺都有它传奇的故事！”

比赛正式开始，赵飞林瞬间进入热血解说模式：

“小火箭选手使出了招牌的45度角发射！漂亮！陀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哦天哪！这个旋转速度简直不可思议！等等——陀螺开始不规则摆动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涅槃'状态吗？”

孩子们被逗得哈哈大笑，一个小女孩笑得直拍地板。马大姐从厨房探出头，看见赵飞林正趴在地上，用手机给旋转的陀螺拍特写镜头。

“接下来登场的是——'冰霜女王'小美！”赵飞林突然切换成女解说员的声音，捏着嗓子说，“她的陀螺'冰雪精灵'据说能在零下30度正常运转！”

小美害羞地走上前，赵飞林立刻单膝跪地，像专业摄影师一样指导：“对！就是这个角度！想象你是在珠穆朗玛峰发射陀螺！氧气稀薄！寒风刺骨！但真正的战士绝不会退缩！”

小美被逗得咯咯笑，手腕一抖，陀螺歪歪扭扭地转了出去。赵飞林立刻扑到地上，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解说：

“出现了！罕见的'醉汉式旋转'！这种技术就连职业选手都很难掌握！看那优美的蛇形走位！哦！它撞上围墙了！不可思议！陀螺竟然借助反作用力完成了二次加速！这一定是'冰雪精灵'的隐藏技能——'墙裂反弹'！”

孩子们笑得东倒西歪，连一向严肃的徐院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个小男孩笑得太激动，不小心把自己的陀螺发射到了赵飞林头上。

“哇！突发状况！”赵飞林顶着陀螺，用新闻主播的语气惊呼，“比赛现场出现恐怖袭击！凶手疑似'黑暗军团'派来的间谍！但是——“他突然一个后空翻（差点扭到腰），“我们的安保系统可不是吃素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玩具警徽别在胸前：“现在我以'特摄警长'的身份宣布，将这名危险分子——“他指着那个吓呆的小男孩，“判处陪院长妈妈洗碗一周！”

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大笑。比赛继续进行，赵飞林的解说越来越夸张：

“现在场上的比分是3比3！决胜局！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小火箭选手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等等——那是什么？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难道是传说中的'爆裂模式'前兆？”

小火箭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飞林哥哥，我...我只是手酸...”

“不！”赵飞林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这是血脉觉醒的征兆！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定是一位伟大的陀螺战士！”

孩子们笑得滚作一团。最后，当小火箭的陀螺终于停止旋转时，赵飞林突然播放手机里的颁奖音乐：

“经过激烈的角逐，第一届'飓风之王'的冠军是——小火箭选手！现在有请颁奖嘉宾，我们敬爱的徐淑芬院长！”

徐院长哭笑不得地被推上前，赵飞林变出一个用易拉罐做的“奖杯”，郑重其事地交给小火箭：“记住这一刻，少年！从今天起，你不仅是阳光福利院的骄傲，更是整个陀螺界的希望之星！”

小火箭捧着“奖杯”，小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会继续努力的！下次...下次我要用真正的必杀技！”

赵飞林突然正色道：“不过冠军要记住，真正的战士不仅要有高超的技术...”他等着孩子们接话。

“更要有善良的心！”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这是他们今天第十次听到这句话了。

“没错！”赵飞林满意地点头，然后突然又变回夸张的播音腔，“各位观众朋友，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不要走开，稍后将有特别节目——《悠悠球王子李非的独家专访》！”

“诶？真的吗？”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

赵飞林神秘一笑，掏出手机：“当然是真滴，我有他的视频祝福哦！”他播放了一段提前录制的视频，画面中悠悠球冠军李非（唐小杰）正对着镜头说：“阳光福利院的小战士们，听说你们今天有陀螺比赛？等我巡演回来，一定去和冠军切磋！”

院子里再次爆发出欢呼声。赵飞林看着孩子们兴奋的小脸，心想这才是他拍特摄剧最大的意义——给每个孩子一个热血又快乐的童年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