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挣得银两寿果

一路由卢翳风护送,杀了两三个不长眼的小贼,

还有些饿到发狂的流民。

两人回到武堂外的高府。

“嗯?门怎么塌了?”

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被踢倒,七尺门扇也被拆去一面。

“你动的手?”

刘昊问卢翳风。

后者摇摇头。

“我闲的慌要拆人家门,跃进去杀人夺财便是,我从不做无用功。”

“成吧,不过这几日你别对高府动手,兔子不吃窝边草懂吗,我现在住这儿。”

“呵呵,放心,我还指望你带我发财呢。”

回到高府,奴才见刘昊这个煞星回来,当即躲入班房都不敢出来。

两人来到膳房,要吃点东西再睡下。

不料却见鼻青脸肿,被打折了一条胳膊的项磊,

正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小心翼翼地喝粥。

“呦?什么人敢袭击您嘞。”

刘昊在桌前坐下,招呼几个奴才给自己和卢翳风上药膳。

项磊见他回来,摇晃着摆了摆手赶走周围丫鬟。

“刘.......刘恩人,今天那个刁民又闯进来打杀,我这身伤全是她打的。”

“你不是能请那两个红衣武人嘛,让他们给你当保镖的了。”

项磊顿时苦笑一声。

“恩人莫要嘲笑,我那日只是吹牛皮而已,

县城中的两大武堂我都说不上话,那种武道世家的人岂是我能请的动的?”

他侧头对奴才们喊道:

“手脚都麻利点!别让刘恩人和他朋友饿着了!”

卢翳风扫了一圈屋里人,没见着漂亮姑娘,

便兴致乏乏地趴在桌上,不做声了。

半个时辰后,奴才们端上来一大锅加了当归和人参的乌鸡汤,

刘昊大快朵颐一番,吃爽了再转头问项磊:

“那刁民长什么样,会使什么功夫,那个武堂的人都给我细说,

我今天去了雄狮武堂和龙翔堂,以后若是遇到顺带帮你处理了。”

项磊闻言,眼中金光一闪。

他哆哆嗦嗦地单手虚握抱拳,道:

“那人身穿绿色短褐,脸上蒙黑布,看不清样貌,

武堂和官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她肯定不是本县武堂的人,

至于这刁民住在何处,现在比武招新在即,城中混乱不好找,

恩人这几天养精蓄锐,到时候练武场上给她就地正法就行!

绝对不能让她活着下场!”

“成。”

随口敷衍,刘昊便带着卢翳风回小宅休息。

他累了一天,回屋放好丹炉和铁锹,沾上床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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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距离比武的时间又少一天。

刘昊拿了根柳条做成的牙刷,给自己梳洗一番。

摸了摸嘴里整齐的新牙。

刘昊对着水面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挺好,其貌不扬又如何,干净整洁,不邋遢就行。”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卢翳风四仰八叉,头朝下睡在地上。

眼罩还掉在一边。

刘昊上前踢了踢他。

“梦游呢?不睡客房睡地上?”

后者这才捂着脑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我怎么......不对!这屋子有鬼!”

“嗯,是有鬼,你这个倒霉鬼。”

“哈哈哈。”

卢翳风大笑两声,戴好眼罩,遮住自己瞎掉的眼眶。

“我昨晚在院子里冲洗,看到黑暗中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走了出来,

那鬼东西长着一双像是人类却有蛇鳞的腿,

我出手将它打翻,掀开盖子刚想看看里面到底什么东西,然后就.......就躺这儿了。”

“.......你太累了。”

卢翳风自己也觉得离谱,见刘昊不信便没有反驳。

只有刘昊知道,他其实没看走眼,

应该是朱邪幽藏在木箱子里回来过夜,

正好撞见洗澡的卢翳风,两人起了冲突,这黎民巫医使了术法给卢翳风击晕。

这妮子奇奇怪怪的,不过刘昊没有将黎民的事情告诉卢翳风。

对这个不请自来的恶性子男人,刘昊只把他当作在碧涛县内临时搭伙的人而已,

碧涛县之外的事绝不会与他多说。

“补好了牙,拜师帖也有了,现在就是去挣些银两还有寿果。”

卢翳风一听刘昊要出去挣钱,独眼绽放出精光。

“刘兄可有肥羊瞅着?”

“有,一伙儿盐商。”

“盐商!!哈哈哈!!要发财了!他们在哪儿?!”

“别急,我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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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刘昊?彭管事的掌中宝?”

五层酒楼顶部。

刘昊什么都没带,独自一人端坐在酒桌靠门的一侧。

周围靡靡的音乐声不断,肤白貌美的女子载歌载舞。

酒桌另一头,一个大胖小子怀里抱着个玲珑小巧的女子,

一边与其亲热,一边又时不时停下来胡吃海喝。

“我管你什么红人,反正你们盐丁的盐最后不都得到我们手里?

盐丁就该好好在盐场呆着,出门让人瞧见了真不吉利,

那个彭管事也真是的,竟然让盐丁随意进出,

上一任管事干的多好,偏偏让他上了台,这不晦气都寻我头上来了。”

刘昊等他说完才开口道:

“我在城中干完事情自会回盐场,借你寿果各一枚的事情,你怎么说。”

“借你个卵!那些寿果我拿去喂猪也不会给你这个贱皮子!”

胖小子抓起几把酱肉米面就朝着刘昊扔来,

大部分随意洒在地上,少部分溅在刘昊衣服上。

刘昊坐在原地不动。

时间愈发临近比武,城中就愈乱。

今天一路走来,不少官差光天化日强抢店铺。

饥饿的百姓也抓住一切机会,袭击粮铺和茶摊。

可眼下这盐商之子,糟蹋起食物却是一点都不手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大抵就是这样。

“也好,你要是真通情达理,我反倒难办。”

“叨叨叨的,你念叨个啥!来人!给我把他打瘸了扔出去!”

胖小子一叫唤,门外立刻传来应和声:

“来嘞少爷!”

门一开,一位穿着红衫的家丁拿着把弯刀,气势汹汹地闯入屋内。

惊得周围乐户舞女一阵慌乱。

“别停啊!他是我奴才,来打这贱.......”

唰!

寒芒四溅,这“家丁”竟然一刀砍向自己主子!

胖小子猝不及防,吓得屁滚尿流,把怀中女子挡在刀前,

想逃,但是双眼一白,直接吓晕了过去。

大刀停在颤抖女子鼻尖,又慢慢收了回去。

脱掉平幞头,卢翳风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地上的胖小子。

“臭得跟头猪一样,盐商家都这样吗?”

“中州盐业多依托靖州,本地盐商势微也就寻常暴发户而已,

你要赚钱就把这小子绑了去,赚得银两够你花几辈子的了。”

“哈哈哈,行啊,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

“不用,你把他下面的货物给我就成,后续银两都归你。”

拖走这个胖小子的时候,他怀中那个女子抄起桌上的筷子挡在刘昊两人面前。

刘昊轻易拍飞她手中筷子。

“他拿你挡刀,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我是他买来的瘦马,主人死了,我又要怎么活下去?”

女子面露凄凉和怨恨地盯着刘昊两人。

刘昊沉默片刻,道:

“去景塘盐场吧,哪里安全,你还能有口饭吃。”

“呵呵,在这里我好歹是盐商家的丫鬟,只用伺候男人,吃喝不愁,

要我去盐场跟你这样的贫苦盐丁呆一起,我还不如在这里跟你们拼了!”

她说着挥拳扑酱过来。

刘昊一拳头打得她鼻血横流,昏死到一边。

“啧啧,刘兄真不懂怜香惜玉。”

“别废话,带着人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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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

刘昊好好梳洗了一番,骑着牛车,带足了银两和寿果,前往了龙翔武堂。

守山门的小师傅看见他整齐完好的牙口,面露惊讶。

“这是我的拜师帖,请师傅过目。”

刘昊恭敬地递出红帖。

长发的小师傅扫了一眼,没有接。

“我只是寻常弟子而已,不要叫我师傅,

座驾留在下面,带着东西上山去吧,

你能不能入关,还得师伯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