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聂清和谢柷欣已经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也抹了些尘土，看起来比真正的农民还要狼狈。谢柷欣的长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显得格外憔悴。聂清则戴了一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那挺拔的身姿和隐约可见的轮廓，依旧难以掩盖他的气质。
“准备好了吗？”聂清低声问道，目光扫过谢柷欣的脸。
谢柷欣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嗯，走吧。”
两人一路步行，来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他们听说这里有机会挣钱，便纷纷赶来，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
谢柷欣和聂清混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然而，他们的气质和容貌还是引起了几个穿着得体的人的注意。
“你们两个，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指着聂清和谢柷欣，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
聂清低下头，拉着谢柷欣走了过去。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长得不错，干活应该也利索。”
另一个男人却皱了皱眉，目光在聂清和谢柷欣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俩……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农民啊。”
聂清立刻低下头，声音沙哑而疲惫。“大哥，我们是从北边逃难来的。旱灾闹得厉害，父母都死了，就剩我和妹妹了。听说这里有机会挣钱，我们就来了。”
中年男人听了，点了点头，似乎打消了疑虑。“行了，你们俩跟着我们吧。”
随后，他们又挑选了几个看起来还算健康的女孩，一起坐上了一辆大货车。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味和尘土的气息。谢柷欣和聂清坐在角落里，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车厢里的女孩们很快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话题无非是未来的工作和生活。其中一个叫黄悦的女孩，姿色不错，性格也颇为开朗。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聂清，眼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欣赏。
“哎，你叫什么名字？”黄悦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聂清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黄悦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顿时闭上了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其他女孩见状，也不敢再和聂清搭话，转而和谢柷欣聊了起来。然而，谢柷欣此时正感到一阵晕车，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睛，努力压制着胃里的翻涌。
“你没事吧？”一个女孩关切地问道。
谢柷欣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就在这时，车子一个颠簸，谢柷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了聂清。聂清没有躲开，而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靠着我吧，会好受些。”聂清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谢柷欣没有拒绝，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晕车的感觉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黄悦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屑，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清高。”
其他女孩听到她的话，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没有多说什么。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车厢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聂清轻轻拍了拍谢柷欣的肩膀，低声说道：“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谢柷欣睁开眼睛，点了点头，跟着聂清一起下了车。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一紧——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工地，而是一处偏僻的废弃工厂，四周荒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谢柷欣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聂清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道：“跟紧我，别乱跑。”
谢柷欣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感到，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