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站在时代广场的广告牌顶端，红色皮夹克被雨水浸透，紧贴着后背。下方街道上，二十辆黑色SUV正呈扇形包围过来，车顶的探照灯将雨幕撕成碎片，像一群张牙舞爪的萤火虫。
“真够执着的。“他摸了摸下巴，右眼的蓝焰在雨夜里格外醒目。视网膜上的界面跳动着，【神盾局定位精度：±0.3米】，【建议撤离路线：东侧消防通道（存活率78%）】。
楼下传来扩音器的嘶吼：“林恩·霍克！以纽约市长的名义命令你立刻投降！你已被列为极度危险目标——“
“极度危险？“林恩嗤笑一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玛勒基特的宝石。宝石在他掌心发烫，暗红色的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文。他对着宝石轻吹一口气，火焰突然从宝石里窜出来，在他面前凝成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弗瑞的脸。这位神盾局局长穿着深灰色西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霍克先生，我们不想伤害你。但你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
“可控？“林恩用刀尖挑起宝石，火焰舔舐着他的指尖，“你们连玛勒基特都没拦住，还敢谈可控？“
弗瑞的瞳孔缩了缩：“你知道玛勒基特？“
“当然。“林恩把宝石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那老伙计说他是但丁的'杰作'？看来地狱那帮家伙的审美和我老板挺像——喜欢把人当实验品。“
楼下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三辆SUV同时冲上人行道，特工们端着改装过的MP5冲下来，枪口泛着幽蓝的光——那是电磁脉冲弹的标志。
“最后一次警告。“弗瑞的声音冷了下来，“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我们把你打成筛子。“
林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下的黑色纹路正在游走，像在回应他的情绪。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死侍的沙哑和恶魔的低吟：“你们神盾局的人是不是没看过《死侍》？“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特工们的子弹擦着他的残影飞过，在广告牌上打出蜂窝状的窟窿。林恩出现在最前面的SUV车顶，一脚踹飞了车顶的探照灯。
“来啊！“他张开双臂，像在邀请对方共舞，“让我看看你们的电磁脉冲弹能有多——“
“轰！“
车顶的油箱被引爆，火舌裹着黑烟腾空而起。林恩借着爆炸的气浪跃起，在半空中翻转，六把刀同时出鞘，刀尖燃着地狱之火。他像一道红色流星坠向地面，刀光所过之处，特工们的武器纷纷化作铁水。
“操！这刀是熔断器做的？“一个特工惊恐地看着自己熔成铁水的配枪。
林恩落在另一个特工面前，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告诉你们局长，我接受谈判。但有个条件——“他的右眼蓝焰突然暴涨，“让斯塔克来见我。“
特工的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从车流中冲出，车顶的激光雷达锁定林恩的位置，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托尼·斯塔克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哟，“斯塔克叼着雪茄，手里转着方舟反应堆的模型，“这不是漫威新出的限定款恶魔吗？红得跟我的马克50涂装似的。“
林恩挑眉：“斯塔克？弗瑞让你来的？“
“弗瑞那老顽固？“斯塔克嗤笑一声，“他现在估计在指挥无人机拍你的全景照呢。是我主动请缨的——毕竟，能把地狱火玩得这么溜的，整个漫威也就你一个。“他指了指林恩指尖的火焰，“那温度...2000℃？比我的反应堆核心还热。“
林恩的刀微微下垂。他能感觉到，这个红金相间的男人身上有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息——不是威胁，而是...同类的敏锐。死侍的直觉在尖叫：这家伙知道太多。
“跟我上车。“斯塔克拍了拍副驾驶座，“我知道你不信任神盾局，但他们的实验室里有能检测你能力的设备。更重要的是——“他的笑容变得狡黠，“我猜你那个'老板'但丁，可能也在找你。“
林恩盯着斯塔克看了三秒。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车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突然笑了，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先说好，“他系好安全带，“我要是不喜欢你的实验室，就把你的反应堆当打火机用。“
斯塔克打了个响指，车载系统自动调整成自动驾驶模式：“放心，我的实验室比地狱还安全——至少比你刚才待的下水道干净。“
劳斯莱斯驶入隧道时，林恩的手机突然震动。界面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高能量信号：来源为斯塔克大厦地下三层】
【警告：该信号与恶魔契约频率高度吻合】
林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转头看向斯塔克，后者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你早知道？“林恩的声音低沉。
斯塔克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丁选中的'变量'，怎么可能不引起斯塔克工业的注意？我们追踪他的契约波动已经三个月了。“他按下中控台的按钮，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想知道但丁为什么选你吗？“
林恩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某种冰冷的视线正穿透车窗，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后颈。那是恶魔的直觉——有人在监视他们。
“但丁想要的是钥匙。“斯塔克突然说，“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而你，林恩·霍克，是这把钥匙的...活体容器。“
林恩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腰间的刀。刀刃刚弹出一半，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按了回去。他这才发现，斯塔克的西装下藏着微型力场发生器，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别紧张。“斯塔克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帮你弄清楚，你到底是怪物，还是...英雄。“
隧道尽头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林恩的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空间扭曲】，【建议立即撤离】。斯塔克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猛地踩下刹车，劳斯莱斯在距离红光十米处停下。
红光中走出一个人影。黑色风衣，金发，左眼眼罩，右眼蓝焰——正是但丁。
“霍克。“但丁的声音像来自深渊的呼唤，“你让我等太久了。“
林恩推开车门冲了出去。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但他毫不在意。他能感觉到，但丁身上散发出的力量比上次见面时强了十倍，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你跟踪我？“林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只是来接你回家。“但丁微笑着，抬手召出一团黑雾。黑雾中浮现出一张契约，纸张边缘燃烧着地狱之火，“你的妹妹艾米丽，她的灵魂现在就在地狱第七层。只要你在契约上签字——“
“操你妈的！“林恩的刀瞬间抵住但丁的咽喉，“你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
但丁的笑容没有变化。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刀刃，皮肤下没有一丝伤痕：“你以为上次在时代广场杀死的玛勒基特是谁？是我派去试探你的。你以为地狱之火是奖励？那是我用你妹妹的灵魂当燃料炼出来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现在，选择吧——是用她的灵魂换无尽的力量，还是看着她的灵魂在地狱里被啃噬？“
林恩的手开始颤抖。他能清晰地“看“到，艾米丽的身影正站在契约后面，穿着三年前车祸时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哥哥，救我。“
“够了！“林恩怒吼一声，刀刃刺穿了契约。黑雾瞬间消散，但丁的身影也变得模糊。
“你会后悔的。“但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我的庇护，地狱的猎犬会撕碎你。“
林恩踉跄着后退，撞在劳斯莱斯上。斯塔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手里举着一个银色的装置：“这是脑波抑制器，能暂时屏蔽恶魔的低语。“他按下了开关，林恩立刻感觉右眼的蓝焰暗了下去，脑海中艾米丽的身影也变得模糊。
“他对你做了什么？“斯塔克的声音带着关切。
林恩捂着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他说...艾米丽的灵魂在地狱里。“
斯塔克沉默了两秒，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先跟我回实验室。我们有办法确认真相——不管但丁说的是真是假。“
林恩抬头看向天空。红光已经消失，但丁的气息却像附骨之疽，缠绕在他的灵魂上。他摸了摸胸口的火焰徽章，那里传来灼热的疼痛，像在提醒他：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吧。“他对斯塔克说，声音里带着死侍式的疲惫和决绝，“但我有个条件——如果证明他在骗我，我要你帮我把地狱炸个稀巴烂。“
斯塔克笑了，发动了汽车：“成交。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反应堆刚才差点被你的火焰熔穿。“
林恩也笑了，右眼的蓝焰重新亮起。他看向车窗外飞逝的隧道，雨幕中仿佛又出现了艾米丽的身影。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他的东西。
包括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