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波尔佩罗

卢修斯的猫头鹰在清晨抵达，羊皮纸上只有一行字；

「鱼已上钩，按计划行事。——L.M」

达力将纸条扔进壁炉，火焰瞬间吞噬墨迹。

窗外，康沃尔郡的海雾尚未散去，灰蒙蒙的天色笼罩着波尔佩罗村。这个时间，渔民们应该刚结束晨捕，妻子们正忙着准备早餐，孩子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向学校。

而这一切，将在今晚终结。

他指尖轻敲桌面的地图。贝拉和罗道夫斯带领的食死徒会从北侧包抄，切断村庄与外界的联系；卢修斯的人则潜伏在凤凰社成员的家宅，伺机而动。至于他自己……

“赛洛纳斯。”达力低声唤道。

空气中泛起涟漪，巨蛇金色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冷光。

“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随意现身。”达力抚过它洁白的鳞片，“记住，就算我濒死也不可以。”

赛洛纳斯嘶嘶回应：“达力，你又要冒险吗？”

“我不会死，你忘记了吗？”达力轻笑一声。

与此同时，凤凰社秘密据点。

沉重的橡木门打开，两位年轻的红发男巫走到长桌前坐下。

费比安扫了眼忧心忡忡的同伴，笑嘻嘻地说：“呦，都到齐了呀？”

“费比安！”吉迪翁低声警告一句，拉着不省心的弟弟走到空位前坐下。

邓布利多眉头紧皱，沉声说：“最新消息，食死徒昨晚在康沃尔郡频繁活动，尤其是一个叫波尔佩罗的渔村。”

“他们盯上了那里的麻瓜。”他锐利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镜框紧盯着普威特兄弟，“我需要你们去确认情况。”

“让我们去当保姆？凤凰社现在人手紧张到连麻瓜都要——”一位姜黄色头发、胡子拉碴的矮胖子尖声说。

费比安坐直身体，转头看向蒙顿格斯·弗莱奇，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如果你不愿意去，可以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这里。”

“我只是——万一是食死徒的阴谋怎么办？”蒙顿格斯尴尬地说。

他从兜里掏出烟杆，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弥漫在长桌上空，屋内充满劣质难闻的烟草味。坐在他身旁的黑发女巫轻咳两声，挥动魔杖吹散烟雾。

“蒙顿格斯，把你的烟灭掉！”她一脸厌恶，挪动椅子与臭烘烘的同僚拉开距离。

蒙顿格斯用烟枪轻敲桌面，不满地说：“凭什么？你受不了可以出去。”

“你！”女巫猛地站起身，怒目瞪向他。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邓布利多及时出声制止这场闹剧。

“回到你的座位上，马琳。”他锐利的目光看向蒙顿格斯，“把烟掐掉。”

马琳撇撇嘴，坐回原位。蒙顿格斯收起烟枪，充血的眼睛微微眯起，“食死徒会在今晚袭击波尔佩罗是我带来的消息没错，可这并不意味着百分百正确。”

“或许是他们故意泄露的假情报，引诱我们入套呢？邓布利多，我认为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再行动。”

“正因如此，我才会让费比安和吉迪翁前去侦察。如果情报属实，我会和傲罗一同前往波尔佩罗，趁此机会逮捕食死徒的核心成员。”

邓布利多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五个名字，最后一个被反复涂抹过，但依稀能认出是‘德思礼’。

费比安吹了个口哨，“这不是巫师殡仪店的老板吗？”

“没错，我们还在他店里买过棺材。”吉迪翁说。

“送给食死徒！”费比安说。

邓布利多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狐媚子，德思礼曾在霍格沃茨出手打伤学生，当天晚上禁林中的八眼巨蛛全部死亡，足以证明他是个难以对付的敌人。

“德思礼实力很强，尽量不要发生正面冲突。”

“放心吧。”

费比安和吉迪翁抬手击掌，脸上露出相似的笑容，起身走出大厅。

抵达村外山崖时，夕阳正把海面染成血色。费比安蹲在礁石上啃苹果，汁水顺着下巴滴在袍子上。

“看那儿。”吉迪翁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港口方向，三个黑袍身影无视麻瓜们惊异的目光，径直走向广场。最前面那个金发在暮色里亮得刺眼。

“梅林的臭袜子啊！”费比安把苹果核扔进海里，“他们居然大摇大摆——”

话音未落，金发少年突然抬头看向山崖。吉迪翁立刻拽着费比安趴下，但是已经晚了。他举起魔杖，一道绿光劈开两人藏身的松树。

“跑！”吉迪翁一把抓住费比安的胳膊，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两只小老鼠，跑得到快。

达力收回视线，食死徒走到他身旁，恭敬地说：“需要提前开始吗？大人。”

最后一艘渔船停靠到岸，面相憨厚的男人好奇打量他们一眼，拎起鱼篓快步走进村庄。

既然已经被发现，没必要继续等下去。

“开始。”达力说。

下一秒，尖叫声撕裂暮色。

食死徒的黑袍如鸦群般涌入街道，魔咒的红光在石墙上炸开。酒馆的木门瞬间四分五裂，一个醉醺醺的麻瓜刚踉跄着跑出来，就被钻心咒击中，蜷缩在地上抽搐。

达力没有参与屠杀，只是冷眼旁观。他穿过混乱的街道，踱步走向广场中央的塔楼。

一栋房屋燃起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到整座村庄。男男女女们四散奔逃，却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魔咒击中，一头栽倒在地。

麻瓜孩童像断线木偶般被抛向海面，浪花吞没所有哭喊。月光下，上百具尸体随着波浪起伏，像一片苍白的浮标。

达力站到塔楼顶端，低头俯视混乱不堪的村庄。火光中人影绰绰，或肆意大笑，或悲伤哭喊。

人类用数十年的时间学会善良，却天生知道如何作恶。

有个麻瓜男人举着鱼叉冲出来，食死徒用漂浮咒把他悬到十米高空，狠狠砸向地面，又重新抛向高空。他的头颅无力垂下，看上去早已死去。

咚——

塔楼钟声回荡在村庄上空，时针指向晚上十点。

黑暗中亮起点点蓝光，逐渐扩大。十几位巫师凭空出现在火海中，将魔杖对准食死徒。

凤凰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