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的要求,让汉弗莱略微觉得感动。
看着钱箱中满满当当,叮咣作响的英镑,汉弗莱更是万分感动。
唉,还是牛爵爷好啊。
之前自己刚给了他1000英镑,现在他翻了个倍还到自己手里,唯一的要求也,还正好是汉弗莱准备做的。
至于投资什么的......
汉弗莱一直相信一个道理。
钱这个东西,讲究落袋为安。
将来的什么分红啊,或者利息啊,或者债务什么的,那都是将来的事情。现在钱到了自己的手里,那这笔钱就是汉弗莱自己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当然了,这一次的投资人是牛顿,汉弗莱是肯定不会坑他的,只是暂时借他的钱用一下。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这笔钱大概就要被汉弗莱直接吞掉了。
“走吧。”
拿到钱之后,汉弗莱也不准备在剑桥过多地逗留,而是立刻带上钱,在剑桥学生们敬佩的目光当中,缓缓离开剑桥。
甚至,汉弗莱能感觉到,剑桥学生们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尊敬了。
或许是因为牛顿。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称得上天骄之子,不是家境优渥,就是在做题方面卷赢了两百万英国人。
但在牛顿面前,他们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听懂牛顿在说什么。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们能对普通人保持傲慢。
但是面对牛顿也喜欢的人,就完全升不起排斥的意见,只能屈服于牛顿强大的智力带来的淫威之下。
“我本来想来剑桥读大学的。”
乔纳森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但是,我感觉他们都不太友好,要不以后还是去牛津大学吧,可能牛津大学的人文气氛更好一点。”
“嗯?”汉弗莱挠了挠头,“我就是牛津的,我怎么没感觉到?”
乔纳森沉默了。
不过,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乔纳森又拿起了日记,打开之后扫视了一眼。
“我们下一站去哪?”
“伦敦。”
汉弗莱给出的答案,让乔纳森有些意外。
“我们现在不回温莎吗?”乔纳森问道,“要是一直不回去的话,教师们会不会有意见?”
“唉,乔纳森,你要知道。”
汉弗莱坐在马车上,起起伏伏的座椅,让汉弗莱的声音也变得颇为喜感。
“在伊顿公学这个学校当中,最没用的职位就是校长了。”
乔纳森眨了眨眼。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为了工作,不能说出口罢了。
“除了特殊时期,或者正在进行改革,否则大部分时候,校长这个职位都没什么用。如果真的哪天突然有用了,说不定就是我要背锅的时候了。”
“那这也不是不回去的理由。”乔纳森小小地辩驳了一句。
“就是因为不回去,所以他们才会感觉我很忙啊。”
汉弗莱叹了口气。
“要是回去多干几天,他们就会发现我没什么用了。”
乔纳森彻底沉默了。
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于是,在两人的沉默之中,马车缓缓前行,向着远方行驶而去,留下了两道车辙。
......
昏暗的房间当中,阿黛尔借着阁楼照射进来的阳光,看着面前华丽的绸缎,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这样昂贵的材料,即使放在约翰的店里,也是要相当谨慎地对待的,更别说直接交给他了。
汉弗莱给了她相当大的自由。
也正是这份自由,成了落在阿黛尔肩上的压力。
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
本来是出来旅行,顺便来看一看汉弗莱的,结果忽然变成了换一个地方工作,甚至比留在家里的压力还大。
“圣母玛丽亚啊......”
盯着绸缎看了许久,阿黛尔还是没什么头绪,最后拿出一旁的图册,开始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看着上面的内容。
没错,阿黛尔识字。
放在欧洲大陆,这多少有点礼崩乐坏。
但这毕竟是在英国。
没什么文化的英国人,到16世纪才解锁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对于欧洲大陆上的那些规矩,也只是装模做样地稍微学了点,对于法国那套严苛的宫廷礼仪,也没有完全学会。
如果说意大利人是法国人的徒弟,德国人是略懂皮毛的话,英国人那玩的纯粹就是cosplay。
对于法国贵族来说,那些所谓的风格和服饰,都是他们森严等级的体现,而不是有趣的时尚。
就像神秘的东方大国,不按照规矩穿衣服,是真的嫌九族太多了。
再翻过一页。
阿黛尔看着书页上突然转变的风格,忽然来了兴趣,开始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内容。
因为,这一页开始介绍东欧的服饰了。
“波兰?”
阿黛尔自言自语道。
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阿黛尔完全没有印象,仿佛从未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过。
“地图上有这个地方吗?”
她翻阅着有关这个国家的东西,来回翻了几页,看着截然不同的风味,灵感似乎正在逐渐涌现,二者的特点也逐渐融合在了一起。
在这本书上所描述的波兰人,有相当浓厚的骑马习惯。
而骑马,就要将衣服撩起来。
撩起来?
阿黛尔拎着自己的裙子,在后摆微微拉起裙边,仿佛在学着波兰人的动作,来到镜子前微微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这应该是二者最大的差别了。
按照法国人的习惯,在高高隆起的裙撑后,会有一条长长的罗布,这种一般是比较休闲的穿搭,在如今法国的宫廷当中并不算正式,但是相当多的女性喜欢在朝会之外,以这样休闲的方式示人。
如果能将这两种风格融合......
对于二者为什么会出现,或者该如何流行起来,这样的事情阿黛尔并不关心,她只是觉得,有这么好的灵感,必须得立马用起来。
走到绸缎前,阿黛尔双手合十,默默地低头,随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上帝保佑。”
说完这句,阿黛尔便拿起了木尺,在布料上做着标记,顺便在一旁将罗布卷起,挂在了裙撑的后方,层层叠叠形成褶皱,似乎为原本闲适的罗布,增添了几分情趣。
至于衣服的花纹……
阿黛尔看着另一侧的书籍,上面描绘着青花瓷上的花纹,颇具神秘色彩的花鸟与水墨,对于欧洲人来说,似乎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不如就选择这个样式。
东方风味。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