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众仙哀悼,气氛沉郁。
三日前,众仙君合力结渡仙阵才不到一刻钟,渡仙阵自破,众仙仙力皆受损,天君和陌恒神君带了几位伤势稍轻的仙君疾疾赶往千羽焱查探。
千羽焱焰心之火焚烧的似乎更加浓烈了,但千羽焱内并无司玄神君踪迹,陌恒又带人往千羽焱峦峰峦谷外围查探,仍不见司玄的半分踪影。
那司玄神君已失踪三日,天君以追踪术多次探寻皆一无所获,司玄神君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有仙君猜测其神体已被千羽焱焰心之火炙烤为烬,故而六界已无法寻得。
恰逢其时,星辰殿上方黑云阵阵,电闪雷鸣,诸多异响不断,尤似冥音,众仙皆言此天象实则是在暗示神君已神陨。故而天界众仙皆不约而同在殿门外遍布缟素,以示哀思。
天宫殿宇已悉数挂上白绸,唯有那药王殿挂了红绸,不知那陌恒神君同司玄神君是有何深仇大恨,司玄神君神陨竟此般庆贺。
药王殿内,陌恒神君寝殿横七竖八的倒了几个酒坛子,因神君平日里颇爱研究新奇之药,故而那酒并非什么清香佳酿,而是诸多物什酿制的珍奇药酒。
此刻殿内酒气甚浓,又因这药酒的缘故,这气味闻起来骇人。陌恒已不记得自己这药酒今日是饮到第几坛了,只是眼下举起这一坛颇为不堪,里边的银丝尾蛇还维持着被酿制时的盘坐状。
这物什是那司玄凡界猎妖时收了赠与他泡酒的,这么一想着,陌恒将那酒坛子丢出老远,好在酿制时他便给每个酒坛子下了保护术法,酒坛子磕磕碰碰转了几圈,并未碎裂。
陌恒虽喜酿制药酒,但平日甚少贪杯,今日许是饮多了,登时一股怒火冲上心头,陌恒大步走上前提溜起那罐子银丝蛇酒就冲出殿外,司玄已逝,他今日便要去砍了那星辰殿的樱花树。
刚饮多了酒,陌恒步子有些不稳,待一路踉跄着来到星辰殿前时,只见那殿心上头乌云顷刻散开,一束强光直直穿透入那殿心。陌恒疾疾奔入殿内,在那玉阶上显些跌倒,刚站稳身形又忙不迭的来到殿心。
殿心中心灵坛内,那株樱花树随风轻轻摇曳,藕粉色花瓣随风飘落,那束强光就这样直直地自樱花树顶端倾射而下,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株樱木,也将站定在灵坛前的陌恒照亮。
陌恒神君一袭紫棠色衣袍在那光芒下甚是瞩目,那束强光将整座星辰殿点亮倾覆,又渐渐变得柔和。彼时,陌恒方才看清那烂漫樱花树下斜仰靠着的人儿,正是那消失了三日的司玄神君。
原本是酒气萦绕上心头,当下却是似大梦初醒。陌恒三两步跨上那灵坛,一手扯过司玄神君的一只手腕,探查其脉象。司玄刚刚睁开眼帘,就瞅见陌恒一脸近乎疯狂的笑脸。
“司玄!你……你的神骨竟已修复,且神髓也重塑了,你活下来了!”
闻言,司玄坐定试着凝聚仙力,重启仙脉,竟真感受到了神力于汇聚元丹,体内一股强劲力量在缓缓游走。
“一个时辰可过了?众仙为我结渡仙阵,可有伤损?”司玄问道。
“今日已是第三日,三日前渡仙阵才不到一刻钟便破了,众仙皆有伤损。”
“什么?陌恒,你可有受伤?这三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已以仙丹护体,无甚大碍,我已命仙仆送了疗愈丹药至众仙殿中,多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元气。”
说完这句话,陌恒抑制不住喉间的呛感,竟咳出血来,司玄连忙渡神力为其疗伤。或许是一时之间的错觉,司玄感到自己体内的神力比以往更加强盛了几分,陌恒经神力疗养亦恢复了许多。
“司玄,我也无法解释你身体现下的变化,但有一人,或可解你我二人疑惑。听闻人界主君祁烨退位后便隐居橘山,其有一睹世镜,有通晓天地之能,若有此灵物,便可探知过往。”
“陌恒,现下我有一物需先向天君寻得,且有一事需去做,待我拿到此物,完成了这件事,我便同你一道去橘山探访祁烨,你可明白。”
司玄说完,抬眼望向陌恒,陌恒摇了摇头,又苦笑了一下,随即轻点了头,他又岂会不明白。
“司玄,九万年了,你还是为了她。”