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间幕 心灵空间往事（一）

第一天——初见。

“艾莉？”

“没错。”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惠美在愣神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搭上艾莉伸过来的手。

“啊抱歉……那个，我叫惠美！”超尴尬啊~太失礼了！惠美这么想着。

……

“那个……艾莉……桑？”惠美试探问。

“嗯？”

“失礼地问一下，这里是……”周围像金色海洋般的光芒渐渐淡下，露出了外面广阔的深空，惠美望着这似星空般无垠的空间，小心翼翼地朝艾莉问道。

“嗯……按照你能理解的话来讲……大概算是心灵空间之类的吧。”

“心灵空间什么的……呵呵……果然我一定是在做梦吧！”惠美喃喃道，经受了十几年科学教育的她有点难以理解。

“嗯，没错。”

“……？”

得到了莫名回答的惠美迅速验证了这个答案的正确性。

……

“嗨……吓我一跳，果然只是个梦啊！”松开紧掐着自己大腿的手，惠美深深松了口气。

是梦就好说了——

“对了，你说你是奥特曼，那刚才那个巨人……”惠美两眼放光，发声询问。

“嗯，是我。”

“好厉害，那你变成这样是拟态吗？”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光数据生命？好新奇的说法，我得赶紧记下来，免得醒了就忘了！”惠美开始了碎碎念，似乎是在背诵。

“？”

……确认了这真的只是个梦的惠美放下了所有顾虑，貌似被打开了什么兴奋开关……

“那你还能变回去吗？”

“可以是可以……”

……

“哇！好真实！”惠美把等身高的奥特曼从头到脚摸了个便，过足了手瘾。

艾莉：“……”

……

“一心同体？也是像变大变小一样是你们的种族能力吗？”惠美望着眼前又变回巨人大小的奥特曼，咂了咂嘴。

“算是吧，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用，之前……”

……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真是太厉害了能做出这样的梦！”

艾莉好像还在一直说些什么，但惠美却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

……

“话说你多大了？”

“按人类年龄算的话，我应该……

……你叫我姐姐就好！”

“你们奥特曼真是长寿啊……我要是真有个你这样的姐姐就好了！”惠美拉住变回人类的艾莉，搂着她的胳膊，一脸地遗憾。

……

“对了，晚上那个和怪兽作战的那个奥特曼，是你同伴吗？”手托着侧脸，惠美很没形象地侧躺在地上，对面躺着同样被她拉倒在地的艾莉。

“不，我们并不认识。”

“……未知的奥特曼有可能存在同伴，这点猜想倒是可以写进报告里。”惠美点点头，翻了个身，双手托腮，仿佛注意力又飞回了工作上。

“……我是从其他世界来到这里的，今天下午才到这里。”

“其他世界？异世界？”

“你可以理解是平行宇宙之类的。”

“好厉害。”翻身仰面向天的惠美发出了孩童般的笑声。

……

两人聊了很久，但基本上都是惠美在问，艾莉在答，一直聊到惠美开始打哈欠，似乎有些精力不济……

“你的精神状态有些差，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试着和你取得联系的。”

“好。”揉着眼睛的惠美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便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最后一个念头是——真是个有意思的好梦啊！

只留下艾莉在心灵空间发出一声莫名的叹息。

————

第二天——再遇。

心灵空间里，名为艾莉的少女正在常人看不见的领域忙碌着。

“意识层的世界果然还是很复杂啊！”艾莉口中发出声响，微微皱起的眉头显露出她略显苦恼的情绪。

仰望着浩瀚如星空般的无垠穹顶，在艾莉眼中倒映出的，却是一片璀璨的白色洪流。

那是一片由白色数据流构成的信息海洋，也是艾莉理解这个世界的基础手段。

她收回望向穹顶的目光，陷入了思索，良久，无形的力量开始从她的体内向外迸发，逐渐充斥这片空间。

意识突破层层阻隔，开始朝着更上层探索。

于此同时，身在外界的惠美也苏醒过来，开始了每天打卡上下班的忙碌生活。

直到——

“惠美？能听到吗惠美？”艾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惠美脑海里响起，打破了内外两个世界的隔阂。

……

“晚上好，艾莉姐！”晚上，陪了新队长一天的惠美早早回到家中，进入了梦乡，如约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少女。

“晚上好，惠美。”对于惠美的自来熟，艾莉虽然感到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庆幸，毕竟，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擅长主动和陌生人说话的人。

只是，回想起昨天自己一直被打断的对话……只希望今天的沟通能够顺利。

还好，之后的发展如艾莉所愿，得益于自己这位“人间体”的自来熟，以及对方已经意识到这梦境的“真实”，两人之间的沟通比想象中要顺利。

……

“就这样，基于某种未知的意外因素，我和你的意识产生了部分融合，在我想到解决办法之前，我们可能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所以，我们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室友’咯！”惠美心情不错地做出了总结。

“没错，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想请你配合我做一些实验。”艾莉终于趁着沟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毕竟，我们现在这种融合状态对你来说很危险，稍有不慎你的意识就会被我同化，我必须分出部分精力来控制，但这并不是长久之际，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没问题！”惠美爽快的答应了。

这倒是让艾莉有些意外，没想到惠美居然会这么配合，毕竟按照艾莉的感觉，惠美应该算是心眼比较多，防备心比较强的类型。

“先不说我本来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惠美对此做出了回答：“有这么温暖笑容的艾莉姐不会是坏人啦！”

艾莉听到这不算理由的理由，感到有些好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

“世界意识的赐福？”惠美眨巴了两下眼睛，“听着好厉害的样子！”

“能再给我讲讲你们那个世界的故事吗？”

“好啊……”

……

敞开心扉的交流永远是消除陌生与隔阂的最佳良药。

在这一夜里，二人都聊了彼此的不少事，心灵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着。

————

第三天——相熟。

从昨天开始，二人的交流就变得开始流畅起来，真得感谢惠美那点满了的交际能力，让二人很快熟络了起来。

从昨天的交流里，惠美得知了有关于艾莉自己的，还有她那个世界的不少事，让惠美半是感概又半是羡慕。

而今天，她又问了许多关于“奥特曼”的事，毕竟，对于艾莉她们这么神奇的种族，惠美还是好奇的紧，希望能从艾莉这个奥特曼本曼这多了解一下，顺便问问艾莉对那个“布莱泽奥特曼”的看法。

只是结果有些失望，艾莉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是个例……而具体她特殊在哪，艾莉也不愿多说。

无奈，二者又聊起了别的。

“训练？”惠美好奇的声音在心灵空间里回荡着。

“是的。”

艾莉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片空间的小门，示意惠美拉开。

惠美照做。

拉开门，门的后方居然是一间静谧的小屋。

小屋很简陋，全封闭的构造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间密室。

透过天花板上传来的明亮灯光，能够轻易浏览这间小屋的全貌。

一张长长的写字桌，一张办公椅，周围靠墙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各式的书籍。

“一间书房！”惠美迅速做出判断。

然后便反应过来，“这里居然有间书房？”

“这就是训练内容。”艾莉答道。

“？”惠美不明所以。

……

按照艾莉的描述，所谓心灵空间，本质上就是一个精神世界，这里所有能看见的一切都是精神层面的投影，是思维与想象具现化的产物。

当然，更通俗的解释就是，这里是梦的世界。

所以，在这梦的世界里，靠自己的思维与想象构造出一片“乐园”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可以锻炼精神力。

……

“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就是，你我的意识发生了融合，而你的【权重】相比起我而眼又显得太过渺小，如果我放开控制或者使用过多的力量，你的意识很快就会被我同化，换而言之，名为苍边惠美的你的人格，就会从这具身体里消失。”

不知何时，艾莉已经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名为《权重学》的书籍开始了侃侃而谈。

“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

惠美正襟危坐，像极了那些被老师单独拎出来辅导的小学生，专注度达到了最高。

“我分割了你我融合的那部分意识，同时又控制着这部分意识不会立刻和你融合，毕竟，就算是我分离的这部分【权重】，也远远比你的意识所具备的【权重】要高。”

“意识可以影响意识，高【权重】会压制甚至支配低【权重】，你要记住这一点。”

“像是一滴水，抛入大海后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所以，你必须勤加锻炼，慢慢增加自己的【权重】。”

“我会一点一点控制我分离出去的那部分意识，把它分割成低于你【权重】的小小部分慢慢与你融合，而你要做的，就是锻炼自己的精神掌控力，稳固住自己的精神，不被融入的其他【权重】所影响，让融合进去的那部分【权重】，成为你自身【权重】的一部分。”

……

而你要做的训练就是，根据自己的记忆与想象，尝试调动意识的力量，像我这样完成对记忆的复现，从而巩固记忆与认知。

……

“记忆和认知是一个意识的锚点，它们会让意识更加稳固……”

……

“惠美，你在听吗惠美？”

艾莉摇了摇早已陷入宕机状态的惠美，不知她这样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清醒过来的惠美双手抱头，发出了痛苦的悲呼！

“……不好意思，能先给我本课本预习吗？”

惠美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艾莉拿着的那本厚厚名为《权重学》的书，“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们那个世界的知识体系。”

“隔行如隔山啊！！！！！”

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学习痛苦的惠美，再度想起了曾经被机械操作课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