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科考

听了这些话，沈清姿落寞的低下头，一旁的赵秉之倒是显得淡然许多。

“无妨，靠作弊得来的功名，终归不是正路，读书人应当严于律己，是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你来顾家”。

沈清姿见他这个样子，越发心疼。

赵秉之安抚好她后，对沈云娇道，“我早就听说过秦家大公子学识渊博，不知道顾夫人可否为我引荐一番”。

沈云娇先是一怔，张口就想要拒绝，可看到沈清姿期待的目光，她还是不忍让这个前世唯一给她一丝光亮和温暖的人伤心。

可她和秦家的关系破裂，虽然没有在璃城传开，但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

若是此时她约秦煜见面，恐遭非议。

“好，不过要等科考结束之后，我定会为你引荐”。

赵秉之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笑着点头答应。

随即沈云娇便问起了他是否认识秦家的秦昭昭。

毕竟前世赵秉之是娶了秦昭昭后一路飞黄腾达，把沈清姿交给他，她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秦昭昭是秦煜的妹妹，赵公子是济云书院的学生，难道就没有见过她去书院找她兄长？”

赵秉之微微摇头道，“不曾，也许见过面，但不熟悉”。

沈云娇见他否认的这么快，心里有一些怀疑。

可沈清姿见状立马不高兴了，“秉之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是别的女子和他搭话，他也会拒绝的”。

“长姐，你就别在问了”。

沈云娇微笑着点头答应，可她心里的怀疑并没有散。

“无妨，我只是觉得赵公子和秦煜都是书院的学生，理应相识才对，所以才多问了几句”。

沈云娇又嘱咐了沈清姿几句，就命人送她回府。

“你母亲若是知道，定然会不高兴的”。

沈清姿满不在乎的撅起嘴巴，“反正我是认定了秉之，我才不管她呢！”

*

科考当日，沈云娇一早便穿戴整齐来到考场门口。

因为萧渊已经提前吩咐过，所以其他监考的官员见了她也并不意外。

秦煜姗姗来迟，见她一身鹅黄色儒衫，眼前一亮。

走到沈云娇面前，温柔唤着她的乳名，“娇娇”。

正在和旁人叙话，沈云娇听到他的声音，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她还以为秦煜会因为秦昭昭的事怪罪她，今日见面会很尴尬，没想到秦煜先开了口。

“秦大哥”。

两人相对而视，都不知道要先说什么，还是沈云娇先打破了尴尬。

“昭昭她怎么样了？还有秦伯父和伯母？”

秦煜叹了口气道，“昭昭没事，多亏你为她求情，陛下才改变心意，只是染了风寒，要卧床一段时间”。

“家母...她只是一时想不开，你别怪她”。

“我和家父深知不是你的错，是昭昭的性子被我们宠坏了，这次就当长个教训吧”。

听到秦昭昭没事，沈云娇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她这几日一直愧疚，不应该去秦家拜访，更不应该跟着萧渊一起去秦家。

她派去的人都被拒之门外，日日噩梦缠身，都是秦夫人和秦昭昭被面刺青印的画面。

现在知道人没事，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就好，否则我要愧疚一辈子了”。

秦煜见她消瘦的模样，心疼不已。

“娇娇，其实我....”

“铛——”

一声敲锣声打断了秦煜的话。

沈云娇带着歉意的看向他，“秦大哥，今日科考要紧，我们改日再聊”。

眼前的那抹倩影离他越来越远，秦煜下意识的伸出手，可什么也没抓到。

好在身旁的文官提醒他，他才回过神。

面向考场的所有考生开始宣布考试的纪律和规则。

“你们今日之所有能参加这场考试的考生，全是因为我身旁的这位，向陛下献策，你们才有机会”。

说着便让开了位置，示意沈云娇讲话。

沈云娇惊讶的指着自己，她压根没想到要说什么，可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好在推辞。

走到人前，看着台下准备进入考场的文人考生。

她紧张的攥紧了袖子下的手。

“诸位，根据本朝的律法，以往只有贵族子弟才能参加科考进入仕途，让我们出身寒门的学子报国无门”。

“陛下求贤若渴，让各位学子寒窗苦读多年有了希望”。

“我，沈云娇当着诸位的面发誓，我一介妇人都可以得到陛下的重用，今日只要你们榜上有名，当今陛下定会委以重任”。

沈云娇的声音传进每个学子耳朵里，底下的人瞬间沸腾起来。

“她一个女子竟然能得到陛下的重用？”

“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在这出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底下的议论声被沈云娇听在耳朵里，秦煜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将她保护在身后。

可她拒绝了，因为她要脱离顾家，脱离顾逸安，她就会受到这些非议。

这才只是第一步，她不能退缩。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笑容。

“诸位，我知道你们对我一个女子在这里指手画脚，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我不配站在这个位置上”。

“可我想告诉你们，正因为我为朝廷，为陛下献出良策，所以陛下才特准我站在这！”

“而你们，科考便是机会！如果你们鱼跃龙门，那明年站在这的就有可能是你！”

沈云娇说完这番话之后就向后退了一步，让秦煜接着把后面的话说完。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底下的议论声，后面的官员说了什么，她压根没有听进去。

直到秦煜宣布考生进入考场，她才回过神。

在场的官员见她是被萧渊特派来的，围着她就开始拍马屁。

“沈姑娘如此有远见，能得陛下的青睐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不如今日指点一二？”

沈云娇尴尬的摆了摆手，没想到这些人真把她当成了暴君的心腹。

“我...我今日就是奉陛下的令，来这里给学子们鼓舞，至于考场的事，还要仰仗各位！”

沈云娇说完之后，在场的人还想挽留她，被秦煜一一挡了回去。

“各位请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